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放心,他的确不是什么小市民,刚才只是他自谦的话而已。”佐藤使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回答,“所以,东田先生,请放心,黑泽是有资格做你的不在场证明的证人的,您老就安安静静待在那里等待胜利的果实吧!”
“那就好……”东田可想而知松了一口气,随即却是干笑出声,“不过,你们也太会开玩笑了一点儿,要知道我刚才差点就相信了你们两个的话语,准备直接跑路呢。”
“嗯哼。”佐藤这时候轻哼了一声,并没有说出任何作答的话语。
只是这气氛不受控制的又冷了下来。
好在黑泽银那边倒是没有维持多久的心惊胆战,因为佐藤在不久之后,就拉过他的手臂,和他窃窃私语。
内容大抵是——这些冒充的账一会儿再跟他算,现在暂时先装装样子好了,势必不可以露出破绽。否则的话,东田如果知道黑泽银刚才在骗他,那是会二话不说直接跑路的。
对此黑泽银那是一脸无辜,表示自个儿压根儿没有透露这种意思,只是东田自己想多了罢了。
“想多了也一样,你确定你不是存心让人家误会的?”佐藤挑了挑眉,神色看上去透露出一种非常的身心疲惫,“你这家伙怎么总是在莫名其妙之间给我们警察的破案增添很多的曲折故事?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被谁派来故意恶作剧的!”
“……不,我只是被诅咒缠身了。”黑泽银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发誓我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在之后碰上了某一位死神,被他的磁场给波及到罢了。”
“哈?”觉得有点儿跟不上现在年轻人思想的佐藤的瞳孔不由得倏然放大,简直一脸懵逼,“诅咒?死神?你在开玩笑吧,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存在这种虚幻的东西?”
“磁场倒是真的存在。”黑泽银笑嘻嘻地回应着佐藤的话语。
对于对方的这番表现,佐藤的表情那是很快又变得很鄙视起来。
她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虽然看上去很安静,但是实际上一直偷偷注视着他们的动静的东田先生,吐出一口浊气转过身来之后,终究是把话题重新引导到了正轨之上。
“行了,黑泽,你也你别在这种时候说这些幼稚的玩笑话吧,既然是公安,就得做到公安该做的事情,你也尝试着破破案件怎么样?在我看来,你的推理能力可是不逊色与任何一个人。”
这种语气听上去怪怪的,特别是公安的称呼——
佐藤小姐,难不成你玩着玩着也上瘾了?
这时候他还可以说什么呢?
黑泽银的神色看上去很是无语,迟钝了整整三秒钟地时间,他才轻叹了一口气,表情却是认命:“那么,在这之前,你总得跟我提一下案件的起因经过结果,不然我毫无线索,根本无从入手。”
“这是当然。”佐藤微微一笑,随即整理了一下言辞,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娓娓道来。
随着在她话语之间的时间流逝,黑泽银的表情也不由得正色起来,直至最后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或许也难怪警方会误认东田是凶手了,毕竟如今的案情看上去就是如此。
他的上司则是在浴室之中死相凄惨,脖颈上缠绕的线路可以看得出沾满他的指纹,他当时还恰好就躺在他上司的房间的床上呼呼大睡,这个房间还是被密封锁好的,再加上东田有顽强的杀人动机,不被误会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样,你有头绪吗?”佐藤看着黑泽银的目光还是挺期待的。
毕竟日本大多数的刑警,都希望可以尽早解决案件,挖掘真相,逮捕出真正的凶手,严惩不贷,维护治安。
不过光凭口头上这么少的线索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理出头绪来。
黑泽银微微皱眉,看上去正是在苦苦思索的阶段,但是他也没有辜负佐藤的太多希望,而是颔首之后就站直了身体,抬起手臂竖起三根手指,唇角勾起:“如果从案件的结果逆推的话,我倒是想出了凶手几种可行的方案。”
“哈?”佐藤的瞳孔一缩,“几种?”
“真是抱歉,我的智商也只能联想到几种可行的方案了。”黑泽银揉着后脑勺貌似很愧疚的模样。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无所谓,当务之急,只要有一种可行方案成立,那么案件就会水落石出——黑泽,你还是快点解说吧!我快等不及听到真相了!”
佐藤在反应过来之后,表现出的是无比期待的催促。
与此同时的东田也是不由得从角落里起身,神色激动的靠近了过来。
黑泽银没有怯场,而是根据自己的推理思路冷静述说:“我在案发之前遇上了东田先生以及北川先生,在案发之后,北川先生又无巧不巧成为了第一个发现者,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开拓思维。”
“你的意思是北川杀了人嫁祸我吗?这不可能!”东田这回已经是急不可耐叫出声来,“他和我没仇,和我的上司更是没有仇,没有任何的动机啊!”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不可能凭你的表面印象去判断一个人,会很吃亏的,当然,有时候表面印象也可以成为判断一个人的方式。还有,东田先生,我现在并没有提到凶手是谁,您先冷静,听我说完再发表言论也不迟。”
黑泽银客观回答了一句之后,就按照刚才的思路继续解说下去。
“当时东田先生大醉,在这种迷迷糊糊的情况下,被暗示做出什么事情也不一定,就比如杀人。”黑泽银说到这里特意顿了顿,瞥了一眼东田,“不过暗示杀人,他会让你直接掐死被害者,这样子嫁祸得更加干脆利落,也分外省事。”
“这个可能性排除,所以,这种暗示的程度,可能下降到一个范围。”
“东田先生和被害者村西小姐住在同一公寓,而他醒来则是在村西小姐的房间之中。”
“这就符合我前不久所说过的暗示手法——东田先生,可能凶手被暗示他所处的房间是他自己的房间,而他像是往常一样回家,把门锁好之后,就倒头就睡,密室的形成很有可能是由于这个因素。”
“当然,一个人就算再怎么醉醺醺,对自己的家总归是熟悉的,不可能那么傻乎乎把陌生地方当做自己家里。”
“所以,或许是凶手动了什么手脚,把村西小姐的房间装饰得和东田先生家里一模一样,至少在卧室是如此。”
“而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人,和东田先生、村西小姐的关系都不错,否则的话,他是不知道该怎么换,也不会知道该换什么地方,该改变什么地方的。”
“不过在我看来,刚才我所说的这个方案,只是最基础的犯罪。”
“因为他在事后会不可避免留下很多破绽,留下那些被换上的装饰,留下证据,所以嫌犯应该不会这么蠢。”
“我另外想到的手法是由凶器所引导出的线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