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若一觉睡起来,外面已经大亮,她房间没有钟,手机放在包里昨晚回来甩在沙发上了,也不知道几点。
坐起来揉了揉头发,乱七八糟的不打理就出了房间,她的房间对面的走廊尽头是顾长安的房间,清若偏头看,房间门大开,走过去看果然里面收得整整齐齐的没有人。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清若瘪瘪嘴,走到客厅果然在桌子上看到了顾长安留的字条:有事。
清若心里吐槽,你都出去了谁不知道你是有事。
昨晚她回来鞋子乱踢,外衣和衣服都甩在沙发上,这会鞋子已经被理整齐放在鞋柜边,外衣挂在衣帽架上,包放在柜子上。
清若过去包里翻了手机出来,屏幕不亮,没电了。
偏头看了一眼饭厅墙上挂着的钟,已经下午一点过了,怪不得她饿了。
把手机拿到桌子上冲着电,从桌子上拿了块面包一边吃一边回房间洗澡。
洗完澡围着浴巾出来拿出手机开了机。
好几个人给她发了短信让她回电话,沈诏在十点多的时候发了短信:醒了给我打电话。
清若靠着沙发,把饼干盒子拿到手边沙发上,给沈诏拨了电话。
“醒了?”
“嗯……擦咔……”
“在吃饭?”
“没有。吃饼干。”清若听着他那边有些闹,“你在干嘛?”
“跟他们在外面玩,想不想来,有人在打麻将,桌游、台球都有。”
清若哦了一声,“我刚起来,饿。”
“你收拾一下下来,我过来接你,十五分钟到你家楼下。”
清若挑眉,“我有说要和你一起吃饭吗。”
沈诏笑,“那我可以来接你,把你送到吃饭的地方。”
清若咔擦咔擦啃着饼干,“沈总这是转行当司机了?”
“别吃饼干了。”沈诏那边安静下来,已经进了电梯,“饼干别吃了,喝点水。”
清若昨晚睡得太晚,现在洗了澡靠在沙发上就懒洋洋的犯困,打了个呵欠,“我还没穿衣服,你在楼下等我。”
“好。”
沈诏没挂电话。
清若靠着沙发没动,手机放到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拿了面包过来吃,等着吃了一会起身准备去换衣服才发现手机还在通话中,拿起来喂了一声。
“嗯?”
清若翻着白眼往房间走,“你怎么不挂。”
沈诏轻言,“我进小区了,你慢慢弄,我在下面。”
清若脚步改变方向,走到阳台边隔着纱帘往下看,果然看见沈诏那辆黑色的车子正在往这边过来。
清若笑,“嗯,等着~”而后利落的挂了电话。
挑衣服,搭配,穿衣服,而后吹头发,简单的弄个造型,再化点淡妆,然后挑今天要背的包,往包包里装东西。
清若出门的时候距离挂电话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但是她自己感觉很快,清若推开门的时候朝着摇下车窗的某人灿烂笑开,“看看我多为你着想,忙着弄好就下来,都不让你多等。”
沈诏把手机收起来放回口袋,点了点头。突然有些明白那些谈恋爱之后一天感觉时间不够用的人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沈诏开车,就他一个人,清若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进去把包往后面一甩,关了车门回过身来沈诏还在偏头看着她,好像没有准备走的打算。
清若眨眨眼,“干嘛?”
沈诏笑,伸手过来捻着她的下巴,凑过来轻轻亲了一口她的唇边,“今天怎么格外好看?”
沈诏生得好,十几年久居高位养出的气韵涵养,何况他寻常都是清冷严俊的,这么温柔又带着点勾人的笑起来……一言不合老司机就开车了。
清若眉梢眼角带起漫丽的艳色,“这就是被爱情滋润的女人呀~”
沈诏笑,没忍住又凑过来亲了她一下,动作很轻,他怕弄掉她的妆。
“想吃什么?”
清若摸了摸肚子,“饼干和面包都吃饱了。”
沈诏单手开着车,右手伸过来牵她的手,“以后起来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饼干太干了。”
牵了一会他又把手放回去好好开车了。
清若嗯了一声,“你刚刚在哪?”
