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泠音郡主暗夜遇刺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未都杏陵,整个杏陵城私底下都在讨论此事。
外界对此众说纷纭,但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定王宁北洛的嫌疑最大。
毕竟,谁让定王抗旨拒婚之后,泠音郡主又放言说让皇上重新下旨呢?
苏氿虽然自小在未都杏陵长大,但在杏陵却没几个交好的。尤其因为未帝自打她懂事时起就给她疯狂赐婚,然后她不停撕圣旨拒婚,愣是把杏陵世家和他们家的优秀子弟得罪了个遍。
所以她一别两年回到杏陵,也没有一个杏陵世家的人上门拜访,估计躲着她还来不及。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来得十分积极。
晨起时的阳光不错,府中湖边柳条抽芽,宛若碧玉丝绦。苏氿正在湖边看着锦鲤,这时候一道风风火火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传来。
“苏氿!”
苏氿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谁。她转头,看着面前锦衣华袍的少年,面无表情道:“宁熠辰,你翻墙进来的?”
这锦衣华袍少年正是未国太子。
宁熠辰被揭穿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这时候,秦伯才追了过来,“郡主,府里的防御阵法消耗灵石,老奴两年没开了,今早才想起来要开阵法,没想到太子殿下就翻墙过来了。”
宁熠辰有些受伤:“秦伯,我东宫和苏府好歹也是邻居,你不让本太子上门拜访也就罢了,连墙都不给翻?”
邻居?
苏氿询问地看向秦伯。
秦伯轻咳道:“郡主,那什么,两年前你不是烧了东宫吗?”
苏氿:“”不,那不是她烧的。
“东宫被烧了,还得重建不是?然后太子殿下就把咱们苏府旁边的宅子给买了,让人在那重建了东宫。”秦伯低声解释道。
毕竟火烧东宫,那也是他们郡主的黑历史,他也不想提来着。
“靠这么近,所以你是想让我再烧一遍?”苏氿悠悠看向宁熠辰。当初不是她烧的东宫,但那时她的确有烧东宫的心。
宁熠辰闻言却是自信满满,“你不会的!”
苏氿挑眉,“你哪来的自信?”
宁熠辰得意扬扬,“东宫和苏府的墙都挨着,要是东宫烧起来,苏府肯定也会起火。这可是我皇祖母告诉我的。”
苏氿无语。
她一度觉得这未国太子不太聪明的样子。看来是真的。
苏氿不理会宁熠辰,绕着湖堤漫步,宁熠辰跟上,追问:“苏氿,我听说宁北洛找人刺杀你,你还要让我父皇赐婚?”
苏氿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熠辰,“宁熠辰,事情还没查清楚呢。你这么说,就不怕被人听了去,明儿个朝廷上被人参上一本吗?”
宁熠辰却是道:“在其他地方当然怕,但这不是苏府嘛,谁敢在苏将军府中安插眼线呀。”
苏氿直接避开了宁熠辰的问题,“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事的?”
“哦对!我差点忘了!”宁熠辰一拍自个脑门,从袖管里取出一张烫金请帖,“这是长公主姑姑给你的请帖,邀你赴南山杏花宴。”
苏氿双指夹住请帖,慢悠悠打量,“我还以为长公主躲去南山,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了呢。”
她漫不经心地打开请帖,见宴会的日期正是今日,心下也就明白了,这宴怕是专门为她而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