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时也向下来的领导谈过这事。不过因为当时张向东正在兴头上,态度又非常的强硬,再加上时间仓促,他根本上就是下来搞面子工程的,哪里是真正的为民办实事想解决‘三农问题’,或者说他操之过急,反倒给天顺县背上了一个大包袱。
后来申诉无果之后,张向东同志当场就拍板了这事。当然,估计申诉的事都没到张委员那桌上。应该是陪同他下来的同志不敢把这事递上去扫了张委员的‘兴’。
你想想,下边地县的领导哪敢跟威名赫赫的张委员再硬扛一下。所以,这哑巴亏就吞了。
只是,估计是也着实为难下边了,天顺县实在是筹不到这么多钱。自然那开发工程或项目就搞得有些不三不四了。
最后越急越乱,成了一半落子工程,而且因为当时发改委跟扶贫办总计下拔了五千万,而省里考虑到天顺县的实际,本来应该承担五千万的,后来我再加了一千万,下拔了六千万。而这笔钱到云风地区也有些乱了。云风地区也是一穷地区,见了这么大笔钱当然眼红了。”
“有些官员也不晓得其中的厉害,自然,按老规矩也提留了一部分了,本来资金就不足,再给提留了一部分下来,就更捉襟见肘了。搞得下边的同志更是怨声载道。越怨越乱,最后就搞成了这种局面。”刘雄叹了口气道。
“云风地区不是也承担了五千万,难道地区没出钱?”刘涛有些讶然的问道。
“出当然出了,先出了一千万,剩下的四千万一直在拖着。一拖就是两年,到现在估计都没拔下去。”
“因为,地区有些同志眼红,还盯着天顺县的钱。认为那笔钱足够了,反正搞个差不多的开发建设出来就是了。我们体制内有些官员屁本事没有,但欺上瞒下的本事倒是学到家了。
他们认为这建设项目反正是省县出大头,发改委跟扶贫办只不过出了一点皮毛,自我认为上面只是装装样子,绝对没事的,这贪欲就造成了思想上的麻痹,思想上一麻痹胆了自然胆子就大起来,下手也狠了起来。”
“结果,上行下效,天顺县一些跟这项目有关的官员也中饱私囊,能捞一点算一点。这样,你伸手他伸手,结果实际上到位的资金,我估计还不到一半了。
就这三四千万哪能搞出二个多亿的建设来。自然,以次充好,下边私自改了方案,就搞得不三不四了。我想,这事既然有人捅到了中央,此人肯定是一能人。想纸包住火那是不可能了。”
“估计,叶凡带人一到云风地区,应该有人暗中捅事了。”刘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而且,这事越弄越诡异了。”
“诡异正常,摊子扶不上,只好让它烂了。也许,并不是你的下属们不晓得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关键是一个侥幸心理在作怪。认为上头不会关注着这点小事,结果一伸手就收不回来了。”
“这个就是‘贼船理论’了。一辈子你上了一次贼船想下船都难了。而且,上了贼船尝到甜头后某些同志也不愿意下船了。这个,人抵抗诱惑力的坚忍度不一样。而有的同志应该是被人拉下水或逼下水的。”刘涛一脸严肃的道。
“刘涛,我讲的诡异并不是指这个。”刘雄否决了刘涛所说的。
“那是什么?难道还有更诡异的事。”刘涛哼了一声道。
“刚才你跟我说了发改委跟扶贫办后我正安排人去调查这方面的事时却是收到一诡异电话。电话里那人我不清楚是谁,那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是故意装成这个样子的。不过他居然告诉了我王志一行人的组成人员,以及他们下来干什么的都讲得很具体。”
“这肯定是知晓内部消息的人故意的捅给我的。刘涛,你想想,此人告诉我这样重大的消息,其目的是为了什么?”刘雄说道。
“我们推理一下,此人把如此重大的消息告诉了你。肯定是想让你事先知道具体情况后,然后安排下边跟此事有关系的干部赶紧去擦屁股捂盖子了。”
“这个,无形中绝对增加了王志一行人下来的调查处理难度。年关将近,王志一上任的当天晚上就下来处理这事。”
“从这看来,肯定上头催得很紧。我想,是不是有人捅到张向东委员那里了。张向东认为下边人没给他办好事,面子工程没搞起来,所以发怒了,直逼着督查室的人马年关将近也要下来调查。
估计还要惩罚负责的同志,而王志没办法,只好下来。他晓得你跟我的关系还要下来,说明他是被逼无奈了。
如果不下来,估计,头上的帽子都有些问题了。能给他带来如此压力的,肯定是张向东此等人物了。而有人把这事捅给了你,那肯定是希望王志下来后扑了一场空,这事越理越乱,一时查不出来。到了张向东给的期限后,那王志就麻烦了。”刘涛分析道。
“此人估计是王志的对头,我想,不光是我这边有人捅过来。我估计葛书记那边,甚至云风地区,天顺县的相关领导那边都有人捅过去了。不信的话马上了解一下他们的动态,就可以一目了然了。”刘雄说道,马上又安排秘书私下了解了一下。”
