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副官不赞同文君的做法,但还是让人将那个女人放了下来,文君倒了杯水,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道:“喝点水润润嗓子。”
女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一口气便喝光了,她昨晚就被人给抓了,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早就渴的不行了。
“还渴吗?”文君笑眯眯的道。
女人点了点头,伸手便要去抓茶壶,却被文君给拿远了,她笑了笑道:“想喝水容易,但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女人眯着眸子,“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想问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这跟你有关系吗?”
“想喝水就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抿了抿唇,完全不知道沈文君想做什么,她随口说了个假名字道:“春燕。”
“春燕。”文君重复了一遍,又倒了杯水给她,“这名字听着倒挺像金凤楼里姑娘的名字的,既然你一直做这种生意,不如我让周副官送你进去。”
女人猛然抬头看向了文君,眼神里有几分狠意,手里的杯子被攥的死紧,但她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文君不在意的弯了弯唇,让周副官将女人锁在凳子上,然后便跟他一起出去了。
门一锁周副官便抱怨道:“您让她喝水做什么,这种人就得让她不吃不喝的耗着,不然她更不会开口了。”
“我看她的意志力顽强的很,被你们抓了脸上却一点惧意都没有,怕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让她吃喝击垮不了她。”
文君说着已经推开了陆少廷的房门,周副官跟在后面道:“您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即使这样您也不该心软让她喝水。”
“谁说我是心软的?”文君回头,“我让她喝水是因为一会屋里会很热,我怕她缺水太严重晕过去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
文君笑了笑看向陆少廷道:“我以前在报纸上看到过一些国外审犯人的方法,要不让我试试?”
“什么报纸?”
“嗯?”
“文君,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报纸。”
“就是以前看过的。”沈文君笑眯眯的看着他,“具体什么报纸我也不记得了。”
她并不怕陆少廷怀疑,也不怕自己暴露,她引他怀疑的地方已经够多了,如果陆少廷不信任她,他们根本就走不到这一步,所以文君一点都不担心。
果然,陆少廷只是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审?”
“我需要一盏很亮的灯,就放到那个女人面前,一直照着她。其次,我需要有人不断的制造噪音,断断续续的不要间断,直到里面的人心烦意乱为止。”
“那我们呢!”
“我们就在这个房间喝茶聊天。”文君挑了挑眉,“一直到她情绪崩溃为止。”
“少夫人是想击垮她的精神。”周副官眉眼一亮,“您这法子……够损的啊!”
“非常情况,非常处理。”文君勾唇,“对了,派人在外面守着,如果她困了就大声敲门喊醒她,不要让她睡觉。”
这是一种心理战,让犯人长期处于无睡眠的紧张状态,在这种高压状态下,人更容易说实话。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负责看守的人过来汇报说那个女人已经有些情绪崩溃,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
文君和陆少廷对视了一眼,起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女人抬头看了过来,目光有些凶狠的道:“你们要杀要剐就痛快点,折磨人算什么。”
“这才哪到哪。”文君挑了挑眉,“这就受不了了,那你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很难过。”
“你到底想做什么,该说的我全说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女人的情绪明显有些暴躁,揉了揉太阳穴道:“把这该死的灯关了?”
文君非但没有关灯,反倒冲外面打了个手势,已经停下来的噪音又重新响了起来,见女人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文君这才开口道:“名字。”
“让他们停下来。”
“告诉我你的名子我就让他们停下。”
“我不是说过了,春燕。”
“我再问一遍,名字。”
“春燕。”
“名字。”
“春燕,春燕。”
“名字……”文君重复了几遍,女人答了几次春燕之后,突然无比烦躁的大声道:“小七。”
文君勾了勾唇,“你好啊小七。”
“让他们停下。”
“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绑架我的。”
“没有人。”
文君也不着急,只是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只是这次她的嘴巴却严的很。无论文君怎么问她都只说没有两个字,明明已经难受的不得了,却始终不肯说出指使她的人是谁。
文君示意门外的人继续,自己推门走了出去,周副官在外面等着道:“看来这招也不行。”
“时间还短。”文君摇摇头,“你们继续,看着她崩溃的时候就进去问她,一直重复这个过程。”
“您确定这个方法有用?”
“不知道,我也只是从报纸上看到过,具体效果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你真的是从报纸上看的?”
“不然呢?”文君侧头反问,“难道是我半夜里做梦梦到的?”
周副官被她一噎,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文君笑着转移了话题道:“其实你们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吧,不管她承不承认。”
“的确。”周副官点点头。
“陈半丁?”
“您怎么知道……我的意思是您不是相信黎冬卓吗?”
“我现在依然相信这件事不是她指使的,但这并不代表我相信她身边的人,而且你们分析的很有道理,陈半丁有动机而且有能力。”
“我们的确怀疑他,但是怀疑没用,我们没有证据,除非这个女人指认陈半丁。”
“有难度。”文君拍拍他的肩膀,“慢慢来吧!”
周副官苦着一张脸,“还麻烦您在少爷面前为我说说好话,我答应了少爷要尽快揪出幕后的人。”
“你的进度已经很快了,至少现在我们有了方向,剩下的就是套这个女人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