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是帝君还是那些守在机场等候到半夜的人,都没能见到楚霄,飞机降落之后,便直接有一辆黑色的加长车开了过来,直接把楚霄给接走了,只留下杜肯,楚霄的代言人,感谢大家的热情相待,只是他的主子自从上次受过伤好不容易救回来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利索,这不,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着实伤的很,等养足精神在亲自感谢大家的热切欢迎。

此话一出,众位高官觉着自己在苦逼不过了,他那伤都四五年了,难道还没有好透?然而,心中在觉着苦逼,脸上的笑容还是不能退的,一个个和杜肯哈拉着,自然,问清了楚霄的落脚处,打算派兵过去保护。

杜肯自然没有推迟,这要不要他们的人保护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情况,如果帝国官方派人保护却被他们拒绝的话,如果他们主上在帝国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对方也就有话可说了,而需要帝国保护,如果在出任何的问题,那帝国官方却是如何也逃不了责任的。所以,虽然日后的生活可能会麻烦许多,但是杜肯还是很温和的点头同意了。

坐上了车,领着一众人等去了楚霄的落脚处——帝国大酒店。

而此时,另外一辆车,宛如云霄飞车一样,在偌大的帝京之路飞驰,直到一个拐弯处,另外一辆与之一模一样的车代替之前这辆加长车,拐了出来,直接代替这辆车驶向帝国大酒店,而苦苦跟着后面的车子,却不曾发觉这其中的异样,踩了油门,快速的跟了上去,直到帝国大酒店的门口,看着那人下车直接走进大酒店。拿出手中的照片对了一会儿,确定无误,方才打电话给还在帝宫中等待消息的帝君汇报消息。

“报告帝君,楚家掌权人已然顺利进入帝国大酒店!”

拿着电话的龙跃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原本紧绷的心顿时便松了下来,本来,本来听到机场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得知楚霄并没有和他们会面便直接上车走人了,他还以为…。他还以为这一切都是那人玩的把戏,这才派人跟在车子的后面,只想确认,确认到底是不是那人真的来了,还是那人太过无聊,特意逗着他玩儿,“你们看到人了吗?确定是楚家掌权人无误?”

“报告帝君,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是可以确认,那人便是楚家掌权人无误!”还坐在车上的人听到帝君的怀疑连忙开口说道,万分确定的模样。

“行了,我知道了!”帝君应了一声,一颗心终是安定下来,虽然他不想那人过来,然而,既来之则安之,他说,龙腾,我不怕你!你虽然很优秀,优秀到所有人都喜欢你,但是我也不差不是吗?你看,即便没有你,整个帝国在我的手中也变得国富民强不是吗?所以,我一点也不怕你!真的。

龙跃这样安慰着自己,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然而,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一颗心却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平静,脑海中全部都是那双眼睛,一会儿是楚霄的一会儿是皇甫离的,最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的眸子,好似千年狐妖一般,搅的他心神不宁。脑袋要炸了一样,最终只能从床上爬起来,站在窗边,看着气势恢宏的帝宫,寒风吹在脸上,心中的狂躁方才渐渐的散去。

而此时,睡不着的还有好多,比如,一下子从地狱跌落深渊的张琪云,孟廷被关了起来,而家中,无论是房子还是车子都被没收了,便是她的儿子,正在医院挂着水消炎的孟雅,也被皇家医院给赶了出来,一瞬间,她就从官太太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便是她那些衣物和值钱的首饰都没拿出一个,别人来封门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才拿出一点东西,还都是写不值钱的东西那些人才让她拿出来的,幸而……幸而,她的身上还有一些存款,还有之前身上带的首饰,然而,这些钱,根本就没法子养活她和孟雅两个人。

