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有灵,即便心死,也要让众生都知道它的哀伤……”我也感叹着。
不过很快,我就不替棒槌剑哭坟了,要不好好的一场找地藏王菩萨取回堂单,回阳间立堂出马的活动,都快变成仙剑奇侠传了。
“我想,有了这把剑,我们可能不用一直杀恶鬼,也能穿越十八层地狱见到地藏王菩萨!”
没错,我们开挂了!
在最后六层地狱,恶鬼的确都厉害非常,甚至还出现了另一只大力鬼王。但无论是怎样的恶鬼,我只消棒槌指他,暗运法力:
“撩!撩!撩!”
一通神撩,他就哭天抢地,大恸不能自已。待那些恶鬼哭累了想起我们的时候,我跟青光鬼都走过好几个地狱了。
“常流,黑爷让你带上这把剑来,果然没错!用它指谁谁哭丧,咱们杀恶鬼的时候多不容易才能过一层,用它随便指指,咱这么快就到第十八层了!”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日,黑爷将死了心的棒槌剑交给胡三太爷,胡三太爷离开时随意的就把它抛下了。
一把真仙造的剑,即便死了心,就这样随地乱丢真的好吗?
“喂喂,常流,想什么呢?”
“没什么,有些愣神了……”
就在我愣神的这会工夫,我们已经翩翩然来到了第十八层地狱。
关于第十八层地狱,民间共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第十八层是刀锯地狱,把生前拐卖妇女儿童的恶鬼,从中间竖着锯开,恐怖非常;还有一种则是玄学界流传出的说法,那就是第十八层地狱没有任何形式上的刑罚,鬼魂在这里承受的将是永恒的孤寂——真正的顾忌。
不过牛总兵用法术遮挡住了地狱里的鬼魂,所以我们算是无缘亲眼看到第十八层地狱究竟是一片怎样的光景了。我相信也不会有人想看到的。
但有一点,相对来说第十八层地狱有点冷,因为这里没有地狱烈火了。
我们沿着光路向前走着,转眼便已经穿越了十八层地狱的大半,在这个过程中一只恶鬼都没遇到,看来地狱的第十八层确实与旁的不同。
走着走着,我们看到前方的光路上站着一个人——女人。
她身材窈窕穿一身清凉的皮甲,肌肤赤红如火,一头赤发在脑后用黑绳扎了起来,容颜绝色妖媚。
我还注意到,在她的腰间挂着一柄短刀。
“敢问阁下是哪一位,我们两个只是想求见地藏王菩萨,还请为我们让开一条去路。”
我客客气气的跟眼前这位女鬼说。因为她看起来不像恶鬼,而且容貌可人装备精良。在我们之前遇到的恶鬼中,就没有带刀的,而她不光带了刀还有一身比基尼似的皮甲。
最关键的是,恶鬼皆双目血红,没有神智不停地折腾无安宁之日。而她不光眼瞳清澈,还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虽然她清澈的双眼,是那么冰冷。
“便是你们,想见菩萨?”她说,声音如眼神那般冷。
我一听,这位大姐的意思是认识菩萨啊,也不敢怠慢又恭恭敬敬的拜了一下说:
“正是我们。因为先前有一样东西落在了菩萨处,所以特来拜见菩萨求取回来。但是上阴山的大路被枉死之鬼堵住了,所以我们才犯险走了这十八层地狱。”
我给青光鬼使了个眼色,问他我表现的怎么样,毕竟对于鬼类他比我接触得多。青光鬼给我竖了个大拇指,还说:不卑不亢。
然而这位大姐却没有让路的意思,她说:
“就是说,让后七层地狱鬼哭神嚎,戾气大增的,便是你们了?”
我一愣,但仔细想想确实是我把那些恶鬼弄哭的,于是点了点头:
“是……是我们干的!但是这个不重要,还请阁下让一条路,放我们去见菩萨吧。”
红发大姐点了点头,面无表情,似乎我把后七层地狱搅得鬼哭神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她仍稳稳地站在光路中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我有点不耐烦道:
“阁下是什么意思?”
红发大姐说:
“你们回去吧,功德不到,地藏王菩萨不想见你们。”
说完,这位红发大姐直接闭上了眼睛,睬都不睬我们了。
就在我皱着眉,琢磨着她到底是谁的时候,青光鬼忍不住了,纵起青光攻了上去道:
“你拽什么拽,我们这一路什么恶鬼没见过,识相的快把路给我让开!”
说话间,青光鬼挟着一大片青光就像把刀子一样扑到红发大姐面前了。而就在他的青光要沾到红发大姐衣角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惊慌,只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轻蔑的冷笑。
我知道要大事不好了,言语间明显就跟菩萨有关系的人,青光鬼怎么就敢直接上去打呢?好吧,都是黑爷教坏的,我要拦住他也来不及了。
我只看到红发大姐抽出了腰间的弯刀,然后寒光闪了一下,那一瞬间好像照亮了整个第十八层地狱,空空荡荡,却有一种空虚的恐怖从人心底油然而生。
寒芒过后,青光鬼已经倒飞回了我旁边,面色发青,哆哆嗦嗦。我看了他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身上青光未损分毫,而原本应该是双手的地方却空空如也了……
鬼魂本就是一团以三魂七魄为核心的游离能量,除非钟馗那种级别的大鬼才能分割鬼魂的形象,否则切割它们也会瞬间恢复,毫无意义。
而这位红发大姐却做到了,青光鬼断掉的双手迟迟没有恢复。
不过这似乎不是恐惧的真正原因,青光鬼瞪大了眼睛,断腕指着红发大姐,结结巴巴的说:
“阿……阿……阿修罗……”
阿修罗?这不是六道之中专司杀戮的一道吗,传说阿修罗道的众生寿命极长,且要受一世杀戮的痛苦,不能解脱……杀得越多痛苦越长,永生永世。
这位红发大姐,就是传说中的阿修罗吗?
我想对她说好汉饶命,有事好商量。
然而我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将手按在短刀上,十分轻蔑道:
“想打架,我可是比你们还要想打千倍万倍呢!”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清澈的眸子染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你们若能伤我,就放你们过去!”
她把短刀抽了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