三人之中,温言的修为是最高的,紧接着便是筑基后期的白逸之,最后才是能整残普通筑基后期的白池。

因为有那个残魂师傅的原因,白逸之是第一个知道有人朝这边而来。

紧接着温言也朝那边看了过去。

到最后,就连白逸之本人也查觉到了那些人的踪迹,唯独白池,好似并无感觉,依旧懒洋洋的窝在坐垫之上。

白逸之忍不住看了他几眼。

随便拉个筑基中期此时也该查觉到了,这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都让他快以为当真是如传言一般用丹药堆起来的了。但之前他们本就是靠着对方与妖兽打斗时产生的灵力波动找到的人,后又见到那神奇的恢复速度,又让他怎么相信传言?

直到那群人更近了一些。

白池这才懒懒的起身,然后将坐垫收回储物袋里,再随手将身下被清理干净的空地撒了些柳叶,这才一跃而起飞身上树。

懒懒的倚在一根较粗的树枝上,白池打出几张符录,掩住了身上的灵力波动。

温言与白逸之对视一眼,也是各自飞身上树掩好身形,一人长身而立,取出屏息佩带好。另一人则是靠着纳虚戒里的残魂帮扶,很快便让亲眼看着他们上树的白池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三人才刚藏好身形没多久,便见这边奔过来数个掩月宗弟子,为首的一名女子手里正拿着一块罗盘似的东西。

“就是这里。”她四处扫视一遍,道,“给我搜。”

这画面实在太过熟悉,曾经在脑子里过了不知多少遍,以至于让白池只是看着便想起来刚穿来的那段混乱不堪的岁月。

那时候他曾想过将剧情补全。

毕竟熟知‘未来’对他的帮助不可能不大,但奈何之前那本书他写得太少,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比较详细的大纲。其他的别说其中内容,就是连开头都没有动笔去写,这也倒罢了,最为困难的还是心境。

身在局中,他又哪里还能像个局外人一般?

后来倒也不是没有写出些什么,但感觉上却总是不对,仿佛带着一种深怕误导了自己的担忧,删删改改,总是不能确定。

而眼前这一段,便是他曾经删改数次之中的其中一段。

那名少女手中的罗盘与定位仪有些相似,只要曾经有血迹滴到上面,那么不论你如何躲藏,都是逃不过罗盘的‘眼睛’。

所以此刻那些弟子纵是寻不到人,也不肯走。

“没有。”其中一名男子烦燥道,“四周都翻遍了也没有看到,该不会是这罗盘出了什么问题吧!”

那为首的少女冷冷的憋了他一眼。

“蠢货。”

这话一出,另一人赶忙附和道,“你可知这罗盘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据说便是这大陆之上也只有那么三个而以。”

先前那男子立马不敢再报怨,转身便又去找人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躲不了太久了,毕竟如果一棵树一棵树的找下来,又怎么会找不到他们?

当时他是怎么让主角逃脱的?

白池记得这一版的白逸之略为凄惨,在众位师兄弟的围攻之下借助了那抹残魂的力量才侥幸突围,然后便是不小心落入了一处深谭从而获得了他人生中第二份大机缘,而第一份则是那枚纳虚戒以及里面的残魂。

白池觉得……他不该阻挠主角去寻机缘。

于是他懒懒的躺在那里准备看戏,却是发现已经有一名弟子搜得不耐烦了,直接扬手一个火球便冲着一棵树砸去。

等等……

若是他没记得的话,温言似乎就躲在那棵树上。

一瞬间似捅了马蜂窝,在温某人这个火系天灵根的人面前玩火?那名弟子很快便尝到了苦果,头顶一团火狂奔着朝另一个正在挖地的男子而去,“师师师兄……救命啊啊啊啊!!!”

白池:“……”

一击过后,温言干脆利落的由树上跃下,立在那里冷冷的瞧着正在集结的众人,金丹初期的威压不要钱的往出施放。

掩月宗一众弟子都惊呆了。

要知道无边海一向是他们这些筑基期的修士寻机缘用的,其中诸多东西对于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所以不论是散修还是宗门之中,派出的均是筑基期的子弟,哪成想如今突然冒出一个金丹初期来。

难不成有人运气好到,才刚刚进来便突破了么。

众弟子惊疑不定,纷纷猜测温言的身份,直到有人瞧着那身衣衫眼熟,这才想起来,“温言,他是温言。”

有些人便是这样,名满天下,却见面不识。

某些方面来说白池同温言是一样的,几乎整个修真界没有没听过他俩的事迹的,但要当真见了面,却没有几个人能认出他们来。若非之前温言进秘境之前现过身,这人记住了衣衫身形,此刻又哪里会认得出来。

此刻一确定身份,这些弟子倒是稍微有些安心。

“温师叔。”那名为首的女子上前行礼道,“弟子安絮,乃是派中弄月长老的徒孙。”顿了顿,她又道,“恭喜师叔进阶成功。”

倚在树上的白池轻笑出声,忍不住道,“他五日前便已经成功进阶了。”

外面的弟子怕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也就只有这一群四日前便从宗门出发,昨日更是进了秘境的弟子还没得到消息而以。

那安絮反应倒是也极快,听了他这话转头便笑着道,“想必这位便是白池师叔了吧!”

