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少廷回去的时候文君正坐在阳台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走过去将她圈进怀里道:“在想什么,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回来了。”文君回头,“周四那边有消息了吗?”
陆少廷点了点头,“陆少英让他杀我来证明他的忠心,不过陆少英一向谨慎,他不会完全信任周四的,所以让周四杀我可能是个幌子,真正动手的必然是他的心腹。”
和陆少英斗了这么多年,他对他还是了解的。
“所以即使周四投靠他,他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除非陆少英完全信任他,否则根本不可能。”陆少廷吻吻她的头发,“换作是我我也不会信的。”
“所以周四还是得想办法获得陆少英的信任,这样他才可能知道他的暗杀计划,你的危险才会小一些。”
“别担心。”陆少廷将她搂紧了些,“这些年他们母子没少对我下手,哪一次我不是安全的躲过了,这次也不例外。”
文君没说话,但她知道这次是不同的。
之前督军夫人和陆少英顾忌陆督军,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可现在他们知道他是装傻的,怕是拼着被陆督军发现,也会让他死。
虽然这是他们的计划,可陆少英到底何时动手怎么动手谁都不知道,陆少廷能不能安全躲过他们也没有把握。
文君觉她该好好考虑一下周四的建议,一旦他获得了陆少英的信任,那么得到的信息就会更多,陆少廷也会更安全。
“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陆少廷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里的探究很明显,“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不知道陆少英什么时候会动手,心里很担心。”文君抬眸看他,“脑袋乱糟糟的。”
“别怕,我跟你保证我不会有事。”陆少廷想了想道:“他身边也有我的人,暗杀我的任务很可能会让他参加,你不用担心。”
“真的?”
陆少廷点了点头。
“那就好。”
其实文君并没有相信,如果他真的有把握就不会走周四这招险棋了。
不错,这是一招险棋,陆少廷是拿他自己的命在赌,可一旦成功,在夺取陆家权利的这场斗争中,陆少廷的胜算会很大,所以他愿意去冒险,反正从他八岁失去母家庇护开始他就一直在冒险。
陆少廷抱着文君转了圈,让她面对自己坐着道:“陆少英随时都有可能动手,我会尽快送你离开安城。”
“我不走。”文君皱眉,“我一走陆少英会起疑。”
“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借口,过两天章怀会亲自跟陆广说他母亲病重,让你过去治疗,你的医术众所皆知,陆少英不会怀疑。”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打断她,“你留下来只会让我分心,一旦我的死讯传来,陆少英肯定会对你发难。”
他对她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能让她冒险。
“有你父亲坐镇,他不敢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会让大总统调走陆广,这样他杀我才能更加肆无忌惮,等陆广赶回来的时候木已成舟,他完全可以囚禁你,然后说你跟我一起失踪了。”
文君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因为陆少英本来就打算这么做,他甚至等不及要对她下手。
她知道陆少廷肯定为她留了后手,可是她能躲到海城不管不顾吗?
况且,海城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既然如此她倒不如留下和陆少英周旋,一来可以让他降低戒心,二来,她也可以探听消息。
可她的打算不能让陆少廷知道,因为他肯定不会同意。
“文君,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只有你离开了,我才可以放手一搏。”陆少廷道:“听话好不好?”
文君没说话,垂眸沉默下来。
陆少廷叹了口气,“你留下的确能迷惑陆少英,可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一旦你落到他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他永远都忘不了陆少英给文君下药将她带走的那次,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你不走,我根本没办法安心对付陆少英,你想让我分心吗?”
文君抬头看向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道:“好,我听你的。”
陆少廷松了口气,“我尽快安排,陆少英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你要注意安全。”文君抓住他的胳膊,“陆少廷,如果你死了,就算我躲在海城陆少英也不会放过我,所以你一定要活着,为了我你也要活着。”
“放心,我会没事的。”他的目光出奇的认真,“我跟你保证。”
她说的对,为了她他也不能有事。
晚上两人缠绵了很久,这次文君格外热情,陆少廷难免有些把持不住。
他知道,这是因为她心里不安。
早上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陆少廷让人将饭菜端了进来道:“主院那边让我们中午过去吃饭。”
主院就是督军夫人。
文君点了点头,“宴无好宴。”
就算如此,饭还是要过去吃的。
两人到的时候陆少英已经在客厅坐着了,见文君进来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了她身上,那眼神就好像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文君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陆少廷已经恶狠狠的瞪回去了,在陆少英面前他还是要装傻。
陆少英收回目光去看陆少廷,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正眼打量他,他装傻子装的真好,如果不是从周四哪里得到了消息,他还真不敢相信。
良久,陆少英收回了目光,看向屋外道:“要变天了。”
话是对着沈文君说的,“大嫂要小心点,别被狂风暴雨打了头。”
“不劳二少费心。”文君冷笑,“我好的很。”
“是吗?”陆少英的姿态很是闲适,“你就不怕自己压错了宝?”
“既然压了,是对是错的我都会走下去。”文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二少还是照顾好自己,别人的事就别操心了。”
“大嫂可不是别人。”他看了文君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你的事情就没有我不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