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个该死的死瘸子,活该你们俩一对瘸子。”

胖女人看着老胡,不忘把朱天磊怀里抱着的赛潘安也捎上。

“哼,告诉你,赛潘安马上就能站起来,到时候回来别把你眼珠子吓掉喽!”

“啊呸,做你的青天白梦吧,他要是能站起来,老娘我就从这楼梯上摔下去,摔个四脚朝天,摔.....啊!”

胖女人还没说完,就没来由的脚下一软,整个人没站住,叽里咕噜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牛奶盒飞出去,白色的牛奶洒了一地。

朱天磊抱着赛潘安的身影正好消失在楼梯口。

老胡回头看了一眼鬼哭狼嚎的胖女人,又看了一眼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紧跟着朱天磊的身后走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

“这就是你家?”

朱天磊从车窗里往外看,外面是一幢三层小楼,虽然算不上是独栋别墅,但单是从外面看,这幢小楼建造的还不错。

红墙碧瓦,很有一番古香古色的味道。

“是,应该说曾经是吧!”

赛潘安也看了一眼窗外,这个家他生活了十九年,但就在两个月前的半夜,他被人用两块破木板抬着扔到了那间地下室。

两个月了,他没见过太阳,没呼吸过地下室外面的空气。

“老胡,下车,叫门。”

朱天磊很干脆的说了六个字。

“好嘞。”

老胡也不拖沓,虽然只有半条腿,动作却一点不比正常人慢,下了车之后,直接就站到了大门口,伸手啪啪的拍起了门。

而朱天磊,把赛潘安重新抱起来,站到了老胡的身后。

“开门,赛潘安回来了,开门,听到没?”

老胡是知道赛潘安被赶出家门这件事的,所以,对这个家里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也是直接把不满喊了出来。

“滚滚滚,大白天的叫魂呢,什么赛潘安,那小兔崽子要死要活和这个家早没关系了,再叫魂,再叫就放狗咬死你个该死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朱天磊明显的感觉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赛潘安身子一僵。

“老胡,让开!”

朱天磊沉着脸。

老胡不明所以,刚刚转过头让出一步的功夫,就看到朱天磊上前一步,飞起一脚,巨大的院门便被一脚踹飞,门扇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

握草!

太他娘的猛了吧?

老胡觉得自己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但是当他看到站在台阶上,吓的脸色惨白的女人时,顿时觉得太过瘾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

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长的不难看,但是浓妆艳抹,不过六七月的天,竟然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裙,胸口大片的皮肤裸露在外,大腿也露在外面。

“臭娘们儿,眼睛瞎了啊,没看到赛潘安吗?什么人,是这房子的合法继承人。”

老胡拄着拐杖上了一步,对着女人气势汹汹的说道。

竟然还说出了合法继承人这样十分有水平的话。

“呸,你个臭要饭的,他老子都不认他了,是个毛的继承人,你们快滚,否则等下老赛出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掐着腰,泼妇的架势十足,但是身子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朱天磊身上的杀气,即使隔着老远,也能感觉的到。

“喂,你干什么,你这是强闯民宅,你们.....喂.....老赛,家里进强盗了啊.....”

朱天磊抱着赛潘安直接朝着屋子里面走。

女人嘴上喊着,却不敢伸手拦,只得扯着嗓子对着屋子里喊。

“呸,臭娘们儿,狐狸精!”

老胡紧跟着朱天磊,路过赛潘安后妈身边的时候呸了一口。

他觉得今天真是太解气了。

朱天磊抱着赛潘安一路进了屋子,正好,看到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我赛国江的家?”

“你是赛潘安的老子?”

朱天磊冷眼看着这个开口说话的男人。

“你是什么人?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赛国江以前也是混江湖的,手段比起赛潘安可是要厉害的多,而且混的不仅仅是五里界,可以说,在道上是能叫得出号的。

不过十几年前,因为受了伤,所以才退出江湖,即便如此,也没人敢像朱天磊这样跟他说话。

“我在问你,是不是赛潘安的老子?”

朱天磊沉着脸。

“你......”

“是还是不是?”

随着朱天磊这声问话,一把水果刀啪的一声刺在了木制的楼梯扶手上,距离赛国江的手仅有不到一个手指甲的距离。

赛国江的身子一抖。

目瞪口呆的看着原本插在苹果上的水果刀,不翼而飞。

朱天磊冷眼看着脸色慢慢变得难看的赛国江,把赛潘安慢慢的放在了沙发上。

“潘安?”

赛国江看着沙发上的儿子,好像有些不敢置信。

之前他只看到朱天磊抱着个人,却没看清楚,抱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赛潘安看着自己的老子,说不好什么心情。

可能从他点头同意让那个狐狸精把自己从房子里丢出去的那一天起,他们之间就没有关系了吧?

“老赛,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些人赶出去,一股臭烘烘的骚味儿,烦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赛潘安的后妈吴梅走了进来,捏着鼻子对着赛国江喊道。

“小梅,潘安他......”

“呸,潘什么潘,一个残废,你还指望他给你养老啊,就他这副德行,不拖累死你就算不错了,反正我告诉你老赛,你要是还想和我过,那就把这小子给我撵出去,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吴梅板着脸,对着赛国江吼道。

“师父,我们走吧!”

赛潘安原本还有几分希望,希望赛国江看在自己与他有血缘关系的面子上,对自己多看几眼。

但是刚才,就在那个女人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赛国江原本还有些温度的眼睛立刻冷了下来,他的选择已经一清二楚。

他不想自取其辱,不想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再次把自己抛弃。

“你们出去,看在我和潘安父子一场的情面上,我不为难你们了,你们走吧!”

听到赛国江的话,朱天磊的嘴角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