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七章 战事终了(1/1)

(二合一。说一下,本人才疏学浅,情节文字人物性格等方面或有缺陷之处,让有的兄弟可能觉得不太合口味,我只能说一声抱歉。去留随君我也并不强迫。书评下吐槽几句也是人之常情。但有一点,不要刷多条吐槽,那样会影响书评区的观感。感谢合作。)

“哈哈哈。如何?小狗,你以为年轻力壮便可凭借气力取胜?老夫今日教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老当益壮。”秦长河高声大笑。

笑声未歇,剑光又至。这之后,秦长河剑法灵动,剑如灵蛇一般,在穆不平全身上下闪动。穆不平只能勉力招架对方的进攻,十几招之后,已经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一方面是斩马.刀沉重,挥动格挡甚是吃力;另一方面是秦长河剑法凌厉的压迫所致。再交手十余招之后,穆不平的小腿,胳膊,左手腕,左边肩窝处接连中招,伤口处血流涌出,很快便成了个血人。

“穆不平,认输吧。认输了老夫或可留你一条性命。毕竟老夫为大局计,想和落雁谷交好,并不想杀了你。”秦长河手上不停,口中冷笑道。

穆不平不答,勉力招架对方的淋漓攻势,口中嘶吼连连,状若疯虎。猛然一刀砍出,差点砍中秦东河,吓出秦东河一身冷汗。

“这是何苦,你何必逼着我杀了你。你是报不了仇的,想要报仇再练个二十年功夫再来。奉劝你不要逼我。”秦东河怒道。

“老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我只能一人活着。”穆不平怒吼道。

“好,那便成全你。”秦东河目光中凶光大盛,长剑化为一道寒光,对着穆不平的面门斩落。这一剑又快又狠,秦东河已经想好了后招,倘若穆不平挥刀横档,自己便急速变招,该砍为刺,直取穆不平咽喉,他一定难以招架。而这一招对方不得不招架。

然而,秦东河失算了,穆不平没有招架,只是身子横移了半尺,手中斩马.刀来不及侧过刀刃,只用刀背向着秦东河胸侧猛击而至。居然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

“你找死么?”秦东河惊愕怒骂。

“呵呵呵呵呵呵!”穆不平龇牙而笑,牙齿上嘴巴里全是鲜血,情状甚是恐怖。

下一刻,秦东河长剑斩落,穆不平的左臂其根而落,锋利的剑刃直接将他的左臂卸下。在穆不平野兽般的嘶吼声中,他的斩马.刀也结结实实的砍在了秦东河的胸侧。即便有着盔甲作为保护,,秦东河的胸口也是一阵剧痛,几乎要窒息。耳中也听到了骨头断裂的恐怖声响。秦东河知道,那是自己肋骨断了。

穆不平硬是用一条胳膊,换取了自己的数根肋骨。这个人怕是疯了。

穆不平的断臂出鲜血泉涌而出,脸色瞬间灰败了下去。但他却没有倒下。一击得手之后,用尽最后的气力举刀朝着口喷鲜血的秦东河砍去。这一刀应该是穆不平这一辈子砍的最糟糕的一刀,气力全无,也不快捷,慢吞吞的毫无威势。哪怕就是个一个普通人都能轻易的躲开。

秦东河不是个普通人。但是他现在比一个普通人更普通。倘若是平时,秦东河可以轻易的躲过这一刀。但是此刻,他却没能躲开。

因为在他想侧身躲避这一刀的时候,胸口处断裂的肋骨剧痛不已,让他竟然根本无法动弹分毫。于是,他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柄斩马.刀噗嗤一声砍在自己的头顶上。虽然没有什么力道,但光是斩马.刀本身的重量落下,以及斩马.刀的锋利,这一刀也足以砍开秦东河的头颅。

“怎么会这样?”秦东河呆呆的说了一句,旋即发髻之中黑血流出,瞬间便哗啦啦如同小溪一般,流的满脸都是。身子也斜斜歪倒在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电光石火般的一幕,看着秦东河一剑砍断穆不平的手臂,看着穆不平一刀砍中秦东河的头。战场上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穆不平奋力的抽回斩马.刀杵在地上,单膝跪地,身子不断的颤抖。“爹爹,孩儿给您……报仇了。哈哈哈。”穆不平忽而仰天长笑,笑声停歇时,身子已然仆倒在地。

