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常的火车在接近三点的时候突然变得不正常起来,睡梦中的我能跑睁开眼睛。
只见车厢内的人都在睡觉,火车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可能是到了中途的哪个车站。
这没什么异常,但我就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周围,这地方很邪门。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往穿户外看过去,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车站非常老旧,还是那种上个世纪的老车站,墙上的水泥大面积脱落,墙上一处处裂缝非常刺眼。
地上垃圾不少,还有上世纪那些歌星的海报,已经被晒得发白,不仔细看都看不出原型,这一副萧条的景象,感觉就好像这地方随时都要塌方一样。
这种车站一般都不会有人用。
记得十来岁那会,老家有个车站还完好无缺,就因为太过老旧就被停用了,眼前这座车站都要塌方了,怎么可能还开着?
我下意识的找站牌,并没有找到,而且车站上也没有指示灯,正常的车站都有写明白到站车是什么号,还有广播。
在看了眼火车停车的站点,没有位置!这就更可怕了。
但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眼看过去落魄到令人发指的景象,荒草丛生,一盏发白的吊灯摇摇曳曳发出渗人的光亮。
很不对劲。
我倾身趴在窗前,看了过去。
有不少人站在站台上,只听门开的声音,就看见那些人迟钝又缓慢的走了上来。
只有我所在的十三节车厢开了门,那些人走上来,面无表情,有男有女,高矮不一。
他们穿着军医大棉袄,衣服也没有什么花色,就连十几岁的黄花大闺女,也穿得厚厚的连脖子也看不见。
再看看我自己,短袖长裤,这明明是夏天,他们不热吗?
不,他们不是人,当然不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的鬼东西太多,我假意闭上眼睡觉,但同样敏感的幽兰,即便没有我这种能力,还是被瞬间惊醒,突然睁开眼睛朝过道看去。她醒来的太突然,我来不及阻止。
只感觉挪动的那些人突然全部站定,一双死鱼眼死死瞪着幽兰,幽兰根本看不到这种恐怖的景象她只感觉到了脏东西。
幽兰拉着我,警惕的看着过道,“是不是有东西?”
“本来是可以没有的,被你这么一看,想没有都不可能了。”
我无奈的出声,把她抱在怀里,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朝扑过来的一个男人砸过去,随即把幽兰推挤到角落,飞起一脚踹开男人。
阿三给我的隐身符有限,已经没多少了。
但我还有爆裂符,但是十三车厢还有不少乘客,我怕伤及无辜。
那男人被我踹出去,爬起来有冲了过来,其他人看着,缓缓朝我过来。
我把行李箱直接砸过去,本来他们就排着队上车,过道里的人被好几个行李箱压过去,顿时乱成一团堵在过道,外面的鬼东西进不来开始使劲冲撞着火车。
这时候火车启动,要开走了。
还没上车的的那些鬼开始疯狂砸窗。我作为十三车厢的醒来的人,怎么会让他们上车,上车我还要不要活了。
又扔了两个行李箱砸上去直把他们堵的动不了。
这些老鬼们没什么战斗力,叫我这么猛,最后竟然选择退去了十二车厢。
车开走了。还看得见老旧车站上那些没上车的鬼趴在轨道一追着车。一副生无可恋。
我看着远去的鬼影,回到座位上,幽兰神色怪异的看着周遭。
“怎么了?”
我拍拍手,抱着她继续睡觉,“没事,遇上载客的灵车了,上来了不上孤魂野鬼,想借道被我撵走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火车再度停了下,我因为车上有鬼一直没睡,车一停又引起了我注意。
铁道路过一处荒芜的林子,火车停了下来,那群老鬼迫不及待夺门而出,可能被我之前吓到了。
我猜的没错,果然是灵车载客。
等他们下完之后,火车继续开起来。
车厢的温度恢复正常,灯也亮了起来,沉睡的乘客慢慢也变得正常,不久有人被尿憋醒的乘客要上厕所,结果被过道上行李箱惊到了,以为遭了贼,一声大喊把所有人都吵醒了。
我自然不能说是我干的,赶紧闭上眼装睡。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到站,我拉着幽兰下车,刚出站就看到阿三举着个牌子在那晃,看到他一瞬间多了很多感叹。
“你们怎么突然想来找我了,哈哈我以为咱们就此后会无期。”阿三来着车,他这车一看就有钱人家才买得起的,跟他朴素穿着实在不搭。
“这不是过不下去,来找你投靠来着。”我笑道,“我这人脸皮比较厚,你可别把我们丢门外。”
“我是那种人吗?别说,来十个你我都收留得了,这朋友够义气吧。”阿三嘿嘿直笑。
“够!”我竖起拇指,就这辆车就能养活我一辈子了。
阿三果然对得起他那句话,他家在郊外,霸占了整一片风景区,一眼看过去,全是唐家的产业。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下车后我让他给我安顿好幽兰,拉着他去找酒喝,“走,上次跟你说下次见面喝酒,就一定喝。”
“够兄弟,要什么酒我叫人去拿?”阿三一点也没有富家弟子的做派。
我摆手,“二锅头就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喝酒,想把心里那点不痛快喝掉。
我跟阿三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瓶接一瓶的干,喝到后面就剩我自己一个人在喝,阿三就这样看我,放任我喝上头。
“就知道你有事。”
阿三拿着杯子小喝一喽,对我说话。
我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好半晌才利索起来。
“没、没啥事,就是心里不好受,喝酒解闷。”
“解闷可不像你这么喝的,真不怕酒精中毒死掉?”
阿三适时拿走我手中的酒瓶,自己点了一根烟,脸色严肃的看着我。
“你能特地大老远跑来来找我喝酒,把我当兄弟,既然如此,有什么事就跟兄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