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箐箐打开门,毫无预警的撞进哥哥一双深沉却神情复杂的眼眸。

心跳依然这么漏掉一拍,原来她还是无法抗拒哥哥,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这么多天,夏箐箐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哥哥。

他憔悴多了,甚至有着深深的黑眼圈,是为公司的事忙碌的么?

这么多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油瓶,觉得亲切极了。

只是这么看着,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就这样奇迹般的平静下来,萦绕了多天的空虚感也这么被她给填满。

她的脸色依然白皙却缺乏血色,是学习太辛苦了么?

油瓶一脸严肃得不像话,这些天欧阳凌云几乎都没见她笑过了。

他,真的伤了她么?

仿若看不够似的,两人凝视着对方许久,都从彼此的眼神中寻找心底的那一股安慰。

“哥哥,有事吗?”

最终,夏箐箐开口,打破沉默。

“油瓶,对不起。”

欧阳凌云诚恳的道歉,他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需要向她道歉。

“为什么道歉?”

哥哥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夏箐箐有一丝错愕,不解的反问道。

“因为……因为……”

欧阳凌云低沉的嗓音喃喃着,面露囧色,颇有些为难。

无论是因为无意轻薄了她,还是因为赶她走,他都说不出口。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哥哥,我要睡了,晚安。”

不想看着哥哥为难的样子,不管哥哥是出于什么原因莫名道歉,她都接受。

夏箐箐扯出一抹疏远的浅笑,匆匆开口道晚安,然后不待哥哥有所反应,轻轻的合上了门。

不能再看下去!

夏箐箐这么告诉自己!

她好不容易见起的心防,不能因为只是这样看几眼哥哥就轰然倒塌!

门已经关上好久了,欧阳凌云还怅然若失的立在门外,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真的接受他的道歉了么?为什么冷淡的态度一点也没改变?

油瓶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她不是总爱找各种借口缠着他讲话的吗?

为什么现在,对他爱理不理。

即使他主动来找她了,她都不愿意多说几句话?

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就这样对她的?以前的她,又是怎样想的?

莫名的失落感袭上心头,欧阳凌云抚摸上自己的左胸膛,觉得那里更空了。

“喂,女人,你最近挺堕落的,怎么每天都不上晚自习?难道想输给我么?”

上官瑾不解的问着,每天晚上身边空荡荡的就剩他一人,很是不习惯。

“谁说我堕落了?我在家里上自习啊!”

夏箐箐一边写着作业一边答着,头也没抬一下。

“干嘛要在家里上自习?”

上官瑾放下笔怔怔的看着夏箐箐,发现这女人认真起来的侧脸挺听标志的。

“因为……”

夏箐箐准备说,因为哥哥让我回家自习,话到嘴边又顿住,为什么要提哥哥呢!

“因为我家里有‘秘密武器’。”

夏箐箐抬起头对上官瑾神秘一笑,狡黠的说道。

“好,那从今晚开始,我也要到你家里上自习,和你并肩作战。”

上官瑾痛下决心道,一个人上自习忒没意思了。

“不好!一千一万个不好!”

把上官瑾带回家?让哥哥知道了还得了!

“好吧,女人,其实不妨告诉你。”

上官瑾故作沉重的开口,夏箐箐暗自叹一口气。

唉,这臭小子,又来这一套!

“昨晚我妈咪又在家闹一哭二闹三上吊呢,说如果我不把你娶回去,她就死给我和我爹地看。唉,你说我是遵循我妈咪的遗愿把你娶回去呢,还是忠于你这个兄弟任由我妈咪上吊呢……果真是忠孝难两全啊!”

每次上官瑾想要她妥协的时候就把上官夫人拉出来,加以悲愤激昂、慷慨陈词的表演,小女人一定乖乖就范,屡试不爽。

白痴,会不会用词语啊,遗愿,他妈咪还没死好不好?

忠孝两全,她又不是皇帝,他要对她忠么?

好吧,她被这个白痴给打败了。

就带他回家自习吧,不然以他这种文字水平恐怕语文考试想及格都难呢。

“诶,女人,你说的秘密武器不会就是这个啊?”

把小女人一眼就能看到底的麻雀小屋扫视一番,视线落在小书桌上一本醒目的白皮的复习手册。

上官瑾一把拿起来,不以为然道,失望极了。

“还给我,这是我的!”

夏箐箐一把抢过书抱在怀里,宝贝兮兮的,生怕上官瑾粗手粗脚弄坏似的。

“真小气,看下都不行!不是要一起并肩作战考剑桥么?万一你考上了我没考上,我问谁赔给我一个女朋友?”

小女人越是宝贝,上官瑾越是想看看那书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好吧,好吧,可以给你看。不过要约法三章:第一、不许把书页弄卷了,一个角也不行;第二、不许在上面做笔记,铅笔的也不行;第三,碰它之前先去洗手,不许弄脏我的秘密武器。”

“瞧你爱惜的小样?这秘密手册,是金子做的么?”

上官瑾受不了的敲夏箐箐脑袋一记,忍不住戏谑道。

“怎样?不答应就不给!”

“喂,上官瑾,你的手轻一点啦!”

路过油瓶房间时,耳尖的听到油瓶撒娇的嗓音从房间传来。

欧阳凌云的步子立刻停了下来,浑身的警戒细胞顿时竖了起来。

上官瑾怎么会在?!

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什么叫‘你的手轻一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