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一章 争龙夺嫡岳阳王(1/1)

一夜好眠,东方泛白之时,岳阳王妃犹自在美梦中沉酣,岳阳王陈眧却已经醒了。借着熹微的晨光,见自己老婆蜷在自己的怀里头,脸颊莹白如玉,长长的睫毛犹如羽扇,唇角轻扬,睡得十分香甜。陈眧身子都不敢动了,唯恐把美人惊醒了。

作为当今圣上的皇子,娶一个出身大族的世家女是顺理成章的,可要是这世家女还是一位温柔娴婉的绝色佳人,那就是莫大的幸运了。

陈眧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孔氏隆起的腹部,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忍不住荡漾起来。

那里边,是他和她的孩子,或许真是个儿子也说不定呢?不然怎么会这么折腾他的娘亲啊。他们等了整整一年零三个月,才等到了他/她啊。

孔氏就是那个孔氏,是孔老夫子的第七十一代后人。只不过她并不是出身已经从名门贵胄中跌落的山东孔氏,而是出身南孔。

——衢州孔氏!

因为在历史上,衢州孔氏表现的比曲阜孔氏有那么两分骨气,所以在新朝,衢州孔氏所遭受的打压要比北宗曲阜孔氏轻上不少。而且衢州孔氏真的有人才,孔宪龄在陈鸣称帝前三年猜投效的当时的复汉军,至今二十年已经官居二品,现为湖南巡抚。

这岳阳王妃孔纪慧,就是湖南巡抚孔宪龄的嫡女。

孔氏与陈眧成婚已经两载,头一年是真真难熬,万幸孔氏随后怀孕了。陈眧身上的负担被彻底抛开。

想起王妃说的话,他忍不住轻轻地抚摸着,一下下,果然,没多久,手心便感到了一跳,真的动了!

“还是儿子好,这一胎,老天爷保佑,让我一举得男。”

争夺皇位呢。不一举得男,难道还想要个女儿吗?这并不是传统的‘重男轻女’现象的具现化,而是从实际出发。

陈眧有个儿子,有个嫡子,在争龙夺嫡的时候,肯定比有个闺女要强。

“嗯”的一声,孔氏从睡梦中被惊醒了,眼睛还未睁开,手已经伸向了腹部,却不料摸到了另一只大手,一只很熟悉的大手。

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陈眧幽深清亮的双眸,就那么温温暖暖地看着自己,红霞立刻就布满了她那张面颊。王妃便觉得这两年里自己遭受的压力,所有的担忧,所有的惶恐,全都化作了青烟,渐渐飘远了。

动了动身子,孔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放在陈眧的怀里,身边耳畔尽是他的气息,手臂揽上了他的脖颈,满意地听着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对于自己的丈夫,孔氏真的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身份高贵,为人谦和。但骑在马背上策马奔驰的英姿也帅的让人心醉。

虽然陈眧学的是政务,但一身军装时候的那股英气,半点不比旁人差。

最难得的是,这如意郎君的一颗红心也全都牵挂着自己身上。就算王府后院还有四个小妾、通房,也多是做着当摆设,一个月恨不得也不过去一次。

成婚最初的甜蜜过去后,在第一年的后半年里,孔氏的日子别提是多么难过了。但陈眧的表现却依旧如一,这也难怪让孔氏倾心。

全天下的女儿都该羡慕她有一个好夫君才是。

作为封疆大吏的嫡女,孔氏很清楚子嗣对于陈眧夺嫡之路的重要性。所以她的一颗心里也被陈眧的身影塞得满满的。

就连外公家里,那时候都两次示意自己主动为陈眧纳妾,张罗易生养的女人。陈眧却从没在这事儿上提过一句。

房间里吹过凉风,这一夜中光是外头的冰盆就被丫鬟们更换了四次。王妃怀着孩子呢,受不得太大的凉气,可是这天气也不用点冰,真的能把人热死。

最后岳阳王府搞出的把式就是把冰盆放到外头,然后用风扇一点点的往房间里送风。

屋子里也早就不用熏香了,孔氏命人在屋子里头摆上了许多花草,因此倒是有一种清清甜甜的香气。

陈眧不食肉味久已,此刻佳人投怀送抱,软玉温香的,浑身登时燥热了起来。他挑起孔氏精致的小下巴,见她眼角眉梢笑意盈盈,颊边带着几分红晕,一左一右两个小酒窝无比招人,真堪称容颜灿若朝霞,貌美娇如鲜花。

不由自主的就吻上了那绯红如樱的双唇,轻吮重吸,辗转流连。右手扣住了孔氏的身子,左手便熟练的从轻薄的衣襟处探了进去,抚上了朝思暮想的娇躯。却惊讶地发现这距离生产还有一个来月,可手感告诉他已丰盈了不少。

孔氏只觉得整个人被陈眧的气息包裹着,浑身上下犹似着了火一般,明知道这个时候亲热不妥,却偏偏酥酥软软的毫无力气去推开他,也不想去推开他。

二人此时心意相通,浓情之时,那里还能自控?是愈吻愈深,喘息轻吟渐起。

直到陈眧解开那丝滑的中衣,眼前是浅黄色的鸳鸯戏水肚兜,紧紧地裹着孔氏那莹白似玉的身子,再往下看,却是高高隆起的腹部。

陈眧如一盆冷水泼头,眼神立刻暗了下来。

“你现在别想着去藏地攒功劳,先让王妃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才是第一要紧。”

