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小姐,有事?”
看着黑泽银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小兰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微微一笑:“没什么事就不可以和黑泽先生打招呼了吗?”
“当然可以。”
“好久不见。”小兰微笑着冲黑泽银伸出手,“黑泽先生果然很厉害呢,连蓝川先生这样的大明星都能和你成为好朋友,让我得以在这场宴会上再看到你。”
“啊……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黑泽银握手之后直接撇过头去,“蓝川,介意帮我介绍这些面具吗?我对它们的历史挺感兴趣。”
“好。”蓝川看了看小兰,又看了看黑泽银,很识相把黑泽银拉走。
小兰站在原地看黑泽银头也不回离开。
“小……小兰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的柯南紧张地看着小兰,他觉得她状态有点不太对。
“啊……”小兰惊醒过来,弯下腰蹲下身摸了摸柯南的脑袋,“不,没事,只是觉得黑泽先生的状态有点奇怪,至少以前他看到我们绝对不会像是现在的近乎无视。”
“呃,这个……”稍微知道内情的柯南眼神闪躲,想要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难道老师说的是真的?”小兰摸着下巴一脸疑惑地喃喃自语,“黑泽先生他真的被……”
“哈?什么?被什么?”柯南听着忽然觉得不对。
“……”小兰后知后觉自己似乎透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连忙捂住嘴巴,尴尬冲柯南笑笑。
“小兰姐姐!话别说一半啊!”柯南着急了,他觉得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小兰似乎在学校里遭遇了什么,还有……什么老师?帝丹哪来的老师和黑泽银有联系?
“没什么……”小兰伸手揉了揉柯南的头发,却是对某些事情闭口不谈。
柯南心里猫抓痒的好奇。
……
晚宴很快到来。
长桌上摆满美味佳肴,淡淡酒香流淌在空气之中,灯光渲染着一种温柔的气氛。
宴会上,摄影师片桐正纪问到苏芳为什么会想到为那些在车祸意外失去家人的儿童举办慈善晚会。
“其实我早在十五年前就开始从事慈善事业了。”苏芳闭上眼睛,“可就在五年前,这些年来一直照顾我的女人,竟然发生撞人逃逸的事件。”她似乎很不愿意回想这件事。
“撞人逃逸?”毛利小五郎刚要放进嘴里的肉停在半空。
“对,从那之后我对车祸意外就没办法保持漠不关心的态度。”苏芳微微颔首。
那还真是感人。果然是大慈善家。黑泽银尝了一口牛舌浓汤。
小兰放下勺子,却是微蹙眉,有些好奇地询问着那个撞人逃逸的女人的下场。
“她就自杀了。”举着酒杯的蓝川淡淡地说道,“其实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
黑泽银拿着勺子的动作一顿。
“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死了以后,我就一直辗转寄住在亲戚家,那段时间吃了不少苦。”轻柔的声音中蕴含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沉重,但当蓝川的脸转移向苏芳时,他却露出淡淡微笑,“好在后来有苏芳老师给我各方面援助,所以我能有今天,全归功老师的栽培。”
“其实公司因为车祸意外失去家人的人,除了我还有很多。”蓝川冲着在座的各位微微一笑,话语里无不潜藏自己对苏芳的感激之情。
“没错。”秘书一推眼镜,“老师一直致力帮助这些因车祸造成的孤儿独立。”
“这实在太叫人感动了。”全垒打王松平深吸了一口气,“下星期的慈善晚会,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我也一样啊。”摄影师低下头,“其实我在二十年前,也因为车祸意外失去了内子,这次能参加苏芳女士的慈善晚会,我老婆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安慰吧。”
苏芳喝下一口红酒,看了一眼摄影师,没有说话。
……
窗外又开始下起雪。
假面厅中,大伙儿沉浸其中。
和蓝川、摄影师以及全垒打王打了一会儿台球之后,黑泽银觉得没意思,便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毛利小五郎旁边看美女占卜师占卜。
毛利刚开始要求占卜的是爱情方面的东西,占卜师翻出一张牌,轻声念出卡牌的含义,话音未落毛利的脸色立马就黑了,连连摆手嚷嚷要占卜事业。
“连续占卜同一人的话,会让准确率下降的。”占卜师把卡牌放下,转而看向黑泽银,“先生,您要来试试吗?”
“呃……我?”黑泽银反指自我,他瞥了一眼满脸不爽的毛利,尴尬笑笑,“那就帮我看看未来的命运吧。”虽然他不信这些玩意儿。
占卜师平静地移动卡牌,最后抽出了一张牌,她的眼眸似乎暗了暗。
“怎么?抽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黑泽银笑问。
“面具。”占卜师将卡牌翻过来,“活在假面之下的人,只会渐行渐远,黑泽先生。”
黑泽银的脸色微微僵住,但随之他的脸上就扬起笑容:“谢谢。”
毛利小五郎:“???”
……
阿笠博士住宅。
茶发的小女孩端坐沙发,手持着散发热气的咖啡,咖啡氤氲升腾而上的热气,让她冰蓝色的眼眸变得深沉而不可窥见。
“你真的能够让我这么做?”
