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官,稍安勿躁。”沈文君开口道:“这事得从长计议,先不要打草惊蛇。”
周副官嘟囔了两句,将目光看向了陆少廷:“少爷,您说该怎么做。”
陆少廷沉默着,众人都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决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少廷开口道:“我们本来也打算收网,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件事情。”
“少爷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陆少廷抬头,“你假装投靠陆少英,让他知道我是装傻的。”
“不可。”周副官皱眉,“这样陆少英肯定会对付您,而且现在他对我们没有防备,一旦知道您装傻,咱们再想动手就难了。”
“那不过是表面,这些年陆少英对我一直有防备,不然我们也不会走的这么艰难。”
“但是陆少英知道你装傻,肯定会派人杀你的。”之前不知道的时候他们都三番两次要除掉他,如果知道了,更不会放过他,“这太危险了。”
“就是要让他派人来杀我。”陆少廷道,“而且要让他以为我已经死了,这样他才会彻底放下防备。”
“您的意思是诈死。“周副官抬眸,”然后在他警惕心最低的时候动手?”
“不错。”陆少廷点点头,“只要我不死他就不会真正放下戒心。”
周副官沉默了一会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却很危险,万一……”
“没有万一。”陆少廷摇头,“陆少英想杀我也得看他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他知道陆少廷的能耐,可凡事总有万一,如果陆少廷出了意外,他们这些年的辛苦筹划就全完了。
周副官不由侧头看向了文君,她安安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四开口道:“就算我去投靠陆少英他也不一定会信,他那个人一向谨慎。”
“所以叶子不能活了。”陆少廷看向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四点了点头。
如果陆少廷杀了他心爱的女人,那么他们的反目就顺理成章了。
而且叶子知道的太多了,如果陆少英去问她,对她们会很不利。
“这件事你可以再想想。”陆少廷拍拍他的肩膀,“想好了告诉周副官。”
周四点了点头道:“少爷,没什么可犹豫的,我不会让叶子害了你。”
爱情很重要,但忠诚同样重要,他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让陆少廷陷入危险之中。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陆少廷让周四把他和叶子的事情闹开,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回去的路上文君一直沉默着,陆少廷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道:“怎么不说话?”
文君垂着眸子,“这样很危险。”
“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只是谁也不知道陆少英知道你装傻之后会采取什么手段,我怕……”
“别怕。”陆少廷拍拍她的头,“我跟你保证我不会有事。”
见文君不说话他侧头吻了下她的唇角道:“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多久,所以就算有危险我也不会停手。”
文君哪里不知道这件事像是他的执念,她不是想劝他停手,她只是担心罢了,很担心。
“等过段时间你找个借口去海城,那里有周副官,还有……杜仲祺,你去那里安全一些。”
陆少英本就觊觎文君,一旦他出事,他肯定会对文君下手,他不能让她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虽然他不喜欢杜仲祺,但不得不承认他能保护文君,为了她的安全,他没有什么是不能让步的。
“你知道的,我不能离开。”文君侧头看向他,“一旦我离开,陆少英肯定会起疑,他本就是个多疑的人,只有我留在安城,这件事才更可信。”
“不行。”陆少廷的态度很坚决,“陆少英会对你下手的。”
“他不敢的。”文君道,“还有你父亲坐镇,他不会明目张胆的做什么。”
只怕到时候他一出事,陆广根本顾不上她,或者说他不会有心思再管她。
“这件事没得商量。”陆少廷道:“你必须离开安城。”
文君还想说什么,便听陆少廷道:“听话,如果你不走,我就将你打晕亲自送你走。”
“喂。”文君苦笑,“你讲不讲道理啊!”
“平日里都讲,但这次我不打算讲。”
“……”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文君抓着他的手,“我们可以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你父亲,如果有他配合,我们的胜算会高的多。”
毕竟现在陆家的权利大部分还掌握在陆督军手里,陆少英只有一半的军权。
“他?”陆少廷嗤笑了一声,“只怕你前脚告诉他,后脚他就会将我们的计划全盘告诉陆少英,到时候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少廷对陆广的成见太深了,他根本就不信他,可是文君看的出来陆广很关心陆少廷,他对他的关心不是假装的,她不敢保证陆广一定会帮他们,但他肯定不会出卖陆少廷。
“其实你父亲……”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少廷打断,“再者他对我的好不过是因为愧疚,一旦我和陆少英产生利益冲突,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陆少英那边,十几年前他就是这么做的,不然我母亲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文君知道他心里有疙瘩,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解开的,因此也不再多说,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周四便来了,他在小楼外面跪了一天,陆少廷和文君都没有见他。
家里到处都是陆少英的眼线,这事自然瞒不过他,他看向吴副官道:“打听清楚了?”
“您也知道小楼那边的人嘴严的很,不过我费了些功夫总算打听出来了。”吴副官道:“听说是为了周四喜欢的一个女人,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不知道她怎么得罪了沈文君,陆少廷要杀她呢,周四在外面跪着是为了给这个女人求情,不过白白的跪了一天,连人都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