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瞳孔微微一敛。

吃醋?

怎么可能呢。

可是否认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脑海中却又响起刚才在灵香宫夏如笙说的话——【我说错了吗?你舍不得她死,甚至舍不得让她嫁给其他人,不是吗?】

舍不得吗?

权倾九喉结蓦地滚了滚,幽暗的眸底绞着深邃浓稠的黑,深深凝视着她。

夏梵音半响没等到他的回答,也不在意,似乎没有丝毫期待他回答的意思,只是忽而对上他的视线,她那双笑意盎然的眼角酝酿出淡淡的嘲弄,“哦,我知道不会,不需要特意否认了。”她漫不经心之中又透着淡淡的凉薄,“所以这件事原本跟你没什么关系,也不需要你来插手。”

说完就要转身。

可是没走两步,手腕蓦地一紧。

男人在身后拉住她,“夏梵音。”

他只说了三个字,又停顿了很久才找到合适的说辞,“除了抓走玄凌和雾落,他还曾绑架朕的儿子、害的朕掉下悬崖摔断一条腿,所以现在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他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审的囚犯。”他沉下眉眼,语气笃定的义正言辞,“朕要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难道不应该?”

“………”

她背对他,淡淡的笑,“就当是看在他把他夏如笙送到你身边的份儿上,其他事情不都可以一笔勾销么?”

她的声音夹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响起,男人瞳孔微缩,扣着她的动作微微一僵。

又是片刻的僵持——

那股重重的扣着她的力道逐渐松开,最终将她的手放下了。

夏梵音垂下眼帘,微微吸了口气。

她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眼底的疏廖却也跟着重了几分。

他放开她的手,不外乎承认她的话。

虽然她并不想让他见到屋内那个人,可是当他真的以实际行动承认——所有的一切罪过都抵不过面具男将夏如笙送到他身边的恩惠,她还是觉得内心忽然空了一块,有些可笑。

什么都抵不上夏如笙呢。

…………

夏梵音被堵了回来,不得不回到屋内。

被绑的面具男人看着她去而复返的身影,嘴角往上勾了勾,“皇上来了?”

她淡淡的看着他,“你有什么好笑的?觉得我可笑吗?”

男人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我又没听到你们说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只是不解……他这么伤你,你还非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当真是真爱无敌么?”

什么真爱无敌,分明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夏梵音轻嗤,“你好像还挺悠闲的,完全不怕死吗?”

面具男人的肩上垂着一缕黑发,带着几分邪气,笑意更浓了,“你不是还没审么,怎么会让我死?”

她面无表情,“审完可能就让你死了。”

“………”

他挑眉,“这就是你不敢揭我面具的理由?”

沉默须臾,男人深眸含着几分笑意意味不明的望着她,“可是皇后娘娘,从你在回来的路上产生了那个猜测开始,大概就不会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