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是我惹得好事?她屁事儿都喜欢怪罪到我的头上,连我在家乖乖睡觉都成了罪恶。≥我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没想到她手上的力道还很重,稍稍用力还没作用。我现在最讨厌她气急败坏的冲我动手,一边骂着粗俗的话,一边践踏着我的尊严。
我以前是软柿子任由她捏,现在不了,我说了我要用自己的拳头保护自己,我要变成硬实的石头。
我扭头瞪着她,不满的吼,“关我屁事!”半夜三更,她明明知道我在家睡觉,还是疯一般的把责任扔到我的头上,我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说话,一把把我推到门边,力气十分大。我没站稳,差点一头撞上了门板。脸颊隔门板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我吓得脸一白,咽了好几下口水。
要是我在往前冲一点,脑袋就撞在门板上,不说撞成脑震荡,就光这一下子,我都得撞蒙,幸好上天垂怜,免遭一罪。
她不管我是不是差点撞到了门板上,反正我惊慌失色的样子在她的眼中没区别,她也不会在乎。她见我愣,按着我的脑袋让我凑到门板上看清楚,说看清楚是不是跟我有关,别她冤枉我!
我猛地一把推开她的手,她的手被甩在门板上,她疼的闷哼了一声,气的无处泄就冲我踢了过来。我闪躲开了。
我气急了,站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说,“你踢啊,反正你把我踢死了,你也得不到一分钱!”
我妈一听钱得不到,提起的脚又放了下来,强忍着勃然大怒。我赶紧转过身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仔细看着门板上的油漆。
光线太暗,门板和油漆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而且当时我刚出来的时候,门上的油漆算是刚泼上去的,油漆顺着门板往下滴,我哪里看的清楚门板上写了字。
若不是我妈眼力好,哪知道门上被神经病用油漆写了字,我以为只是单纯的泼了一下!
我捏着鼻子,忍着刺鼻的气味凑近了一些看了看,心里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门板上竟然用油漆泼了两个大字-罗西!
谁会大半夜的在门上用油漆写我的名字!我一般不会得罪人,就算得罪了人也就是那几个,我想了想不太可能,冉晓茹转学了,王盼受了刺激一般不再针对我,就算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不知道我的家啊!
那除了他们,我想不出我还得罪过谁?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整块被油漆浇湿的门心沉到了谷底,会是谁?大半夜的要来害我?她在门上写我名字又有什么目的?难道只是为了报复?
焦躁不安,像是两股力量在我的身体里不停的周旋着,我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什么,很烦躁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越是无头绪,心里就越是乱想,胡思乱想了一通,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楼梯口,空空的没有人!
我想那个人一定躲在某处看我的好戏。我想了一下边忍不住跑了出去,跑到楼梯口,往楼下和巷子里看了看,夜深人静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眸光紧了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面前的转角台阶,台阶上倒着一个油漆罐子。红色的油漆撒在地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看起来格外瘆得慌。
我心中一紧,后背一阵一阵的凉,边赶紧冲回了家中。面色惨淡,我扶着胸口大哭大口的喘息着,都说人吓人吓死人,我明知道那就是恶作剧,可我还是忍不住的怕。
我妈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也不管我是不是害怕。冲我说着风凉话,声音阴阳怪气,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她说,“我猜啊,泼油漆的一定是个女的!”
我回头瞪着她,示意她闭嘴。她压根没把我的不满看在眼中,笑了笑说,“这种啊,见得多了,要不是你在外面勾搭了别人的男人,人家至于来给你泼油漆吗!”
我捏着拳头,咬了咬牙,冲她吼,“你住嘴!”
我现在的心里乱的要死,最不想听见她在旁边吵吵。原本静下来的心又被她搅得乱糟糟的,烦透的感觉。
她哪里肯住嘴,我越是不舒服,她越是要膈应我。我吼了她,她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说着,“着人家泼油漆都算轻了,搁以前啊都泼大粪了!”
我气的抖了起来,拳头捏了又捏实在是控制不住怒气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红着眼睛盯着她,怒吼,“泼的不是你家的门是吗?你别忘了,你还是这个家里的人!”