身上的敛息符已经撤下,白池拨开了挡在身前的柳枝,懒懒的靠在那里瞧向下面的美人,十分好意的提醒:“我同你是一辈的,且修为目前还不及你,该是称师弟的。”这便是修真界,同辈之间以修为高低论。

安絮抿唇笑开了。

“原本是一辈的,但现在……”她的目光在白池与温言之间转了一圈,略有些暧昩道,“现在这般,喊一声师叔也是应当的。”

白池:“……”

若抛去其他,不得不说这位安絮不愧是花弄月的徒孙,在与人交谈方面,比起凌云宗的那位姚晴简直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而且会装,尽管心里对他这个‘靠吞丹药’筑基的家伙有诸多不屑,面上却是一副极为恭敬亲近的模样。

不论何时,都不会随意得罪人,尤其这些人有后台或者实力时更是如此。

此时对待突然冒出来的白池与温言,安絮言语温和,嘴角含笑,完全没有刚才骂那弟子‘蠢货’时的冷硬。

有趣。

这般想着,白池状似不经意般的瞄了那罗盘眼,和气的问,“不知几位师侄在找什么?”

“……”

掩月宗有几位师兄弟忍不住对视一眼,甚至似乎有在冷笑的,显然是心中对白池自有诸多的瞧不起。

安絮倒是笑得自然,“要说起来……”

她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看向手中的罗般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可惜,再抬起头瞧向温言时甚至忍不住露出一丝羡慕,隐隐还有不丝不甘,半晌后才缓缓道,“想必这处的宝物是被温师叔拿到了吧!想来我们这么久找不到……”

这反应不可谓不快,借口找的不可谓不高明。

这么一副惋惜羡慕的神色,完全就是一个寻到宝物却无缘得之的模样,甚至还略微表现出了一丝不甘,让人得意却也不会心生不快。这般模样若当真是不明真相的人,怕是极有可能就被她这般故做的模样给骗了,但白池是谁,现下又哪能不知眼前少女的打算。

“宝物?”白池眼前一亮。

他瞧了温言一眼,似乎有些跃跃欲试,“这处果然有宝物?”说这话时,他忍不住瞧了一眼安絮手里的罗盘。

这副模样,是十足的很感兴趣。

一个靠吞丹药吃出来的筑基期,自然不可能有太大的定力,现下他这般表现倒是再合适不过。也变像的告诉安絮等人,别乱想,他们之前藏着便是觉得你们在寻宝,妄想捞上一份所以才没有急于现身。

安絮聪明,反应快,难道白某人就差了么?

果然就见安絮那深藏在眼底的疑惑顿消,笑得也比刚刚轻松了一些,只不过顾及着刚才挑起的话头,只得略装疑惑道:“难道并不在二位师叔手里?”

“我们并不知晓什么宝物。”温言冷声道。

他这般反应让那安絮心下立马一惊,“温师叔请勿生气。”其赶忙安抚,“安絮并没有那等意思,只是一入秘境罗盘便直指这里,瞧着就是有宝物的。可惜我们这群人刚刚找了许久都未找到,所以便以为那宝物是与师叔有缘已经认主。却不想……着实是误会。”

“切!”白池小声滴咕,“要不是瞧你们这样子像是在寻宝,哪需要在这树上呆这么久。”

这般模样,更是证实了安絮等人之前的猜测。白池已经跳下了柳树同温言站在一起,脸颊与唇上的牙印显得的更为明显,掩月宗的那些弟子之中已有几人忍不住露出几分不屑之色。

却见白池大手一挥,直接赶人,“这处我要暂做休息之用,你们可以走了。”

立马有掩月宗的一名弟子不甘心想要反驳,“你……”

然而他还尚未说完,便被温言一剑砍去,若不是身边的安絮眼急手快拉了他一把,此刻已经是剑下亡魂了。

“温师叔……”咬了咬牙,安絮这才狠心道,“告辞。”

这副模样,显然是走得并不甘心,但还是压住了门下弟子愤怒的神色,领着人准备从原路撤退,却是又被白池喊住了。

“等等。”

有弟子回头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过来,一副你想干嘛的样子。

安絮倒是极为能忍,只是一脸佯装出来的笑容,“不知白师叔还有何事?”那模样,看似也是气极了的。

白池却是笑得十分满意。

“自然,总不能让人说我白池欺负小辈,这些灵石你便拿去。”他从储物袋里取出几颗中品灵石,丢了过去。

之后还忍不住又瞧了一眼那罗盘,似乎极为垂涎的样子。

安絮忍不住冷笑一声,再不敢多呆,领着人便赶紧走了,似乎怕他还准备再来几块灵石将自已手里的罗盘换去。

白池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妥妥的影帝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