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好像时老夫人不乐意呢,霍庭川,现在我因为没有送给时阮阮礼物,可能在时老夫人心里的印象特别不好,怎么办呀?”
“现在好了,因为我没有买礼物,时小姐闹着要自杀,你说这份责任我付得起吗?”
叶时笙就在这时候,‘不小心’按到了免提键。
然后话筒里传出霍庭川凉凉的声音:“用死威胁你?笙笙,转告时老夫人,问问时阮阮是不是真的想死。”
时北音差点笑出声。
叶时笙眼波流转,“时老夫人,你听见了,原来上流社会对时阮阮是这样的印象。”
时老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咬牙切齿,霍庭川那句‘想用死逼死霍太太’可太严重了。
要是传出去,阮阮还怎么在上流社会立足?
可恶……叶时笙凭什么看不起阮阮,阮阮就算是养女,那也是堂堂正正的!
但叶时笙呢?她是个私生女!就算是萧先生的女儿又怎么样,萧先生和萧家关系密切,然而萧家的男人都是已婚的,没听说有个女儿流落在外。
时老夫人后来又打听到,叶时笙和唐瑾书是亲兄妹,唐瑾书……那可是萧家的私生子啊。
与一个私生子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叶时笙也是个私生女。
好,她有霍庭川这层背景,拿她没办法。
可不代表上流社会的其他人会不会这么想!
时阮阮今天真是丢尽了脸,所以连时北音出了门,她都没有再说话。
“时笙,我那个奶奶最爱面子,你今天落了她的面子,恐怕她不会善罢甘休。”时北音与她一同离开的时候,说道。
叶时笙却是毫不在意,“我要是怕她,今天就不会来了。”
她没有说是霍承拜托的,但她想时北音肯定明白,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叶时笙与她走到门口,便告辞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
刚刚和霍庭川打的那通电话,有点不太对劲。
虽然霍庭川的回答在叶时笙的意料之中,可她总感觉,他的语气哪里有问题。
就好像……那个霍庭川,让人很陌生。
她直接去了霍凌国际,被告知霍庭川正在开会,叶时笙想了想,干脆进了他的休息室泡个澡。
霍庭川开完会,白渊便前来:“先生,少夫人来了。”
霍庭川眉心一拧,那女人又来了?
他对于叶时笙的感情又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那只是个陌生人一般,接到她在时家打来的电话的时候,霍庭川想着毕竟还是自己的太太,没有落了她的面子。
可现在霍庭川忽然觉得有些不耐烦。
没有失忆的自己,就这么喜欢这女人?
明明麻烦的要死,喜欢她什么?
可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还是问:“她在哪?”
“少夫人在您的休息室。”
霍庭川猛地顿住脚步。
虽然他失忆,可是失去的只是对叶时笙的感情,和叶时笙在一起时候的记忆。
不代表他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霍庭川明明记得,自己的厌女症很严重,还有些洁癖,绝对不可能让女人进自己的休息室。
就算她是自己的太太,但另一个自己不会连这都没有和她说吧?
霍庭川觉得他足够了解自己,所以不存在没有说明的情况……
那么,就是这个女人,不顾他的警告,随意进入他的休息室?
霍庭川眸子一沉,大步走向休息室。
可休息室的外间却没人。
……女人真是麻烦,都来了休息室还乱跑,又跑到哪里去了?
霍庭川正想出门去找,却在这时,听见了休息室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水声。
他的休息室,其实和一个套房差不多,有床有衣柜,有洗手间有浴缸。
男人眉心一拧,下意识旋开了门把手,就看见——
“谁?!”
叶时笙用浴巾捂着胸口,猛地转头,整个人慌乱的跳了一下。
看清楚来人之后,她一颗心才落了下来,“霍庭川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男人脸色低沉,目光扫过她白皙的、不着一物的肌肤,他下意识别开目光,紧绷着嗓音:“你在干什么!”
叶时笙手忙脚乱的用浴巾把自己裹起来,“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我放在你休息室的衣服怎么都不见了,霍庭川你不会把我的衣服扔了吧?”
他的休息室里,明明有很多她的衣物的啊。
男人面色一僵。
那些衣服……
他第一次来到休息室,就看到了满柜子的叶时笙的衣服。
各式各样的,春夏秋冬的,还有各种睡衣。
什么情况下,叶时笙会在休息室洗澡?
男人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场面。
那些画面他分明没有丝毫印象,却不受控制的跳进他的大脑,霍庭川脸色微沉,喉结滚了滚,语气有些凶:“你为什么在这里洗澡。”
叶时笙很懵:“我在你这里洗个澡都不让了?你……你能不能先给我弄一套衣服来?”
他这才发现,这女人只裹着一条不大的浴巾。
精致的锁骨上还有水珠,他别开头,掩饰自己发红的脸:“我让白渊送来。”
“别别别!”叶时笙脸猛地一红:“你怎么还好意思让白渊送,虽然我们今天不是因为那什么……才要白渊送衣服,但是人家想多了怎么办啊!霍庭川你去楼下买啊,我穿多大的衣服你知道的!”
霍庭川的脚步忽然顿住,好像被胶水黏住了似的。
这女人在说什么?!!
不让白渊送衣服的原因,是因为曾经……他们在这里做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不得已才用了这里的淋浴间。
然后没有衣服穿,才让白渊送?
所以一旦让白渊送衣服,在白渊的心里,就是他们又……又在这里,做了……那种事?
难怪要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准备这么多衣服。
另一个自己的眼光怎么这么差,和这女人都能……
霍庭川想不下去,耳根悄悄的红了,语气硬邦邦的,推门而去,甩下一句:“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