她的话我怎么可能没听出来呢,她就是嫌人家泼油漆轻了。她说出口之前,也不想想,这不是她的家了?她不是这房子里的人啊?要想独善其身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吧!
我妈恨我爸爸,恨我爸爸抛弃了她,恨我爸爸没让她过上好生活。她前两晚跟妹妹在房间里小声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她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那个男人接她和妹妹走。她不甘心憋屈在这个破旧的小房子里,不甘心守着我爸的骨灰一辈子。
她想过好日子,她想跟我们这个家撇清关系。她越是想要撇干净,我越是要刺痛她,就算她过得再好,她终究还是从这个房子里走出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妈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脸上的表情骤变,龇牙咧嘴的恨不得把我给活吞了的感觉。她极容易暴怒,像是一头狮子冲我扑了过来。
嘴里喊着,“贱人,你看不我不弄死你!”
弄死我,她哪次不是把我往死里弄?哀莫大于心死,我心死了感觉不到疼,只剩下无尽的愤怒。
我看着她的表情,下意识的往旁边迈了一步。她恼羞成怒的要跟我动手,她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就冲我砸了过来,酒瓶子刚好擦着我的脸颊过去,撞在我身后的墙壁上,嘭的闷响了一声后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了,酒水顺着地板淌着。
我笑了笑,学着我的样子抓起桌上的一个空瓶子,捏在手心里紧了紧,深深吸了一口气。扬手就把瓶子狠狠的砸在地上,瓶子碎了一地,渣子四处飞溅。
我蹲下去在一堆玻璃渣子里扒拉了几下,手指不小心被划了一口子,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我没管,从渣子里扒出一个小随便,看起来很锋利的那种,递给我妈。
我妈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防备的盯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笑,心越是紧张的时候,我忍不住想笑。
我特别淡定的冲她说,“这个一刀致命,你来啊!”我指着自己的脖子说,“来啊,你冲着这儿一下子,你就解脱了!”我像个疯子一样,疯了一般的逼她来杀我。
我怕死,很怕死的那种!我面上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其实紧张的不要命,万一她要是真的对我动了杀机该怎么办?
我用生命做一场豪赌,我赌她不敢杀我!如果我赌输了,那是命!我后悔了,一伸手就后悔了,可我必须表现出我不怕死的样子,我才能残存一丝生的希望。我不能做逃兵,我无路可退!
想到这里,我握着刀片的手都在抖,血水顺着玻璃渣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我等待着我的审判结果。
是生是死不过一场博弈!身体肤受之父母,她赐我生命,抵消了我对她的所有恩怨仇恨!而后,她在我身上划的每一道伤痕,我都会跟她讨回。
终究,她败了,我赌赢了。
她不敢杀我!她在怕,怕比她还丧心病狂的我!她也怕杀了我要坐牢又怕拿不到钱!心里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喜悦!
我冲她说,“今晚的门我会擦,但是不代表我在外面勾引男人!”说完,我走进了卫生间,打了一大盆水。
我主动擦门上的油漆不是为了赎罪,也不是急于在我妈心目中正身。我只是觉得羞辱,仅仅因为门上写着我的名字。
要是我不弄掉,估计明天街坊领居都会来看热闹,到时候我真的是有嘴难辨。
油漆不是很好弄掉,家没什么工具。好在刚泼上去没多久,弄不掉痕迹,我只能把写着我名字的油漆全都抹到一块儿,红彤彤的一大块儿盖住了名字。
我忙了大半夜,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连着叹了好几口气。不知道是谁要针对我,心中隐隐的担忧着,担忧抵不过我的疲惫,我靠在床上都快要睡着了。
只要我妈在家,我就得像要上战场的士兵,绷紧神经时刻准备着。一场恶战结束,浑身的力气都被耗光,身体被掏空了一般。闭上眼睛,回想到刚刚握着玻璃渣的情景,我心里一阵后怕,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只好暗自告诫自己,再也不要拿生命做赌注了!为了我自己,我得好好活着!
睡了几个小时,迷迷糊糊感觉到呼吸很难受,房间里好像有股很呛人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呼吸。我艰难的睁开眼睛,现眼前朦胧一片,刺鼻的味道全都冲进了我的肺里面,绞光了我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