林觉高慕青等人也是愣在当场,但林觉很快清醒过来,沉声喝道“快救人。”

几名落雁军士兵抢上前去,将穆不平和那只断臂给抬了回来,军医上前探了探鼻息。穆不平已经气若游丝。当下简单包扎断臂之处,迅速被抬回山寨医治。

林觉和高慕青快步上前,检查了秦东河的尸首,发现秦东河确实已经气绝身亡。那一刀虽然没有将其头颅一劈两半,但已经砍中了脑浆,死的不能再死了。

高慕青挥剑砍落,将秦东河的头颅砍下,拎着发髻提在手中,朝着前方呆立发愣的黑风寨寨兵们朗声叫道:“秦东河已死,你们立刻放下兵刃投降,若再执迷不悟,杀无赦。”

说罢,高慕青手一扬,花白的头颅在空中旋转着,抛洒出一阵黑血,噗通一声落入黑风寨寨兵的人群之中。黑风寨寨兵们早已肝胆俱裂,此时己方大寨主已死,还反抗什么?难道当真陪着秦东河去死不成。

梁七等人带着落雁军冲上前去时,千余名黑风寨寨兵已经纷纷抛下兵刃跪地投降。落雁军士兵将他们用绳索像穿蚂蚱一般的穿在一起,押送山谷之中看管。

……

春阳西斜,林觉和高慕青站在山坡之上,看着山谷中忙碌打扫战场的落雁军士兵们。战场上的情形当真是惨不忍睹,尸首横七竖八遍地都是,这场战斗双方死伤人数达数千之众,以伏牛山中的山寨规模而言,已经是一场大战了。

“结束了,噩梦终于结束了。夫君,谢谢你,倘若不是你及时赶回来谋划,这一切还不知是怎样的结果。”高慕青看着山谷中的景象轻声叹道。

林觉伸手握着她的手,微笑道:“你跟我说这样的话,岂非是见外了。我也是山寨的一份子,而你更是我的妻子,我当然要回来。你说的对,这一切都结束了。此战之后,伏牛山中格局已定,我落雁谷大寨将一统伏牛山。从此伏牛山不再有其他山寨,只有咱们落雁谷了。”

高慕青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将伏牛山的地盘全占了?”

林觉笑道:“怎么?你不想么?”

高慕青咂嘴道:“好麻烦啊,我只想呆在落雁谷。其他的地方要来何用?”

林觉哑然失笑道:“你可真不是当大寨主的料,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却嫌麻烦。现在我们不一统伏牛山,难道任各山寨又重新冒头么?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出来个秦东河一样的人,届时岂非又是纷争不断?我费心费力谋划这场战事,咱们死了那么多人,花了那么多钱,难道便是要得到那样的结果?”

高慕青苦笑道:“我本就没什么雄心壮志。我只想跟你一起逍遥去,谁爱在山中当什么大寨主。”

林觉笑道:“你不想也不成啊,他们只服你,没人能替代你。”

高慕青道:“谁说的?你倘若要当大寨主,他们一定全部服气。说实话,他们现在对你可比对我尊敬的多。”

林觉笑道:“你家夫君被人尊敬,你难道不开心?”

“当然开心,我是说,你倘若能当这个大寨主就好了,我便可以什么都不管了。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你现在是什么提刑官了,官儿也不小了吧,你怎会进山当土匪呢?岂非毁了你的前程。”高慕青悠悠的道。

林觉拉着她坐在一块岩石上,轻声道:“慕青,道理你都懂,我绝非是对山寨有什么偏见,只是你我都肩负责任。你要为兄弟们负责,我除了这个之外,还得为我林家负责。为我身边的人负责。其实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因为我们还不够强大,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也许有一天,我们强大到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那便会有更好的选择,但不是现在。你不要多想,好好的经营山寨,伏牛山越强大,你便越有选择的自由。否则和以往一样,处处挣扎求存,历经生死,还谈什么逍遥自在?”