儿子的手刚做过手术,消炎的点滴不能停,然而,大医院的钱又不是现在的她可以负担的起的,最终,只能把儿子带到京郊稍微偏远一点的小医院继续打点滴消炎。

“妈妈!妈妈!这里的床好硬,我睡不着!”舒服惯了的孟雅第一天躺在硬邦邦的病床上,怎么躺怎么不自在,皱着眉头,很是不满的叫道。少年不识愁滋味,这么小的孩子,自然不知道家中遭遇巨变,再也不是他原来熟悉的模样了,软软的床,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的金钱,这些东西以后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张琪云听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哀,她…。她哪里不想给他最好的东西,可是现在……

“妈妈……妈妈……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我要睡软床!我要回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躺在床上还在打着点滴的孟廷便不停的扭动起来,一边扭还一边哭喊。

“闭嘴,睡觉!”心中又是难受又是苦闷的张琪云,听着儿子的叫声,张琪云厉声的说道。

“……”孟雅被这么一吼,愣了一下,随即,便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哇哇哇……”从小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孩子,何曾受过这样凶巴巴的对待,除了一开始的呆愣,之后,便是大哭大喊,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只要这样哭,就会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然而,这一次却让她失望了,无论他怎么哭闹,坐在床边的人都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在最后,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抬起手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给我闭嘴!”张琪云状若疯狂的说道,她的眼前似乎浮现一个相似的场景,不住哭闹且不知屈服为何物的女孩,忍无可忍不住挥舞着巴掌的女人,那么熟悉那么熟悉,好似就发生在不久之前一样,最后,恍然大悟,唔,原来,自己就是那个小女孩呀!直到此刻,她方才有点明白那个被她恨狠了的女人,原来也不是那么可恨。

只一巴掌,终于把孟雅给打懵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她那几近扭曲的脸,顾不得脸上的疼,孟雅躺在床上,再也不敢有半点不满的声音发出。在接收到张琪云的瞪视之后,连忙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竟然便传来轻微的鼾声,也不嫌床硬了,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而张琪云只是坐在那边,很长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过神,她的以后该怎么办?她还年轻,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可是……视线再一次落在孟雅的身上,张琪云的眼神忽明忽暗,有这么一个小拖油瓶,她又能怎么重新开始生活?至于孟廷,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指望了,十八年,十八年结束,孟廷从牢里出来的话,那时候已经成为老头子了,她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人浪费她的大好青春,那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这个拖油瓶该怎么办?

而在医院里,另外一个女人同样的没有睡着。这两天,她一直在伺机而动,只想着找机会和皇甫卿来一次不期而遇,然而,她小心翼翼,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还有些青青紫紫的脸,也因为想要给那人留个好印象也时时的的保持着精致的妆容,就差二十四小时不卸妆了。

“小姐!”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门外守着的保镖突然小声的喊了一声。

舒砚一愣,抖的一下站起来,差点没跌回去,伤筋动骨一半天,她这才几天,然而,为了男人,却是什么都不想顾的了。连忙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确定没什么差错,便忍着疼快步走了出去。

“什么情况?”舒砚看着自己的保镖,认真的询问。

“那人刚刚乘电梯下楼!”保镖扫了舒砚一眼,甚是冷漠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出去一会儿,你们不要跟着!”舒砚说了一声,便撩了一下头发飘飘然的走了出去。

保镖们扫了她一眼,虽然有些迟疑,终究还是乖乖的站在门口。

两步电梯,舒砚扫了一眼正在运行的那部,看到上面的数字,确定是下楼的,然后便按了闲着的那部电梯,快步走了进去,然而,当她到达一楼的时候,已然失去了那人的身影,倒是那些还在各个路口守着的西装男子,看大她的时候,忍不住吐槽,这明星,大别墅不呆跑医院里来干啥?这大冷的天穿成这样真的不冷吗?