外公的话十分简洁。但却如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让陈眧时刻警醒。

压下了升起的欲火。

陈眧随即离孔纪慧远了些。老婆已经有了身子,万不能只为着自己一时贪欢给伤着了。

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到来,才是岳阳王府最大的幸福。

孔纪慧伏在枕上娇喘不已,抬头看见陈眧欲火难平却又必须要忍着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把陈眧恨得咬牙切齿,小心的摸着她的肚子,“等着过些日子,孩子搁下了,看爷不整治你!”

二十出头的陈眧很早时候便被自己的母妃和外公告知,奉天殿里的那张椅子才是他努力的目标,藩王什么的,是最最下等的选择。

而他的一干竞争对手中,他的大哥陈鼎,那就是他最大的威胁。

如今陈鼎被老爹遣派去了美洲,这看似发配一样的派遣,随着陈鼎的洛阳王变成豫王而有了新的解释。是的,这不能不让人心生猜测。

连陈眧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有些心里空空的,就更别说他人了。

所以陈眧很希望自己也能有个‘正经’的差事干。

他不想跟自己最大的竞争目标拉开太远太远的距离。

所以他私下里跟自己的外公,当今的内阁首辅大臣柳德昭说了自己想要去藏地的想法,然后被柳德昭直言不讳的说明——生个儿子才是他当前最要紧的事儿。

陈眧和陈鼎最大的差距,不是在爵位上,也不是在差事和恩宠上,甚至不是在权势上,而是子嗣。

陈鼎年岁比他大了这么多,如今有儿有女,而陈眧现在却一个女儿都没有。想掺和进来下注的人,也不敢把本钱投在一个儿女都没有一个的人身上。

这事儿陈眧从来没有对孔氏说过,怕孔氏太过压力巨大了。

那么这股沉重的压力就全压在陈眧的肩头了。也所以,陈眧对孔氏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多么的看重,就全都不足为怪了。

可以说,陈眧已经在‘夺嫡’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在他结婚的那一刻起,就作为一股争龙夺位的新势力,出现在了中国的政坛上。但他涉及的还不是很深。

就好比那揭竿而起的义军首领,号称个将军啥的,却没有称王,更没有正儿八经的祭过天地。这样的角色是可以被朝廷所赦免的,反倒是那些称王建制的角色,落到朝廷手中,尽皆有死无生。

陈眧与陈鼎的对立还没有太过于尖锐,这个时候认输后退,日后那还是好哥俩。可要是孔氏肚子里的孩子落地,是个儿子的话,那么陈眧就是在夺嫡的道路上迈出了新的一步,还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当然,对于皇室子弟,什么事儿,都别从单纯的感情方面考虑。不然的话就要伤心了!

那孔纪慧是满心欢喜的对待着陈眧,陈眧对孔氏也不是没有半点感情,但要说这份感情会不会同孔氏一般深重呢?这可就真说不通了。

或许外人看来,这岳阳王和王妃俩是琴瑟和鸣,恩爱着呢。作为一个男人,陈眧在夺嫡的节骨眼上,都敢顶着泰山一样的压力,把宝贵的一年多时间都花在了孔氏的肚皮上,这当然是陈眧爱妻的明证了。

但就没几个人去想想,那庶子庶女能同嫡子嫡女相比较吗?

陈眧这样做,看似浪费了时间,却能把自己的老丈人收拢的宁愿肝脑涂地,还给世人留下了一个他有情有义的好印象。

谁也不想跟着一个冷酷无情的boss不是?

总的来说,陈眧之前‘耽搁’的一年时间,绝不是完全在付出,他同时也有收获。

这收获来的比较隐晦,隐晦到‘大部分’的人的眼睛看到的只是陈眧付出的代价,却不知道,在这不知不觉中,陈眧于他们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一个印象,而且是一个不错的印象。

……

到了这一年的年底。

一些个新消息被陆陆续续的传进了南京。

首先,灯塔国新添了一个州——第十四州佛蒙特州。

这块土地位于美国东北部新英格兰地区,南邻马萨诸塞州,西连纽约州,北与加拿大魁北克省接壤。

刚刚独立没有几年的美国人已经开始了自己对外‘探索’的新步伐了。

同时,这年年中,路易十六的出逃,法国王室在逃跑时在瓦德镇被捕。路易十六出逃事件发生后,伴随着王室和贵族的***立场逐渐暴露,吉伦特派脱离了君主立宪派,态度转为激烈,开始激烈抨击国王和贵族秩序,主张建立共和体制,并不惜与周边支持国内贵族反叛的国家开战,以推翻君主制。

加勒比海里的海地爆发了独立革命。

奥地利和普鲁士联合发表声明威胁法国大革命。

路易十六在被‘劝回’后,批准《1791年宪法》,此为法国第一部宪法,法国成为君主立宪制国家。

欧洲局势越来越让人眼花缭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