“我大哥的场子,老三过两天又要带兵出去了,他约着一群人出来聚。”
清若拿着手机在玩手机,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三点了,“把直接过去吧,我喝完粥就行了过去打两把麻将,晚上吃晚饭也差不多。”
沈诏嗯了一声,“他们玩得大,你不用和他们客气。”
清若转头,目光亮晶晶的,“为什么是我不用和他们客气,不应该是让他们对我温柔点吗,毕竟人家一个弱女子~”
沈诏笑得顺畅而自在,“他们下棋在我手里都是一群菜鸟。”
清若瘪嘴,“那下棋下得好麻将不一定玩得好呀,麻将要靠运气的。”
沈诏打着转向灯稍微侧头看侧视镜打着方向盘转弯,声音放得很轻,“嗯,不过我觉得你什么都很好,包括运气。”
“老司机你好~从前是我失敬了。”
沈诏侧头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售票员你好,欢迎和我共事,以后大家有钱你收,干活我来。”
“顾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沈先生。”
沈诏把车停在大堂门口,会有服务员把车停到车库,既然是郑嘉明的场子,那工作人员对沈诏都不陌生。
“沈总。”
“嗯。”沈诏应了声,打开后座车门把清若的包拿出来,他手上还拿着自己的外套,清若这时候绕到他身边,包和外套放到一只手上,搂了过来的美人的腰,“这位是顾小姐,我女朋友。”
大堂经理笑得意外而又有些意料之中,朝着清若友好而恰到好处的打了招呼,迎着两人往里面,话语是善意的揶揄,“沈诏刚刚急急忙忙牌桌上起来走掉就是去接顾小姐了吧,难怪秦爷找不到人急得打电话下来骂人呢。”
沈诏勾了勾嘴角,搂着清若的腰走得稳稳当当,没有回答。
他们的包间在顶楼,一整个顶楼只有一个巨大的包间,已经不算是包间,因为像是一个巨大的露天的私人空间。只对郑嘉明、沈诏、秦顺昌三人开放。
秦顺昌这次叫的人很多,即使顶楼巨大也到处热热闹闹。
门口有侍者给两人打了招呼推开了巨大的扇门。
正对着门打台球的秦顺昌正弯着腰瞄准,视线里突然出现刚刚一句不说离开的人,还有一个女人,半靠着沈诏,比沈诏矮着半个头还多,长长的头发带着一点慵懒的大卷松松披着,模样,精致的漂亮,眉眼间却是一种似乎游离世间所有的漫不经心的高高在上的随意。
秦顺昌邪气的扯起嘴角,“嘭!”球进洞。
直起身球杆撑着地,半眯着的眼,斜着的头,机车皮衣,下面是带着破洞撕裂痕迹的黑色背心,露出他古铜色的性感肤色,下身是有些松垮的破烂牛仔裤。
语气嘲讽,“哟~我们沈总不远万里去接的绝世美人大驾光临啦~”说着球杆往桌子上一扔,“小弟有失远迎,实在失敬失敬。”
像模像样的拱手想要弯腰。
他身边的人已经扶住他,看看秦顺昌看看沈诏,笑得有些尴尬,“秦爷,沈总晚到,我们罚他三杯吧。”
至少,沈诏对身边人的重视,他们不清楚,但是光是刚刚接着电话一点犹豫没有站起来就走了,便可看出一二。
秦顺昌只是讽刺的笑,看看一言不发眼眸微沉的沈诏,朝身后酒桌上的人招手,“拿酒过来。”
“诶,秦爷。”
这一附近的人都已经安静下来,沈诏搂着清若,低头看她,怕她尴尬不高兴,偏偏这姑娘似乎一点感觉没有,还是刚刚那样的表情,正靠着他在打量包间里的装饰。
沈诏放心了。
朝着秦顺昌挑起眉角,“三杯?”
当初郑嘉明和温言,要秦顺昌接纳温言也要秦顺昌自己心甘情愿,郑嘉明保护太过,所以现在,秦顺昌和温言也只是因为郑嘉明的关系,嫂子和丈夫兄弟而已。
后面的人拿了酒瓶酒杯过来。
他们喝的是高度酒,杯子小,三杯对沈诏来说不多。
有人弯腰在台球桌上摆杯子,准备倒酒。
秦顺昌伸手把人推开,拿起小酒杯在直接把玩,而后不屑的哼声,酒杯往后一扔,却准确无误扔进桌子后面的垃圾桶。
并没有发出任何玻璃的声响。
秦顺昌直接把酒瓶一整个放在了桌子上,“二哥~三杯~”
沈诏勾唇笑了笑,“好呀~”
搂着清若的腰往前走。
他们和秦顺昌隔着台球桌而站,清若伸手拿了先前秦顺昌随手扔在桌子上的球杆。
两只手抬着一幅握枪的姿势,偏头脸贴着球杆也贴着肩,闭着一只眼,冲秦顺昌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顾清若,来一场?”
秦顺昌突然笑得兴味而讽刺十足。
“哦?”
竞技类的东西,就是沈诏和郑嘉明都有五六年不敢和他叫板了,今天长见识了。
秦顺昌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朝着沈诏晃了晃,“二哥,一场抵三杯?”
沈诏点点头,而后低头亲了一下清若的发顶,“尽力,老三很厉害。”
清若眼眸里全是不可一世的自傲,漫不经心,“哦~”
有人摆好了球,秦顺昌懒洋洋的擦着球杆,“秦顺昌,顾小姐先开球吧。”
清若提杆站起来,一边往开球位走一边挑眉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好名字。”
她说得真心实意,真的只是她这么觉得。
秦顺昌笑了笑,“自己取的。”
清若点点头,已经走到开球位,弯腰看了看,“沈诏的兄弟,真的让我先开球,一会别说我欺负你哦~”
秦顺昌耸耸肩,“请~”
其实,他有意让她了,至少不会让她输得太难看,毕竟沈诏没有当年郑嘉明那样的保护过度。
“嘭!”
“嘭!”
顺!准!快!围观的众人开始还咽咽口水,后面已经完全口水都不咽了,就张着嘴看她一杆收完。
哦,最后来留了一个。
而后清若丢了球杆,走到秦顺昌面前,秦顺昌比沈诏还高着半个头,快要两米的个子让清若要仰着头,很不爽,于是手掌一撑,到了桌子上坐着,朝着秦顺昌笑得绚丽而张扬的蛮野,伸手,“顾清若。”
秦顺昌也笑起来,回握,“秦顺昌。二嫂好。”
沈诏从旁边抬了两个大杯子装满的酒过来,他一杯,递给秦顺昌一杯。
秦顺昌接过,和沈诏碰了杯,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是仰头一饮而尽。
清若视线落在那边的麻将桌上,“沈诏,要打麻将。”
沈诏把杯子放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还沾着酒的唇低头去亲她的脸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