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自然。”黎冬卓点点头，“她们开门做生意，赚的就是这个，只要我们不找麻烦，她们自然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就好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甩开外面那些人。”

“好办。”

黎冬卓让店里的两个女孩换上了她和文君的衣服，然后背对着外面坐着喝茶，从外面只能看到两个人的背影，只要他们不进来就不会发现。

“我们从后门出去。”

文君点了点头，两人便悄无声息的从另一个入口出了百货公司。

金凤楼离这里不算很远，两人叫了个黄包车，没多久就到了。

金凤楼和一般的花楼不同，它是一间公馆，里面的姑娘卖艺卖身全看自己，因为背后有富贵门撑腰，所以很少有人敢来这里找麻烦。

上午不是金凤楼迎客的高峰期，这个时候去的一般都是听曲散心的，两人被外面的门童迎了进去，一进去就有一个约莫40多岁的女人迎了上来道：“两为军爷里面请，不知两位是想听曲还是跳舞，可有相熟的姑娘？”

她嘴里一边叫着军爷，一边却细细打量着她们两个，黎冬卓轻咳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塞给女人道：“我们想听会曲子，找你们这最会唱歌的姑娘过来，再找个清净点的包厢。”

一见大洋，女人立即眉开眼笑的道：“两位请跟我来，我这就让青禾来给两位唱曲，她是这两日新来的，一来就把我这里所有的姑娘都比下去了，嗓音好的很。”

“那就让她好好唱，若唱的好了，小爷有的是钱。”

“是，是，保准让您满意。”

文君看她一副我是大爷我不差钱的样子，差点笑出了声，等老鸨出去了这才道：“你这副模样倒挺像那些常来逛花楼的纨绔子弟。”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黎冬卓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况且这也不难。”

砰砰砰。

“两位爷，为你们唱曲的青禾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

老鸨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她长的并不多漂亮，但却十分清秀，身上穿着一件月牙白的旗袍，怀里抱着琵琶，一副俏生生的模样。

“这小模样长的真是我见犹怜。”黎冬卓站起来走到了女孩身边，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不如今晚陪我啊！”

“请你自重。”青禾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道：“我是来唱曲的。”

“怎么，还卖艺不卖身？”黎冬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摞的大洋道：“难不成我还有钱没地花。”

老鸨一见大洋眼睛都亮了，笑眯眯的上前道：“我们青禾姑娘还未开苞呢，我可是把她当金凤楼未来的花魁培养的，若您想跟她春风一度，这钱……”

“钱好说。”黎冬卓说着已经揽住了青禾的肩，“小爷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文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黎冬卓装纨绔还装上瘾了，这个老鸨也是，明明看出来她们两个是女人，却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什么春风一度，她能度才怪呢！

那个青禾姑娘一副受辱的样子，眼眶都红了，文君实在不忍心看她调戏小姑娘，不由伸手将青禾解救了出来道：“你别闹了，我们是来听曲的，你调戏人家姑娘做什么？”

“怎么，心疼了？”黎冬卓说着又想来捏文君的下巴，被她一巴掌打开了，“不会真心疼了吧，你看上这姑娘了。”

文君不理会她的胡说八道，侧头看向老鸨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财路被打断，老鸨有些不开心，但她不清楚两人的身份，她们又穿着军装，她自然是不敢得罪的，只能不死心的道：“那两位可要找姑娘想陪，咱们金凤楼的姑娘……”

“不用了。”

“找两个漂亮的来。”

两人同时开口，黎冬卓笑着看向老鸨道：“我这位兄弟还是个童子鸡，找两个顶漂亮的来，钱算我的。”

老鸨一副我都懂的模样，步履飞快的退了出去。

文君有些无奈的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想做什么？”黎冬卓故作不解，“我们来花楼，不找女人做什么？”

文君扶额，她还真当自己是个女人了。

见文君不说话了，黎冬卓回头看相青禾道：“你看什么，唱首曲子来听听？”

青禾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动作迅速的退到了文君身边，用蚊子一般的声音道：“你想听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她说着又要来抓青禾，被文君伸手给挡住了道，“你别闹了。”

“你不会真看上这个小姑娘了吧！”黎冬卓冲着她挤眉弄眼的，“晚上让她陪你啊！”

文君明显的感觉到青禾瑟缩了一下，她不由无奈的道：“你别听她的，去给我们唱首曲子吧，你拿手的就行。”

青禾战战兢兢的在两人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又对文君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这才弹着琵琶唱了起来。

文君有些不解的道：“金凤楼的姑娘卖艺卖身不是自己选的吗，怎么走看青禾的样子倒像是被逼的呢？”

“这你就不懂了，卖艺卖身能自己选的大都是自愿进金凤楼的，这个青禾十有八九是被她别人卖进来的，如果想把她卖个高价，那就得卖艺又卖身，轮不到她自己选择。”

文君微微一愣，侧头看向面前正在弹琵琶的女孩，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怎么，心软了？”黎冬卓随手抓了个橘子道：“在这里，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以前我碰到可怜的常常会花钱买了她们回去给我做丫鬟，但在她们其中一个试图爬上我大哥的床之后我就停止了这种行为，我不希望我的好心给家人带来困扰。我劝你最好不要发什么善心，免得人家起了什么歪心思，到时候你就得不偿失了。”

“难道我看上去这么像好人？”

“你以为呢，不然人家姑娘怎么一个劲的往你怀里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