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家。≧
黑泽银将怀里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放到沙上,拿了一个温度计给她测量了一下温度,看到上面所显示的温度,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三十九度的高温呀,看上去很严重……”
真是的,这个女孩的父母和他的父母一样的不像话,竟然把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丢在外面,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安全?而去,看她身上所穿的不合衣服和略微的气味来看,这件衣服都恐怕是从垃圾场捡来披在身上取暖的。
她不会是被丢弃了吧?
黑泽银一脸可怜,阿笠博士也在此时提了一盆水一脸紧张地冲了过来,伫立在沙边缘,小心翼翼地拧干晾在水盆边缘的毛巾连带一杯水和退烧药递过去。
“多谢。”黑泽银顺势将毛巾叠成长方形放在女孩的头上,试图散逸她额头的滚烫温度,同时抬起手,让水杯边缘抵在她的唇边,先让她略微干裂的唇补充一点儿水分后,帮她服下退烧药。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用体温计度量了一次,想要看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但是体温计上所显示的指数不由得让他皱起眉头,因为女孩此时的体温又上升了大概零点三四度。
越烧越严重了,看来不是普通的着凉感冒,必须要去正统的医院去进行紧急治疗才可以,可是现在这个时间段,根本没有诊所会开门。
“小银,怎么办?”阿笠博士担心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孩,“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估计以她这种状况,根本撑不过一晚……”
“等等,老师,你家里有姜和葱么?”黑泽银忽然想到什么,唐突扭头看向阿笠博士,随意比划了一下,他记得他小时候经常生病,宫野艾莲娜,也就是宫野明美的妈妈,经常用这种方式来照顾他。
他小时候的身体不能用药,这种土方子反而更适合他,现在这里没药,那个方法倒是不错选择。
阿笠博士是不知道黑泽银在想什么了,他只是搔了搔后脑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厨房都有,但是你要这个做什么?对治病有用?”
“嗯,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黑泽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阿笠博士微笑颔,然后就撑着手臂站了起来,快步往厨房的方位走去,临行前,麻烦阿笠博士好好照顾女孩,他先去忙活一会儿。
不过,走了五分钟他却又绕回了原地,尴尬地摸摸鼻子:“那个,厨房在哪里?”
“……”阿笠博士,“前面十来米的地方,直走就可以了。”
这么短的路线几秒钟就可以走到了,他到底是怎么绕了五分钟的!小银的路痴未免太严重了点吧?
阿笠博士擦了一把冷汗,悻悻地想着。
……
厨房的设备一应齐全,再加上他对小时候的印象和三俩天前生的事情的印象没什么两样,都是记忆犹新,所以很轻易很流顺地就在半小时内把所有的东西都处理完毕,用餐盘装着端了过去。
“这是姜汤么?看颜色,你做的很纯正嘛!”阿笠博士微微一愣,鼻翼耸动,轻嗅了一口味道,然后又将目光投到餐盘上所装的毛巾上,忍不住皱眉,“这又是什么?毛巾?里面怎么有葱的味道?”
黑泽银勾唇笑出声来,快步走到沙边缘,半蹲下来,将雪白的毛巾往女孩的脖颈上绕了一圈之后,就往茶杯里吹了口气,将女孩扶起,将姜汤缓缓地送入她的口中。
“我小时候身体虚弱,艾莲娜阿姨就经常煮姜汤给我喝,然后将烤好的葱包在毛巾里围在脖颈上,这样就可以让身体很快地暖和起来,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病菌都消除掉了,整个人就好像是泡过温泉那样的神清气爽。”
他一边说话,一边眼神游离,仿佛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
阿笠博士眨了眨眼,很快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了然地点了点头:“你是说宫野厚司博士的妻子,艾莲娜夫人吗?她的确是懂很多东西呀。”
虽然在他看来那位夫人只是一个阴晴不定让人看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的神秘人,但是在小银的面前他当然不能说出这种话,因为小银和艾莲娜夫人的关系亲如母子,艾莲娜对小银可是柔声细语连重话都不说一句的和蔼。
“嗯,是呢。”黑泽银对那种温馨的回忆感到很怀念,但是没有沉浸在幻想里多久就回过神来,对阿笠博士笑笑,“呐,老师,你先去睡觉啦,今晚我来照顾她,明早您起来和我换班,这样可以么?”
“可是小银你的身体……”阿笠博士纠结地看着面前连衣服都没有换过的男人。
黑泽银察觉到他的目光,耸了耸肩,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烘干机放在自己旁边:“这样您放心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哎呀我是说……我去睡觉了。”阿笠博士担心地看着黑泽银,但察觉到后者的坚定,也不好多说什么,本想留在这里,可黑泽银微笑扫来,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转过去往楼梯走去。
……
雪莉再有意识的时候,感觉身体就好像是被车子碾压过的疼痛,但是不久,温暖便搭上了她的肩膀,一股热流从口里流入,顺着咽喉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暖洋洋的就好像是跟姐姐在一起时候的宁和温馨。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好的梦。
她好像回到了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在,姐姐抱着还是婴儿的她,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大哥哥趴在地上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是谁呢……想不起来了,因为记忆实在是太久远了……
而且,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抛下她走掉了?妈妈也是,爸爸也是,姐姐也是,为什么就留下她一个人?
“啊!”
雪莉猛地张开眼睛,撑着手臂,迅地坐直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惨白,好久才缓过神来,不由自主地翻身走下沙,穿着不合脚的拖鞋就走到玻璃桌前,往口里灌了一口水,终于是冷静下来打量面前陌生的环境。
她完全没有这个房子的相关记忆,这到底是哪里?是把变小的她带回来的好人吗?还是还是人口贩子?还是组织的人把她关到这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