不冷?你丫在大冬天穿成这样看看?舒砚穿着一声红色的紧身连衣裙,上身突显她骄人的胸器小蛮腰,下身长而飘逸的裙摆又显得妖娆而华丽,只是,如果没有被冻得小脸发紫浑身直哆嗦,兴许会很迷人。

就在舒砚失望着打算上楼的时候,皇甫卿终于拎着一包东西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萧敬东和宁宗,当然,舒砚是没有心思看别人的,双眼直直的盯着皇甫卿,一双眼睛,好似要发光一样。抬手,顺了顺头发,舒砚准备好了,让他发现最完美的自己。来了来了……舒砚的心噗通噗通的狂跳,尤其是看着皇甫卿一步一步的走近她,那颗心好似要跳出来一样。三步……两步……一步……停!停!快停下!

然而,皇甫卿却没有听到她的心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和萧敬东与宁宗径自从她的身边经过,直接把她当成空气。

“皇甫卿!”舒砚呆呆的站在那里,之前,虽然很冷,她却没怎么感觉到,总归,一颗心是暖的,然而现在,明明觉着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这冰冷的温度,而在他面无表情的从她的身边经过时,便是眼角余光都不曾落到她的身上,那一刻,她好似掉进了冰窟一样。因为,她好像听到了心脏结冰的消息。然而,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甘心,在那人快要进电梯的时候,快步的跑了过去,焦急的大喊。

然而,伸出去的手还没有碰到皇甫卿,那站在电梯门口守着的西装男子便出手了,拽着她的手腕,噗通一声,一个过肩摔,直接把舒砚给摔了出去。

舒砚躺在地上,觉着自己好似要死了一样,那原本似乎已经接合的骨头好似再一次断裂,舒砚躺在地上,一张脸灰败,顿时便没了生气,正值深夜,没几个人,除了皇甫卿一行人之外,一楼大厅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人。而那几个人,看到这几个冷漠的西装男人,也是没有人敢做英雄救美这种事情的。以至于,舒砚只能躺在那里,裙子翻飞,两条大白腿光荣的露在外面。

“……”饶是这么大的动静,皇甫卿也不曾看她一眼,从始至终,目光没有落到她身上一下,电梯来了之后,直接抬脚走了进去,至于萧敬东和宁宗,同样,看也没有看舒砚一眼,直接就转身进了电梯。

“……”舒砚躺在那里,漫天的疼痛好似要将她吞没一样,闭上眼睛,一行清泪落了下来。皇甫卿,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

守在门口的四个人,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宛如一幅画的舒砚,没有半点动容,在他们的面前想动boss,这不是成心找死么?他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偷袭自家boss不成?哼,心怀不轨!

“你媳妇儿不是跌倒了吗?回去吧,这几天都不用过来了!”电梯里,皇甫卿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萧敬东说道,“这些天好好的陪着她。医院这边没有事情!”

“……是!”想到媳妇儿跌倒的事情,萧敬东的脸色有点难看,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只是低沉的应了一声。

“怎么了?很严重吗?”皇甫卿扫了他一眼,皱着眉头问道,萧敬东与他而言,和宁宗一样,就相当于他的左膀右臂,终归,他幸福了,他也希望自己的兄弟们也能够幸福。东子好不容易结婚了媳妇儿怀孕了,他可不希望出什么意外。

“没有!”萧敬东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原本的阴霾不见,恢复以往的模样,脸上挂着习惯的狐狸笑容,甚是坦然的说道,“只是受了点惊吓,我一会儿就回去!”

“嗯!”皇甫卿点头,不再多说,又扫了一眼宁宗,淡淡的开口问:“岳父已经住进酒店了?”

“是!”宁宗说道,“一切安排妥当!”

“多派点人守在那边,一定要确保岳父的安全!”皇甫卿开*代,“让梅林亲自负责这件事情!”

