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一脸严肃地说完后,大家沉默了下。三秒钟后,他们母子三人哈哈大笑。

“这小子是不是傻的啊?”

“哈哈哈还是个少将,怎么当的啊?”

两位母亲哈哈哈地将齐里格长久以来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陈新绷着张脸坐在齐里格旁边,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牢牢牵着齐里格。齐里格的感知到,陈新现在很紧张,齐里格安抚地将“喜欢胖新”的念头传达到陈新的意识云里头。

陈新感觉到,嘴角轻轻勾了下。

齐里格点了份牛排,牛排一上来,他连刀叉都还没拿起来,陈新就道:“我来。”

两位母亲本来打算看儿子秀恩爱,但最后的注意力全落在陈新如何将牛排精准地分成十小块正方形,且将其余零碎的部分,再一一切成更小的正方形。

切完了,但还没结束,陈新拿了根汤匙,依照肉块大小、在每一块肉块上舀上比例精确的酱汁。

陈新一脸满足地低声和齐里格吩咐:“记得从小的开始吃。”

刚才才听儿子稍微介绍了一下未来的伴侣,两位母亲还不懂儿子说的:“胖新就是个魔性的强迫症。”是什么意思,现在终于懂了。不过尽管如此,看得出来还是非常疼儿子,儿子跟着他并不会吃亏。

两位母亲又简单询问了陈新些问题,陈新的回答倒也中规中矩。

“对了,你们打算结婚吗?”

“会,但要循序渐进。”

在哨兵向导的观念里,结合远比结婚仪式来得重要。结婚只是一项最表面的契约,只有结合能让哨兵和向导成为真正无法割舍的伴侣。

齐里格对于两者的先后没有太大的看法,陈新则是支持先确定互为伴侣再结婚。

“循序渐进?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场饭局陈新是主角,齐里格只负责坐在旁边呆呆地看他如何回答。陈新本想要说,但是最后脸一红,凑过去亲了齐里格一口。

“这种程度。”

好清纯的孩子!

但是越清纯便越该被玷污,哨兵妈妈穷追不舍。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合?”

“还在努力学习当中。”陈新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少将,即使红着脸还是能平静地回答。

“这有什么好学的?你一脸霸道总裁的脸,连这都不会!还是你不行?”

遭受质疑,陈新赶紧为自己反驳:“只要我想,齐里格分分钟在我身下不要不要。”

齐里格的母亲转头看坐在一旁憋笑的齐里格,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是把家里的言情小说收起来吧,你笨就算了,不要影响别人的智商。”

见人类开始吃饭,一旁按捺不住的普罗米修斯终于动作了。

他慢慢走近坐在独自坐在地上的胖胖。但胖胖看到牠来了,遮着眼睛、转过身不看牠。

小胖子闹别扭了!普罗米修斯内心升起危机感,赶紧用喙轻轻咬一下胖胖的黑色毛耳朵,牠知道胖胖喜欢这样玩。

只是胖胖伸出熊掌按住耳朵,不让牠咬,还发出“咿咿”地叫声表示抗拒。

普罗米修斯心都碎了,赶紧继续努力示好,用喙顶胖胖的屁股想和牠玩。然而一下用力过猛,胖胖给顶飞出去,还是陈新眼明手快地将胖胖接住,否则就要头着地了。

“怎么不和大鸟玩?”陈新拍拍胖胖的背安抚牠,“你不和牠好牠会哭的。”

普罗米修斯赶紧叫几声表示自己在哭。

胖胖听到,从陈新怀里偷偷地看,牠这一看,普罗米修斯表演得更努力了,赶紧收起翅膀,硬生生从半空中摔下来。

众人看牠的搏命演出看得一脸囧,心想这也太假了。

不过这虽然假,还是骗到了单纯的胖胖。胖胖见自己的小伙伴掉地上了,急得从陈新的怀里挣脱、跳了出去,趴在地上摇装死的大鸟,着急地叫个不停。

胖胖在大鸟上到处拍,最后差点扯掉大鸟头上的呆毛,弄得普罗米修斯装不下去,赶紧爬起来用翅膀抱住胖胖。

两只精神兽又合好了,愉快地在地上滚来去。

向导妈妈看着不禁感叹:“牠们俩感情真好。”

陈新抓紧机会表示:“我和齐里格在一起也是这样的。”

“你们在一起也会这样互相拔毛?哪里的毛?”

“……”

陈新似乎了解为何齐里格的脑回路总和他不一样了。

午休时间并不太长,一顿饭吃到最后,陈新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和齐里格耳语几句,打算把两桌的帐都付了。

齐里格见陈新起身,便也凑上去不怀好意地看他。

“看什么看?”

“没,就想看看你待会看到总金额时是什么表情。”齐里格笑道:“如果你昏倒了我会帮你做人工呼吸。”

陈新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心想不就是两桌的饭钱吗?

一分钟后,陈新盯着帐单不发一语。

上将和另外两名向导的餐点还是小事,最可怕的是星球主厨豪华特餐,还有齐里格两个妈妈起先抱持着让儿子请客的心态,胡乱点了几样高价位餐点,价钱加起来大概又是两三份星球主厨豪华特餐。

“胖新,你呼吸还顺畅吗?”齐里格拉拉陈新的手。

陈新心痛归心痛,但还是得维持自己惯有的高冷形象。他深呼吸,抓住齐里格的手,一脸酷炫地说道:“养你的钱还是有的,你要每天吃一次特餐也行。”

“那打包一份带回家?”

“你……”陈新咬着牙憋出个冷笑:“好。”

“逗你的,在家只准吃我煮的。”

陈新点头,心想我就是喜欢吃你煮的,什么特餐也比不上。

“下班一起买菜?”

“行。”

结完帐又聊了几句,也该各自回去上班。齐里格跟母亲回去,齐里格则搭上将的车回军部。

虽然再隔几个小时两人又能见面,但突如其来的相遇只是徒增待会的思念。

陈新临走前给齐里格拉了拉衣服,突然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有点脸红。

“怎么了?”

陈新凑向齐里格的耳朵,飞快地说了句:“明天我们试试?”

齐里格一听,脸也跟着红了,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