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发霉的大米从哪里弄来的?”燕莲惊愕,没想到北辰傲是在这么算计岳家的,真的想给他点个赞了。
这一次,岳家是真的大出血啊!
北辰傲睨了她一眼,含笑问道:“谁告诉你,那些是发霉的大米呢?”
“什么意思?”燕莲看到不悔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连忙伸手接住他——这小子最近喜欢上了这样要人心惊胆战的游戏,有时候,一个不注意就扑在地上了,上一次没注意,小嘴给打破了。可还是不怕,乐此不疲,她真心心疼。
北辰傲从她的手里接过了不悔,看到不离在不远处委屈的瘪瘪嘴,就忍不住笑道:“这两小子长的差不多,可这性子还真的是南辕北辙的,当弟弟的比哥哥的胆子大,不离以后得吃亏了!”
“两兄弟说什么吃亏呢,”燕莲白了他一眼,上前几步抱起了不离,往院子里走,这天气好好,该让他们在阴凉的地方好好的玩耍,六月的屋子还真的有些闷热。“还有,别岔开话题,到底怎么回事?不是都说粮食发霉了吗?”
燕莲见七巧拿来软垫子放在阴凉的地方,就把两孩子放在软垫子上,拿了一些玩具给他们自在的玩着,在一边跟北辰傲死磕。
“那是他们认为的,”看到自己的女人双眼晶亮,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北辰傲觉得自己真心醉了。
燕莲对上他满是温柔的双眼,莞尔一笑,幽幽道:“那你的意思就是……那粮食没坏?”
北辰傲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之后才笑着说:“我千辛万苦的让船王从江南给我调了那么多的粮食来,预备让梅以鸿带走的,怎么可能会坏呢?”
“那外面谣传的难道是假的?”可这也不对啊!若是假的,人家难道不知道吗?
“谣言是真的,他们看到的粮食也都是发霉的,只不过呢,里面另有玄机!”北辰傲高深笑道。
“你能不能一次说清楚?”燕莲娇嗔的怒道,被他握住的手一直不肯乖乖的就范,在他手掌心乱捏,“这我问一句,你回一句,存心吊胃口呢?”好讨厌的说。
看着她娇嗔的如同孩子似的,让北辰傲忍不住笑道:“你看看你这样,还三个孩子的娘呢,自己就是一个孩子,”
“北辰傲,”燕莲磨牙了。
“额!”这一声怒喊,让两个原本玩的高兴地孩子都惊愕的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发怒的娘亲,双眼里满是疑惑:这是怎么了?
看到孩子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燕莲汗颜了。
“娘没事,你们继续玩,”燕莲怒瞪了北辰傲一眼之后,安抚着两个孩子,然后见他们情绪平静了,就交给七巧,揪着北辰傲回屋算账了。
“在孩子面前让我丢脸,你安的什么心呢?”她一直是最慈祥的母亲,最最不会发脾气的,哼!“快说,那粮食到底怎么回事?”这才是她最想弄清楚的,明知道里面有猫腻还不告诉她,太过分了。
看到她真的抓狂了,北辰傲也不忍心在逗弄她了,牵着她坐在软榻上,笑着说道:“他们倒出来的粮食只不过是被于秋云下了一点药,表面上看着,那大米都是发霉的,散发出来的味道是极其的难闻,但实际上呢,那大米只要清洗一番,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燕莲的双眼瞬间睁大,在她的认知里,还真的没有发现这样的情况,真心佩服这古代那七七八八的毒药了。
“什么时候下的药啊!?”之前,她就看到于秋云在向东来的身边走了一下,连身体都没有碰到呢,这家伙就中毒了,这好玄幻啊,要是能偷学几招,以后说不定有用呢。
这一下,燕莲把目标对准了于秋云,觉得以后孩子稍微长大一点,就让于秋云在他们的身上放各种能把人扳倒的毒药——这个主意不错!
“船一进港后,于秋云就潜了进去,办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北辰傲伸手摸摸她后面没有挽上去的头发,随口道。
“那计划是成功了,可那些粮食……你准备怎么拿回来呢?”银子收了,可不能白白的糟蹋那些粮食啊。
这些粮食可是至关重要的,若没有那么多的粮食,以后秦国的路就更难走了。
“本王自有妙计!”北辰傲炫耀道。
燕莲满脸的好奇成了阴沉,睨着继续卖关子的男人磨牙,“晚上,你一个人睡,我陪孩子去……,”
一说孤枕难眠了,北辰傲立刻就蔫了,立刻小心翼翼的哄着,把自己的计划附在她的耳边一五一十的说了个底朝天,什么都不敢瞒了。
燕莲原本是生气的,听了北辰傲的话后,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呆,最后只能叹服——北辰傲的心思,真的是把岳家人给算计的体无完肤啊!