高慕青缓缓点头道:“我懂,我只是说说而已。”

林觉微笑道:“咱们一统伏牛山之后,便可以控制伏牛山对外的行为。之前伏牛山众寨滋扰周边,闹得很厉害,所以朝廷才会严阵以待,不时围剿。咱们今后要改变策略,要闷声发大财。按照落雁谷的模式,搞自给自足,不必外出滋扰掠夺。这样便可和朝廷相安无事。形势缓和了,我也可以出入山寨方便些,有事没事便可以来山寨和你相会,这不是很好么?”

高慕青轻声道:“你说的没错。可是现在伏牛山中火拼到现在,实力已然大减。官兵倘若攻来,我们一座大寨根本无法抵挡他们啊。”

林觉点头道:“是啊,所以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危机犹在,不可掉以轻心。眼下要做的事情有几件,首先便是要将所有山寨都攻破纳降。今日之战虽然大胜,但逃走的人也自不少,这些人回到各山寨之后,不久又会成为顽疾。需得各个击破,将他们全部抓回来。顽抗者斩杀不饶,一定不能留下死灰复燃的祸根。其二,便是对降兵进行改造。我的意见是,所有降兵都投入落雁谷中劳动改造。但凡改造积极者,便免其罪责吸纳入落雁军中充实军力。与此同时,要吸纳青壮百姓入军。快速扩充落雁军的军力,以备官兵进攻。其三,便是要设立落雁谷分寨,选派信得过的兄弟去当分寨主,复制落雁谷的模式,开战生产。以落雁谷为后盾,可以提供粮食物资支援,促进他们自给自足。我的想法是,设立东南西北四座分寨,扼守进山通道,修建箭塔工事,防御官兵围剿。山寨建设方面,咱们必须要再多几处像是落雁谷这样的粮仓,还要有能够制造兵器箭支盔甲的能力,落雁军的训练更是不能松懈,扩充的越快,越不能松懈。你像这一次,就是因为咱们箭支告罄,没有制造能力,所以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若不是有两千多只铁头箭的话,或许还不得不走到破坝借洪水之力的地步,那便是两败俱伤之局,局面也更加的难以收拾了。”

高慕青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山寨的事情还真是多如牛毛了。我适才还以为结束了,能松口气了呢。”

林觉笑道:“伏牛山也是一个小世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要想运转如意,那也是要付出很大的努力的。不过你也不要太累了,要懂得下放权力,你只需抓着那些做事的人,不用事事亲力亲为。那几位兄弟都是信得过的人,不用放心不下。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凡你觉得信得过的,便不要有所猜忌。这样你会很轻松。当然了,一切要以《山寨总规》和当初制定的各项规程为矩,如果有人触碰了这些,千万不要手软。哪怕是生死兄弟,也不能纵容。否则,便会生乱。人情归人情,规矩归规矩,法外可有人情,法内绝不徇私。明白么?”

高慕青苦笑看着林觉道:“哎呀,好累啊,听着都头大。”

林觉哈哈一笑,起身道:“先不说这些了,咱们回山寨去。打了一场决定性的大胜仗,今晚咱们得大开宴席,犒劳兄弟们才是。这些事以后慢慢再说。”

高慕青欣然应诺,长身而起,和林觉并肩拾阶而上,向着郁郁葱葱的落雁谷大寨行去。

……

夜晚,落雁谷大寨东校场上灯火通明,松明火把篝火灯笼亮如白昼。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从傍晚时分便热热闹闹的开始了。百姓们宰杀了带上山来的猪羊献出了犒赏落雁军,为这些拼死保护了他们安全,解除了家园被毁的大危机的英雄们庆功。

军中禁酒令自然也被解除,山寨有自酿的酒水,虽然味道和外边的美酒相差甚远,但这胜利的酒总是甘甜醉人,比任何美酒都要好喝。

这一晚,山寨上下痛饮胜利的美酒,载歌载舞,人人欢笑畅快,人人喜悦庆幸。两个月来的痛苦压抑和绝望,在此刻尽情宣泄而出。

谁也难以想象山寨上下此前所经受的压力。落雁军浴血死战不说,百姓们其实也备受煎熬。敌军来袭时,他们不得不放弃山谷中的家来到大寨中栖身。每日里山下的战斗都会带来各种不好的消息给了他们巨大的精神压力。每天战死的落雁军的尸首抬回山寨中的时候,他们都沉默悲哀而且绝望。那些死去的战士,有的就是山寨百姓之子,有的是在山寨的政策号召下娶了百姓女子的,有的是平日里帮着百姓担水挑粮帮忙的。他们都和百姓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一个个的死去,这种恐慌绝望之感让人难以言表。