“是!”宁宗听了命令,甚是干脆的应道。

“还有,那个女人,换到别的楼层!”皇甫卿开口道,显然,不是没看见舒砚,只是没有心情理会而已。

“是!”一旁的萧敬东连忙应道。

之后,萧敬东和宁宗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方才各自回家。

当然,西装男子在舒砚快要冻僵的时候,终于开口,让医护人员把她送去急救了,接着,舒家的人也便赶了过来。

已经成功和公主成婚的舒墨是带着媳妇儿一起来的,当然,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意外,原本应该轰动世界的婚礼就这么成了哑炮,就一个小小的形势便草草了事。

“砚儿,你没事吧!”当舒砚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龙天玉那张讨人厌的脸,眉心紧皱,直接开口赶人:“你给我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舒砚!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龙天玉还没来及说话,一旁的舒墨便走了过来,直接把甚是委屈却又暗自忍着的龙天玉拽进自己的怀里,“她是你嫂子,你连最基本的素养都没有了吗?她在这里陪了你大半夜,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我没事儿!”龙天玉扯了扯舒墨的衣袖,甚是善解人意的说道,“砚儿刚醒,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心情不好就可以随意迁怒别人吗?”舒墨瞪着舒砚,冷着声音说道,以往觉着自家妹妹千般好,现在方才发觉,这妹妹着实没有教养的很。

“……”舒砚听着一项疼自己的哥哥竟然向着一个外人,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更加冰冷,抬头,看着舒砚,忍住心中的难受,开口,冷厉的模样:“我不需要她的假好心!我是死是活和她一个外人无关!”舒砚大声的说道,这就是结婚和没结婚之间的差距吗?结婚之前,她是他的妹妹,宝贝的不得了,结婚之后,她这个妹妹就变得无关紧要了,所以,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都懒得问,只关心的看着他那伪善的媳妇儿么?抬眼,看到龙天玉得意的模样,舒砚差一点没气得吐血。放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如果可以起身,她一定亲手把她推出去,再也不让她进自己的病房。

“你简直无药可救!”舒砚扫了她一眼咬牙说道,然后再也不管她,直接拽着龙天玉走人。

“舒墨,你别生气,砚儿她只是……”龙天玉被舒墨拽着向外走去,却不忘回头对着舒砚得意的笑,然而,虽然如此,嘴上也没有闲着,一副善解人意的口气。

“贱人!贱人!贱人!你给我滚!”舒砚终是忍不住,气得大吼。

“…。你一个人自生自灭吧!”本来还想原谅自家妹妹的舒墨终听到这句失控的大骂终是气得不行,留下这么一句,直接拽着龙天玉走人。

“啊!”高分贝的尖叫,舒砚躺在床上,扯着自己的头发失控的的发泄。尖叫声一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外面的保镖已经不再是昨天晚上的那两个,因为舒砚的受伤终归是他们的失职。所以比撤换了,当然,这个病房已然不是十八楼的高级病房,而是位于十楼的VIP病房,环境不错,只是稍微次于十八楼的高级病房。

病房里,舒砚痛苦的嘶吼,然而,她的痛苦却再也没有人理会!

唯有一个人,把她捧在手心里,恨不能宠她上天,然而,她却从来不曾珍惜,一次一次,撞了南墙也不晓得回头,满心满眼的全是皇甫卿,然而……皇甫卿给了她什么?什么都没给,不,给了,给了她无尽的痛苦与屈辱,给了她刻骨铭心的疼。

地球一如往常的运转,帝君顶着两个黑眼圈等待着楚霄的召见,张琪云在想着如何能摆脱孟雅这个拖油瓶,而容颜和皇甫卿则希望皇甫苒的伤口快些愈合,墨哲瀚则盯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进退维谷,不住地自己到底该不该打电话给柴蝶,而萧敬东,坐在瑶姐的面前,眉头却皱的死紧。

瑶姐捂着自己的肚子,三四个月,刚刚显怀,然而,天知道,她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欢乐,然而现在……看着再也没有她贪念的笑容的男人,瑶姐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难受。

“为什么这么做?”萧敬东抬头,看着瑶姐,一脸凝重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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