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脑海里回想起的,却是伟大的革命先驱,胡一菲的一句话:
“双月同天,天机无限……”
黑爷气得骂道:
“笨蛋,还天机个屁啊,就是要乱七八糟没有天机才好呢,还不快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啊!”
我有些懵-逼,黑爷让我准备的东西?太多了吧!布置八卦锁天阵的那八个桃木块,应付外面那群清风鬼的茅山阵法,还是……
“空白堂单!”
貌似在布置八卦锁天阵之前,黑爷是让我在一个牌位上贴了张红纸,作为一个空白的堂单来保存。当初我还窃喜,黑爷这意思明显是要让我出马了,可是他让我准备了堂单之后就没动静了。
想不到这会儿,黑爷让我把它拿出来了!
“快点,别看那俩月亮了,都是假的!但是月亮中间的那朵莲花要是凋谢,你的机缘就真的没了!”
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有一朵小小的莲花,凭空出现在了银月与红月之间,它没有根却依着虚空慢慢生长。
莲花的生长,像极了地府的时间,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却过了一千年,几息之间就长得比两轮月亮还大,花瓣几乎够到了银月和血月。
在莲花生长到极限之后,它似乎在慢慢变小,慢慢凋谢,而随着花谢,两轮月亮好像在被它的花瓣缓慢地往一起拉,合二为一……
我不敢怠慢,更不敢多想。人是从远古时代就生存至今的动物,传承几十万年的本能有时候比个体的思想更有效,特别是在这种关键时刻。
于是我把那张空白的堂单和笔墨都拿了出来。
黑爷跟我说:
“你小子现在把脑瓜放空,尤其是不要去想你看过的付宇鑫和老徐的堂单。
今天发生的一切你或许觉得不可思议,不是人间的事……我也保证你回到人间之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因为归根结底咱们也只在八卦锁天阵的方寸之地里,你这凡夫立堂子也只能指望邪门歪道了。”
我点点头,听黑爷的话,把脑袋放空,完全忘记了付宇鑫和老徐的堂单,哪怕老徐的堂单我抱着走了一宿,付宇鑫的临时堂单还是我给帮忙写的。
其实从小我就是个学渣,小学考默写古诗,八句我就能记住三句半,而且还是瞬间记忆。不过在这种生死关头,记性不好经常大脑一片空白的我,反而更能静下心来。
可能我本质上跟黑爷和付宇鑫差不多,也是个逗比吧。
“黑爷,我脑子放空了!”
我回答完黑爷之后,就感觉刚才从炕洞里射出来,扎进我手臂里的那东西变得热热的,而且像颗心脏一样,一蹦一蹦的。
随着它的跳动,我觉得手臂上的血管经脉也跟着跳动了,好像一股力量在我的身上奔腾!
黑爷说:
“傻小子,拿笔写堂单!”
我哎了一声,拎起笔来。
可这一拎笔,我吓了一跳,平日里轻飘飘,可以被我用一根小手指勾起来的朱笔,今天怎么就重若泰山了呢?有手臂里那股力量的助力,我也只是勉强的将它拿了起来。
“黑爷,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拿不动笔了?”
黑爷唾了一口,语气很急地骂道:
“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了,你快写堂单!驮凡人过河都重如山,更别提你这凡夫写堂单了,快写!”
从黑爷的话里,我感受到了焦急,我也就不再纠结那些问题了,而是运足了力气在笔上……
“黑爷,写啥?我把付宇鑫和老徐的堂单都忘了,不知道写啥了!”
噗!
我想黑爷肯定吐了一大口老血吧。
“你在右边写在深山修身养性,左边是出古洞四海扬名。就先写这两句吧!”
我又哎了一声,借着手臂里那东西跳动给我带来的力量,把这两句都写了。这是一个对联,东北所有仙堂堂单两边都是这两句,还有个横批:有求必应。
到底是谁第一个在堂口挂这对联,至今已不可靠,不过这口气倒是够大的。
黑爷见我写完,又说道:
“在最上边,写通天教主。记住,只写通天教主,什么胡三太爷、金华教主、银花教主还有药王什么的,统统不要!”
通天教主是四个字,只要写一个名字就够了!要是让我像别的堂口堂单一样写上一大串,那岂不是累死了!
通天教主四个字我很快就写好了,真特么丑啊!
黑爷又说:
“在下面,写掌堂大教主,然后写黑腾!”
我抹了把汗,用这样重的笔写堂单,压力大得不得了啊!
不过有手臂里跳动的那东西给的力量,我还是强撑着写完了,写完之后我觉得自己手臂都要断了。
“黑爷,写完了,还要写吗?”
黑爷一拍大腿:
“废话!写啊!青光鬼那小子也不错,罢了罢了,你把他的名字也写上吧!”
青光鬼在放出来之后,除了总要钱,对我倒也不错,于是我又拿起了笔,想了想问黑爷:
“他叫啥?”
黑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随便写!他叫啥不重要!”
于是我就写了个——小青。
写完之后,我就觉得持笔的这只手上黑气翻滚,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经脉里汹涌。
这是黑爷的力量,久违了,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半捆着我的身子了。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嘴巴也不像自己的了,我恍然,这是黑爷捆了我的口窍。
无论是哪个路子的出马仙,什么仙家立堂口,都需要每一位有头脸的仙家上弟子的身来报名号。
所以经常有弟马在立堂口的时候,被百八十个仙家上身报名,往往立了堂子人就虚脱了。而我的情况要好上许多,我的堂单上只有两个仙家,一个是黑爷,另一个现在不知到哪去了。
“黑腾!还有小青!”
黑爷捆着我的口窍说。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黑爷这样正儿八经的报名号特别好笑。
报了名之后,黑爷捆着我的窍在堂单对联最上面写了句横批:
爱咋咋地!
我一愣,这好像不太对吧?
黑爷想了想,又挥手把那四个字抹去了,改写了“有求必应”四字,算是正儿八经的堂单了。
黑爷的字龙飞凤舞,霸气十足,不知比我歪歪扭扭写的好上多少。不过跟整个堂单一比,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莲花,刚才还无比美丽,正绽放到极致的莲花,现在已经快要枯萎了。
不过这堂子总算是立了,我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安朵等我啊!
而快枯萎的莲花,它的两瓣最大的叶子还牵引着两轮月亮,把它们往一起拉。
银月和血月很快就要重合了,我们周围的景象也模糊无比,好像阴山血河一样……
“小子,把堂单丢了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