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的东西砸的差不多了,本身里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蒋三虎拎着曾达便走了出去,冷冷一笑道,“小子,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曾达心里有些慌了,刚才已经派人去街上找衙役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个说法。

从赌档出来,便看见两位身边丝绸的年轻人。

曾达眼孔紧缩,结结巴巴道,“你,你们不是……”

“是不是很悬疑?”

“是不是很意外?”

“是不是跟做梦似的?”

林轩微微一笑,忽然变得暴怒道,“特么的,连本官跟巡检大人的银子都抢,我看你有几个脑袋!”

尼玛,你们当官的也太不讲究了!

名号不报,说明你们低调,可穿着苦力的衣服来赌钱,难道是体验百姓的生活方式?

曾达心里暗暗叫苦,他也搞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不着调的官员。

“二位大人息怒,小的不是人,见财起意,您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林轩眉毛一挑,冷哼道,“那可不成,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万两白银,你特么说抢就抢,别废话,直接报官!”

“不是,哪有这么多……”

曾达欲哭无泪,明明只有三千多两白银,怎么就一万两了?

你这官当得也太黑了。

“二位大人,草民的姐姐嫁给府尹大人,是他的留夫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

在古代,姨太太不受待见,而她家里的亲戚也不算是正式的亲戚,只是在外面有些面子罢了。

即便如此,官员们也不会把这些有‘能力’的亲戚敢出门,谁会跟银子过不去?

权力、金钱、知识、声望和地位,都是官员和极其家属可以借鉴的资源。

官员只是一个人,在他的背后是庞大的利益团体,这些人经商、敛财,甚至直接买官。

目的就是要维系这种关系,从而壮大自己的权利,获得更多的金钱!

“哦,有靠山!”

林轩明知故问,笑呵呵道,“那你坑我俩的时候,怎么不看朝廷的佛面呢?”

曾达“……”

马三觉得差不多了,将带着衙役‘赶’了过来,并且大声呵斥道,“谁,都是谁在街上喧哗,不知道京察大员在江宁公干吗?”

他这么说,是想把林轩和卢子晋的身价提高。

在地方官的眼里,京官的确是高人一等,可逗留的时间并不长。

只要伺候好了,他们也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哟,林大人,严大人,您二位这是……”

冯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曾达,笑呵呵道,“您抬抬手,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呢?”

曾达心里慌了,朱岩被打折两条腿的事,可是在江宁闹得沸沸扬扬,始作俑者就是林轩。

普通老百姓都是叫好,而达官显贵都瑟瑟发抖。家里的长辈无不告诫,最近不要惹事。

万万没想到,自己惹了这么煞星!

“马三呀,你可真是个和事佬啊!”

林轩冷哼一声,指着曾达道,“我跟卢大人微服,人家说,这家赌档逼良为娼,还放印子钱……”

曾达喉咙不停地蠕动,辩解的话还真说不出口,因为这些事他都干过!

“有这事?”

马三故意把声音提高,全解道,“林大人,让曾达把那些字据都烧了,这事还是算了吧!”

“好,这个好,我,我把银子都还了!”

曾达心里清楚,自己就是狐假虎威,如果被贾士贞知道,是不会为自己开脱的。

林轩深深叹息道,“好吧,那就给贾大人一个面子,这事算了!”

“林大人,你够仗义!”

马三嘿嘿一笑,这事雷声大雨点小。自己两边都有了面子。

回去跟贾士贞汇报,肯定有不少的好处。

“姓曾的,别特么说本官欺负你!”

林轩用折扇指着他,无比严肃道,“一万两银子给我准备好,把那些孩子都放了,不然,老子让贾士贞去西北喝风去!”

“小,小人不敢……”

曾达心里悲催,自己这几年奋斗来的产业,就这么化为灰烬了。

很快,赌场的后院里找到了七八个八九岁的孩童,他们都哭哭滴滴,这些天受到的恐吓可想而知。

“你们谁叫二妮?”

林轩走过去,拉着一眼,发现有个小萝莉胆怯的往前挪了几步。

“别怕,大哥哥带你去找娘亲!”

林轩将孩子抱起来,笑呵呵道,“饿不饿,大哥哥给你买烧鹅腿吃。”

二妮听见要见妈妈,在也控制不住,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马头,给这些孩子买些果子!”卢子晋也走了过来,从兜里掏出几枚散碎银子,“有劳了!”

马三受从若惊,这当官的跟自己客气,可是不多见呢!

“大人,还是小的们把孩子都送回去吧!”马三心里明白,林轩就是为了这些孩子来的。

不然江宁这么多的赌档不惹,非得专挑这家?

“也好!”林轩点点头,笑呵呵道,“那我先走一步,过几天请你吃酒!”

卢子晋无比诧异,“你又去哪啊?”

林轩翻着白眼道,“去大牢,看一位故人!”

江宁府大牢。

袁永清席地而坐,虽然地上铺着稻草,可还是有潮湿之气泛上来。

这几天不知怎么了,总有盐道的官员过来,不仅对他言辞呵斥,甚至还会进行毒打。

他们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让他签字画押。

对此袁永清无比倔强,这些根本就不是他做的,想要言行逼供,简直是妄想。

在他看来,人是清白而来,自然要清清白白的走。

贩卖私盐,这罪名他可不愿承担。

忽然牢房的铁链声响了起来,同时夹杂着两人的对话。

“大人,您慢点,这里可不是您来的地方,多晦气啊!”

“放屁,我上次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特么差点死在这呢!”

“小的该死,上次,上次……”

“别特么哔哔了,这银子赏你的,心里能有点哔数了吧?”

“有,有……您聊您的,小的在外面给您把风!”

……

林轩并不自己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常随,只是他始终低着头,步伐迈的很小,视乎有些紧张。

当牢头离开,常随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清楚,直接痛哭道,“爹,爹!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