“当然,举手之劳。”青池喝着冰冷冷的可乐。
“但黑泽若是知道你背着他帮我,说不定你俩会因此决裂。”灰原哀说道,“他可是很讨厌我。”
瞎扯淡。青池上二一翻白眼,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得,他是讨厌雪莉,所以你伪装的时候小心别被他发现……嗯,以他的智商不扒你衣服肯定发现不了的。”
“……”
“哈哈,干嘛这一副表情,我说的是实话嘛……”
“为什么帮我?”
“啊?”青池上二送到嘴边的可乐罐停下来。
“为什么帮我?”灰原哀一字一顿把刚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
“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理由。很简单啊,因为我要追的女人和你是同一个类型。”青池上二翘起了二郎腿,“感觉帮助你俩和好,有助于我追女人。”
“……”灰原哀扯动嘴角。
“最重要的是。”青池上二的目光转移到可乐罐上,他摇晃着罐子,听着液体晃动的声音,忽然低笑了一声,笑声有些诡异,“老子这辈子,为他而活。”
“……”灰原哀再度沉默。
但这沉默不同于对青池上二刚才话的无语,而是有点惊疑不定。
她盯住青池上二俊雅的侧脸,微微眯起了眼睛,忽然问道:“你整容也是为了他?”
“啊?”青池上二听到灰原哀的话怔了一下,然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看得出来啊?”
“我好歹学过医。”
青池上二笑了一下:“整容应该不是为了他吧。反正几年前我出过一场车祸,醒来就是这张脸了,我又失忆了啥也记不清楚,当时就只有我表弟趴在床边叫我二哥,我还跟他开玩笑问大哥是谁。”
“当时我弟那表情想想就有趣。”青池上二耸了耸肩忍不住笑道。
“黑泽银问过你的脸的事情吗?”
“刚认识那会儿是有问过……”青池抓了抓头发,“不过后来就没问了,我自己也懒得去想,反正觉得以前的我应该是个蛮不简单的人物吧。”他说完还傻笑了两三声:“估计每一天都有两个大美女投怀送抱求亲亲。”
呵呵。现在就是色情版伏特加,满脑子黄色脑浆。灰原哀面无表情在心里吐槽。
“那你若是忽然恢复记忆呢?”灰原哀问道,“会去找以前家人朋友吗?”
“扯淡,水下说我父母早死了。”青池一翻白眼,“至于朋友,靠,我读大学被那些人按在厕所喝马桶水的时候我那些朋友死哪去了?最终还不是只有黑泽一个人会对我伸手。”
听到这话灰原哀怔了怔。
“老子刚上大学的那会儿就被孤立了。”青池撇撇嘴,“那段日子天天被欺负,有一次还差点没被扔粪池里游泳。也就在那段时间我认识了黑泽,可以说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哦,不对,第三次,被CIA带走那次也是他把我救出来的。”
青池上二掰着手指数数,数着数着他就笑了。
“那家伙毫无疑问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一点儿也不想看到嬉皮笑脸的他冷着和琴酒一样的臭脸。”青池侧过头去看灰原哀,“所以你这家伙要好好照顾黑泽。别以为戴上面具就可以为非作歹,要是让我发现你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老子一枪蹦了你哟。”
最后一句话是青池吹着口哨说出来的话,很俏皮,但那其中蕴含的杀意带来的寒意,即使咖啡的高温也冲不散。
灰原哀喝了一口咖啡。
“好。”
谁会伤害那傻子啊。
……
毛利对于占卜师和黑泽银的话有点好奇在意,不过等到占卜师又开始为毛利占卜,后者就把那些疑惑全部扔脑后去了,开开心心听占卜师说他今年将是一个开新局的好机会,笑得合不拢嘴。
正巧这时候秘书拿着红酒蹭过来笑嘻嘻地邀请毛利唱歌,还说大名鼎鼎的毛利小五郎唱歌一定会引起大轰动,毛利笑得就更开心了,拿着酒杯站起来就准备兴高采烈开嗓子,结果就被打断了。
着装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女仆并肩立在一起,微笑着看着假面厅中的客人。
“很抱歉打扰各位的雅兴。”
“各位来宾,这栋宅邸一旦到了午夜十二点,这些年来,就有一个将假面厅这里上锁的惯例。”
“一旦上锁之后,东厢房和西厢房之间就不能再相互连接了。”
“也就因此,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就请大家回房休息。”
两种柔和的声音保持在同一声调上,这对漂亮的双胞胎姐妹默契的说话方式让人产生了是一人在和他们对话的感觉。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举手投足形成了一个人的整体,她们温柔礼貌的笑意也令人有种淡淡压抑。
尤其是当柯南询问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规矩,两人同一时间转头微笑说话的时候。
“肖布尔的假面向来喜欢恶作剧,所以只要一过午夜,就会擅自到处玩耍。”
“也就因此,我们必须上锁,将他们通通锁在假面厅里。”
全垒打王皱起眉头惊叫不可能,双胞胎姐妹保持笑容在同一时间又把脸转去朝向了全垒打王。
“是真的。每次天亮之后,这些面具不是会左右倾斜,再不就是会直接摔落在地上,过去已经发生过太多次了。”
“所以要麻烦大家。”双胞胎姐妹转过身去面对大伙,脸上保持着淡淡笑容,“现在可以开始回房休息了。”
呵呵。柯南的嘴角抽搐,无奈的表情很显然是在心里嘀咕这地方到底能诡异到什么程度。
黑泽银低头盯着占卜师放在桌上的“面具”占卜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