其实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人相信山寨能守住了。随着落雁军伤亡过半,山寨上下的气氛已经凝固压抑到了极点。一点小火星都能让人崩溃。西边的高崖之下,便有数名百姓跳崖自尽,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压抑恐惧和绝望,宁愿一死一了百了。上万百姓便是在这种混乱和恐惧绝望中苦苦的挨着日子,他们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然而,军师回山了,军师出手了。鸡鸣山下大战的时候,所有的百姓们都站在山坡上眺望战场上的情形。他们知道,那关系着山寨的生死,也关系着他们个人的生死和未来。他们本不抱着希望,甚至有人暗地里说军师是在胡来,是让落雁军士兵们去送死。哪有硬碰硬去作战的,这不是鸡蛋碰石头么?可是战事的结果却是大获全胜,军师率落雁军一举击溃了强敌,彻底的结束了两个多月来的苦难,百姓们心中所有的烦忧和恐惧瞬间清空。像是放飞的云雀一般一飞冲天。

山寨保住了,山谷中的家园保住了。一切都将重新回到正道上,甚至农时都没耽搁。还有比这还让人高兴的事情么?

这一晚的热闹劲自然是不用提了,百姓们纷纷上前给落雁军将士们敬酒,在落雁谷五寨主秦春草的撮合下,当晚还成就了十几对姻缘,当真是军民融合鱼水情。

林觉和高慕青的面前来敬酒的人最多,特别是林觉,所有人都明白此战是军师谋划之功,没有军师便没有这一切,所以每个人来到林觉面前都是毕恭毕敬发自内心的崇拜。很多百姓对着林觉磕头,感谢军师挽救了这一切。

林觉谈笑风生酒到杯干来者不拒,高慕青和白冰都担心他喝醉了,白冰偷偷的给林觉的酒坛中倒了白开水,却被高慕青看到了,但高慕青第一次给白冰一个赞许的眼神,两个人其实想到一处去了。虽然如此,林觉还是喝的醉意薰薰。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子夜方才尽兴而罢。百姓们纷纷举着火把携家带口的准备下山。他们要回归山谷中自己的家园中去了,他们等不及要过安稳的日子了。醉醺醺的林觉和高慕青站在大寨门口为百姓们送行,每一个经过林觉和高慕青身边的百姓都报以感激的目光,说着些感激的话语,欢欢喜喜的下山而去。落雁军士兵们举着火把站在山路上为他们照亮。火把的长龙一直从山寨绵延到山谷之中。

“真好啊,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时刻,真是让人百感交集。夫君,我真想大哭一场,又想大笑一场。”看着离去的百姓们,高慕青轻声叹道。

“慕青,这便是咱们奋斗的意义。当你看到他们的笑容,看到他们发自内心的感激,看到孩子们的笑脸,看到每个人都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的时候,你会有一种给予了他们这一切美好的自豪感。虽然流血流泪流汗,虽然艰难困苦甚至难以支撑下去,但此刻,你会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这种充实和幸福是无可比拟的,这便是目标和意义所在。”林觉笑道。

高慕青缓缓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我现在觉得自己活得很充实,活得很幸福,很有意义。”

林觉打了个酒嗝斜着眼看着她道:“话虽如此,那以前你便活得没意义了?比如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便没有幸福感么?”

高慕青嗔道:“那是不同的。”

林觉伸了个懒腰道:“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歇息了。我想洗个热水澡,和你过一个更加幸福的夜晚。莫如我们洗个鸳鸯浴如何?”

高慕青腾地红了脸,嗔道:“瞎说什么?教人听见。……哪有那么大的洗澡桶啊。”

林觉哈哈大笑,慕青可爱的很,她担心的不过是木桶不够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