但愿,岳家人能承受的住,别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气的要吐血。
北辰傲用的法子很简单,就是让岳家留不住那些大米。
很快的,京城谣言四起,说岳家要送去北方的粮食全部都是发霉的,坏的,朝廷不要了,放着是准备偷偷卖给百姓的……。
这么一来,岳家原本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让原本还算稳定的粮油生意更是雪上加霜,亏本都卖不出去。
“到底是谁散播的谣言?”岳安明愤怒的拍着桌子,恨不得砸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好缓解一下心头的郁闷。
自从他回京之后,没有遇到一件好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他就是走一步都困难。
从头到尾,岳家就没想要把发霉的粮食卖掉或者怎么样,只是想着怎么处理了,没想着在京城流动。这样的东西流动出去,万一吃坏了,吃死了人,岳家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而岳家还没决定好的事,完全就谣传开了,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在毁坏岳家的名声的。
“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你若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尽快的把这一批粮食给处理了,否则岳家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垮,最后从京城消失!”岳老爷也是心力交瘁,总觉得岳家这些日子是触怒了什么,总是霉运当头,没一件事情是好的。
“那要怎么解决?”岳安明有些烦躁的道:“那么多的粮食,不是一斤两斤的,光是运费就得好几千两,咱们家现在连平常的开支都紧巴了,能挪出那么多的银子吧!?”好在现在不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否则真的要贻笑大方了。
岳老爷沉默,因为此事真的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砰!”岳安明狠狠的握着拳头砸在桌子上,厉声道:“若被我知道,是谁给岳家使得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岳安明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这怒气,怎么都消除不掉。
向婉心成了岳安明的平妻,在岳家的地位其实是尴尬的,因为岳安明有正妻,她一个平妻只占了一个平字,跟本没有正妻那么名正言顺……岳安明是有小妾,可那些妾室都在江南,所以她虽然是平妻,其实就是个妾,因为每天早上,她还得跟主母请安。
想她这么的费劲心机,最后只得了这么一个身份,心里怎么能忍受,就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改变这一切,只要得了岳安明的喜欢,在岳家,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就算是主母,也得给自己几分脸面,毕竟她的娘家在江南,可给不了京城岳家什么好处。
这不,看到岳安明心思焦躁的,隐约的也知道了事关跟那些大米有关,就在他的耳边嘀咕着,说那些事情说不定跟北辰傲,应燕莲有关。
“你怎么会这么想的?”岳安明睨着她,眼神深处的意思隐晦不明。
向婉心有些心虚的吞吞口水,但想着因为应燕莲的存在而让自己成为平妻,在岳家不尴不尬的地位,就隐含怨怒的道:“当初,岳三少那么多应燕莲,她能在金銮殿告状,难道心里就不恨吗?”
岳安明的双眼眯了一下,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的道理。
他没有回京的时候,整个岳家都是平静的,连岳三少做的生意也是极其稳定,根本没有什么大的波澜。可是,自从之前的晋国杀手刺杀失败之后,事情就有了异样——难道是他们知道了什么吗?
可是,真的被北辰傲跟应燕莲知道是自己暗中让那些人去抓捕人家孩子的话,还会那么冷静的吗?
燕莲若是知道岳安明心里的想法,肯定会咬牙切齿告诉他:能冷静才怪呢,我是恨不得杀了你,好为我家实儿报仇雪恨呢。只不过,现在还得留着你,先让你嘚瑟几天,总有你哭的时候。
“这些粮食是江南来的,北辰傲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就因为北辰傲一直在京城,应燕莲也是,所以他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
“那为何那些粮食会换了呢?”向婉心也无法解释这些原因,只能咬唇无辜道:“当初爷可是亲眼见过的,粮食可是好好的,”
岳安明望了她一眼,心里也闪过疑惑,觉得这是他唯一无法解释清楚的。那粮食,他真的看过的,可之后没多久就全部都变了,就算是坏了,也不可能变的那么快,难道真的是有人调换了?
可粮仓里有人,而且想要换那么多的粮食,根本不可能。别的不说,单单有那么多的坏的粮食就已经是一个问题了。
“爷,你可得小心一些,那北辰傲能隐藏那么多年,可见是有几分本事的,咱们在暗,人家可在明呢,就算人家想算计,咱们都不知道呢!”向婉心柔柔的说着,就是想让他对上战王府。
北辰傲是王爷,可他是个异姓的王爷,再怎么得宠都越不过岳贵妃去,只有岳家,才能对付战王府,北辰府,她要他们都知道,对不起她的下场,绝对不会好的。
岳安明怎么会不知道向婉心对战王府跟北辰府的怨恨,他也知道,若是可以,向婉心是不会嫁给自己的,但绑在了一起,他不介意自己的女人有那样的心思,至少她不是想着北辰府跟战王府的。
就算岳安明知道是北辰傲设计的,那也一点法子都没有,因为他找不到一点点的证据。
京城的谣言是越发的厉害了,逼的岳家不得不采取行动,要把这些霉米全部都处理掉。
“爷,有好消息,”岳安明头痛不已的时候,岳家管家走了进来,满脸欣喜的道。
“什么好消息?”岳安明完全提不起劲来,因为霉米的事,他的头都痛了。
“有人找了过来,说要买我们家的霉米,”管家喜悦的道。
“买霉米?”岳安明的双眼闪了一下,蹙眉道:“人家买那么多的霉米做什么?”要是一个弄不好,还以为是岳家搞的鬼呢,到时候,有话说不清呢。
“人家说整个家族都是蓄养畜生的,需要大量的食物,有霉米自然是好的,能给鸡鸭吃,”管家笑着道:“人家不但主动安排人把这些粮食运走,还能出一万两银子,”
“什么?那是几十万两的银子啊,只出一万两,那是血本无归!”岳安明立刻焦躁的控诉道。
管家的脸色一变,呐呐道:“大爷,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岳家粮仓里的粮食是坏了的,若是再放下去,说不定连一万两银子都没有了,”要是给了皇家,不要说一万两,连一两都没有呢。
岳安明跌坐在椅子上,久久的说不出话,因为他知道,管家说的是完全正确的。
有一万两银子,也好解了岳家的燃眉之急,岳安明当然是愿意的。
岳家为了让京城的百姓知道,这些粮食是绝对不会卖给他们的,所以闹出了大声势的告诉他们,打开粮仓,聘请了京城好些做苦力的搬运粮食……。
岳安明以为自己赚到了,笑的那个表情,真的是合不拢嘴了。
只不过,几天之后的谣言却让他不淡定了,甚至差点让他发疯抓狂,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