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二章 连曦劝说(1/1)

第五二二章 连曦劝说

当这屋子门砰的一声响起时,那铜镜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碎了,连仙姿的“鬼影”随之消失。

萧姨娘突然听到这响声,身子一僵,猛然间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姨娘和连仙姿,还有……还有站在她们身后的连延庆。

“苏,苏姨娘,老爷……”

“萧姨娘,你可知,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活在深深的自责中,自责没有照看好五小姐,害她死的这么惨,结果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贱人的诡计!是你害死了她!

五小姐托梦给我,托了整整半年,你可知我这半年以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你自己的女儿是人,难道,我的女儿就不是人了吗?你嫌她抢了你女儿的风头,你要她死啊,好啊,你杀了她好了,可你为何让她死的没一点小姐的尊严!你知道她最后那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不是的,老爷,不是的,我刚刚是胡说的。”萧姨娘神情慌乱,急忙辩解。

“贱人,这么多年以来,你但凡看谁不顺眼,你就悄悄整治谁,除了你自己的女儿,其他姨娘的女儿,一个一个都被你治的抬不起头来,一个一个唯唯诺诺,敢怒不敢言,就连昔日的大小姐都要给你的连诗雅做配,好在,好在老天老眼,你看看你最终得到了什么?哈哈哈……贱人,贱人!”苏姨娘颤抖着手指,指着萧姨娘又哭又骂着,那眼泪流满了凄清的脸孔。

“父亲,萧姨娘好生歹毒,她还曾经致使女儿将父亲和祖母的人形木偶埋到大姐的院子里去,因女儿不从,她便处处为难于我。”连雪乔跪在地上,朝连延庆说道。

连延庆的脸色,越发的铁青。

“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替五小姐报仇!”突然,苏姨娘拔下头上的发簪,朝萧姨娘扑了过去——

“啊……”只听到一声惨叫声在西院响起。

不远处,连似月面色冷漠地站在那树下,月影下,她更显清冷,绝情,她转身离去,唇角带着讥讽的寒意。

没错,在萧姨娘面前苦苦哀求,做出走投无路的模样,不过是她反过来做的一场戏,自报仇以来,她每一次出手莫不是一击即中,手到擒来——

但今日这一出苦肉计,用的也还算恰到好处。

“回仙荷院。”她道。

回了仙荷院,那泰嬷嬷仍旧显得很兴奋,她道:

“大小姐,此回真是解气,您不知道,方才奴婢看萧姨娘那气焰嚣张的模样,真真恨不得撕她的脸皮。”

连似月唇角微微笑着。

“说起来,还是咱们大小姐厉害。先是前两日借着闹鬼的时候,偷偷在萧姨娘的灯油里添了迷魂香,熏了她两个晚上,便令她中了邪一般头重脚轻,可谁知这萧姨娘竟也警惕心十足,不曾上当。大小姐随即用了苦肉计去向她求饶,让她以为大小姐当真走投无路,初步打消了她以为闹鬼是大小姐安排的念头。

紧接着,又提早安排了苏姨娘和六小姐在她必经的路上烧纸钱,故意让她听到苏姨娘和六小姐的窃窃私语,并且趁那纸钱灰飘起的时候,冷眉将墨油吹到她的脸上,她的手便一时半会都洗不干净,她看着,便再次认为是真的遇到了鬼。

同时,又命我们将前往西院门口的那块写有‘和’字的大石块搬到前往五小姐生前所住的春晖园入口处,让吓得急急跑回西院的萧姨娘一路走到了春晖园,她先前本就被吓到了,这回便真以为是五小姐的鬼魂引她走到春晖园的。

偏这时候,她跌跌撞撞跑回西院,一照镜子却又看到被莫丽娘易容成五小姐的冷眉,被那可怕的样子吓到没了魂,再加上重度迷魂药的作用,被冷眉拐弯抹角的一逼问,便一下子全都说了出来。

而苏姨娘在烧完纸钱后,就拖着病体,以五小姐托梦半年是萧姨娘杀害了她的原因,将老爷请了过来——

然后,便一切水到渠成了。”青黛想起大小姐这步步为营的计谋,禁不住啧啧赞叹。

“只怕那萧姨娘,此刻还在做着连诗雅成为四殿下正妃的美梦罢。”连似月想起刚才萧姨娘提出的交换条件,不禁失笑,她这番美梦,真真做的可笑之极。

不久后,已经将身上清理干净了的冷眉回到了仙荷院,向连似月汇报道:

“大小姐,苏姨娘拿簪子在萧姨娘身上刺了十多下,刺的一身是血,老爷拂袖而去,未曾理会。”

“失去了一个女儿,又被萧姨娘骗了这么些年,刺十几下,算是轻的了。”连似月淡淡地道。

“大小姐,夫人和少爷的危机解除了吗?”青黛问道,这也是众人最为关切的问题。

连似月端起面前的清茶,略略饮了一口,道,“还差一点。”

连延庆书房,他坐在书案后,听管家说西院的门关上了,萧姨娘躺在地上,流了许多的血,苏姨娘则昏了过去,已经和六小姐回去了。

连延庆久久地没有说话,他没想到,他这堂堂相府的后宅,居然混乱过这么多年,他不由得想起连母说他的,这就是当年宠妾灭妻的后果。

“老爷,姑奶奶求见。”这时候,奴才在外头道。

“进来吧。”连延庆敛去脸上神思。

连曦走了进来,向连延庆躬身,道,“兄长。”

连延庆对这个寡居回家的妹妹倒也一贯和善,虽平日里鲜少说什么体己的话,但连曦这不争不抢,默默无闻的性子倒是甚得他的心,且她这么些年任劳任怨地照顾着连母,也算是功劳一桩了。

“六妹这会怎么来了,可是母亲差你来的?”连延庆问道。

“不是。”连曦道,“妹妹前来,是要与兄长说一番真心话。”

“哦?”连延庆露出诧异的目光,道,“你且说说看。”

“妹妹的夫君死的早,多亏祖母与兄长怜惜,这么些年住在娘家,半点委屈也不曾受过,妹妹也谨记自己个儿的身份,所以从不过问和参与府中的任何事,只尽责照顾母亲,但是这一回……”连曦抬头看着连延庆,道,“妹妹倒要多一次嘴了,因为事情关乎兄长的夫妻感情,父子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