“不一会儿来了电话道:“下边果然有动作了,听说云风地区和天顺县的有关同志已经乱作一团了。连夜招集主要相关责任人开会,制定攻守同盟,搞‘擦屁股’行动,捂盖子理论。”
“那王志调查的难度可是空前的高了,这事还真是麻烦了。凭王志跟我们家的关系,我得提醒他一下。但从大哥的状况来看,这事还得拖一拖为好。最好是不了了之最好。只是这样一来,王志估计就收不了场了。”刘涛涛已经处于两难境地。
“绝对不能提醒!”齐放雄赶紧说道,声音很粗很严肃,停顿了一下才又讲道,“振涛,你应该明白个中厉害。这事拖得越久,对你我都是好事。特别是对你,我反正也就剩下二年时间了,这事真查出来,最多是叫我背个处分,提前退居二线了。而对你就不一样了,你现在正是‘活动’的节骨眼上,如果我出了如此的事,你的事,肯定‘黄了’。所以,即便不是为了你自己,就是为了咱们老刘家你也不能跟着我倒下了。”
“唉……这样……”刘涛苦涩的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一时瘫坐在转椅上连站都不想站了。同时,江西省书记葛林也没睡。正招集了四位同志在聊天,分别是江西省省委副书记李一然,组织部长兰妮妹。副省长江东、公安厅长鱼冬四位葛林的嫡系亲信。
“大兵压境,来汹汹啊葛书记。”李一然是个半秃子,摸了一下前面有些光溜的头,皱了下眉头道。
兰妮妹沉吟了一下才说道。“这事,只能静观其变了。反正也来不及了,不过,那个神秘电话倒是来得及时。至少让我们抓住了一点主动权而不至于全蒙在鼓里。”
“这次跟我们的瓜葛应该不是很大,相信刘雄够头疼的了。这可是政府行为。这样大的建设出了问题,那是他的麻烦来了。”李一然淡淡的笑着道。
“不一定!”葛林摇了摇头道。
“难道,我们的人中有人牵扯其中了?”公安厅长鱼冬问道。
“牵没牵扯其中,暂时你我都不清楚。这些事,既然牵得如此的大,肯定有一批同志要落马了。至于是不是涉及到我们的人还不清楚。不查怎么清楚,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只是这事其中还有另一个噱头。”葛林有点不安的说道。
“另一个噱头?”江东念叨了一句,一脸疑惑的看着葛林道。
“你们可能还不清楚,这事是国务委员张向东同志亲自压下来的。而且逼得很紧。年底前就要解决这事。张向东盯上了咱们江西,你我作为省里领导,想一点边都不沾上屁股擦得光溜溜的,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刘雄得负主要责任,我这个党委领导也得挨批的。简直是乱弹琴!张委员搞的建设项目怎么能搞成这个样子。下边有些同志也实在是做得太过份了。做这事时难道就没脑子,没想到这事的严肃性?这次一定要严肃处理一批同志才行。”
“连国wu院布置的项目都敢乱来了那还把咱们省里领导放眼中吗?这江西省还有没同志听我葛林的话。”葛林口气变得严厉了起来。
其实在坐的都有点明悟了。估计葛林同志要扯起这事来炮打对头了。有些时候要让对头痛一下找不到理由。过次的事如果跟对头有点瓜葛,就是葛林安下手的最佳契机了。所以,有的事并不一定说一定就是坏事,这坏事对某些善于应用的同志来讲也可以变成好事的。这个世界都是相对的算不算?!
“葛书记,最好还是压制收缩一些的为好。就怕云风地区波及面太广,而天顺县恐怕会空了半个县府。如果再扯到省里,估计也有个别同志会落马。到时,事整得太大了,对省委来说也不大好。如果能收缩压制在一定的程序,一定的范围内那就比较好了。也就是一个可控的范围内。”李一然说道。
“收缩,根本就不用我们说,估计下边的同志早乱成一锅粥了。你们不要说收缩,他们自个儿首先就收缩了。毁灭证据,主帅推出可怜的小卒子顶缸。或都他们的军师团扯出一大堆理由胡搅蛮缠想蒙混过关,或者向督查组的队员下手让他们松动一些。反正,八仙过海时代到了。”鱼冬厅长喝了一口酒。
“呵呵,人在死前都要挣扎一下,这个正常。总不能坐以待毙算不算?为什么有‘母猪上树’理论,说明在非常规下,母猪也会上树的。你想想,一只那么笨的母猪能爬上树,那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度。更何况云风地区的同志们,他们还抱着侥幸心理。没见到棺材时都这个样子。”兰妮妹叹了口气道。
“什么,云风地区跟天顺县都乱了?”王老大接到了范刚的电话。其实,自从今天早上一发现贵发和陈千和联手想搞自己后,王老大迅速行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