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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真的笑了。

他垂着的脸上, 悄悄挂上嘲弄的微笑。

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周围看热闹的同学已经换了好几茬, 林秀平终于数落够了,整了整衣裳, 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仪态万千的走了。

刘楷言安静的转身走进校园,周围的同学悄悄打量着他, 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安慰他, 包括刚才还在一起打篮球的那些男同学。

拜托, 任谁被对方的母亲指着鼻子数落一通, 勒令不要接近她的宝贝儿子,还要再联系自己的父母,都会受不了吧。

即使有些同学舍不得刘楷言这个朋友,觉得被说几句也无所谓, 但是如果连累到父母也被这个神经病女人数落, 那就不值得了。

刘楷言也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 从上幼儿园开始, 他的每一个朋友, 都是这么没的。

林秀平不许他交朋友, 因为觉得朋友让他分心,学坏。

而他也如她所愿的,一直没有朋友。

现在, 连陪伴他这么久的篮球也没了。

他唯一的东西, 也没了。

“刘楷言。”

好像有人叫自己, 呵,一定是听错了,林秀平才刚走,怎么可能有人敢叫自己?难道不怕连累自己的父母也被骂“这种人”吗?

“刘楷言?咦,难道名字不对吗?”

疑惑的自语声刚落,刘楷言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他的手腕就被扯住了。

他浑身一僵,低头,看到一只雪白的小手。

“这位同学,你的篮球……”

他回头,瞳孔微微收缩。

苏田站在他身后,一手拉着他,一手拿着托着篮球,因为疾走微微喘着气,脸红红的,粉嫩可爱。

阳光从正面照过来,照得她浑身像是发着光。

她笑容灿烂,灿烂得甚至让刘楷言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才觉得不会被灼伤。

“我后来想了想,觉得拿别人东西不太好,所以又给你还回来啦。”

事情当然不是这样,这篮球被保养得很好,上面不仅写着名字,还画了画,一看就是主人心爱之物。只不过当时这位同学处境尴尬,她就算还回去,十有八九也会被他的妈妈再扔掉。

她干脆拿走,在学校门口等着,等他妈妈走了,再把篮球还给他。

这些话说出来估计会让对面的男生尴尬,苏田干脆就没说,继续用了拿走篮球时说辞。

毕竟这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也没想着让对方承自己的人情。

刘楷言也不知道猜到真相没有,目光落到篮球上,又淡淡挪开,“不用了,你不想要的话,扔了就是。”

说完,他轻轻挣开拉着自己手腕的手,转身走开。

不要靠近任何人,他告诉自己,被林秀平知道了,又该给人家家长打电话了。

少年有些单薄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校园的人潮里,苏田却站着久久没有动弹。

日,她只不过是顺手救了一个将要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篮球,然后准备将篮球物归原主而已,怎么就又激活了一个病娇大佬?

就在刘楷言转过身来的那一刹那,系统传来任务激活提示,然后不客气给她发了刘楷言的资料包。

如果说席云的悲剧是因为太缺爱的话,刘楷言却和他恰恰相反,他是被爱溺得喘不过气来,最后硬生生把自己憋死的。

刘楷言的父母都是从大城市来的,父亲刘朝阳是某高校的教授,母亲也是书香世家,结果因为内部斗争失败,被学校从帝都的核心部门“流放”到这个小县城,主持一个毫无价值的边缘性研究。

刘朝阳并不知道自己被“流放”的真实原因,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出来,说是因为他学历上有污点

——核心部门只要“三帝”,“三帝”的含义是“帝都大学的本科,帝都大学的硕士,帝都大学的博士”,而刘朝阳本科虽然也是名列前茅的学校,但是到底差帝都大学差半个档次,他是硕士才考上的帝大。

这个理由刘朝阳信了,林秀平也信了,夫妻两个恨得咬碎银牙,眼看着大好前途因为一纸文凭从指间溜走,从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帝都沦落到这个小县城,可想而知落差有多大。

不甘心的夫妻俩,把目光投向了当时年仅三岁的刘楷言。

刘楷言的噩梦开始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背书,晚上九点准时上床。玩具?没收。朋友?会让人分心,不交。电视?更是想都别想。甚至连他从小到大的衣服,除了黑白灰就没有别的颜色,因为彩色会让人情绪波动。

这还不算,每次考试,不管什么科目,不管题目难易,扣一分跪一个小时,扣十分以内,跪家里,十分到二十分,跪门口,超过二十分,跪到楼下的大街上。

刘楷言就这样长大,没有娱乐,没有朋友,没有尊严,只有学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学习。

这样教育的效果是显著的,刘楷言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从来没有第二过,只有高二分班考试的时候,因为发高烧没有发挥好,考到了第二,被林秀平当着全校同学的面,给了他一巴掌,没收了他唯一的娱乐工具——篮球。

这是他苦苦求来的,唯一的娱乐。

以后的日子,刘楷言依旧次次年级第一,就在学校和家长都以为他能以高分考上top2“光宗耀祖”的时候,他干了一件极为疯狂的事情

——在高考的时候交了白卷,所有科目,全都是零分。

成绩出来之后,他当着父母的面放声狂笑,然后自此消失。

再次出现就是十年后,刘楷言就成了公安部头号通缉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道教父。

读完资料,苏田决定以后再也不手欠着接人家的篮球了。

和刘楷言相比,席云真可以称得上小可爱了。

虽然貌似最后小可爱造成的危害更大,但是刘楷言更危险呀。

他离彻底黑化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如今已经是黑化末期了,而小可爱还是早期患者。

俗话说得好,早发现早治疗,这样痊愈的概率才比较大。

苏田唉声叹气着找到自己的班级,是高二三班,她抱着篮球刚走进教室,脚步就顿了一下。

好巧,她和未来的刘大佬还是同班同学呢,微笑脸。

为了还篮球,苏田在门口耽误了一会儿,现在教室里已经有不少同学。大家大多都相互认识,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只有刘大佬,自己一个人占了一张双人桌,安静的坐在最后的角落里,桌上摊开一本书,也不知道到底看进去了没有。

刘大佬貌似不太好接近的样子,苏田没有贸然去找他,免得惹人厌烦。

班里的人她都不认识,只好自己找个没人的桌子坐下,刚把篮球放到课桌下面,就进来一个熟人,是楼下王大叔的女儿,叫王皓雪。

王皓雪还拉着两个女生,看见苏田,她眼睛一亮,立刻跑过来,第一句就是:“苏田,你们家的甜品店到底什么时候开业啊?”

王皓雪比苏田稍矮一点点,大概一米六三的样子,估计是爱吃甜食的缘故,胖嘟嘟的,是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

和王皓雪一起进来的两个女孩跟在后面,闻言愣了一下,其中一个稍高一些的拉住王皓雪问:“是你刚跟我们说的那家甜品店吗?”

王皓雪用力点头:“对,就是那家‘甜甜的夏季’,是苏田的妈妈开的,我跟你们说,阿姨做的提拉米苏超好吃,人还长得特别漂亮。”

女生看了苏田一眼,心道看苏田就知道了,女儿这么漂亮,妈肯定不会差。

王皓雪又问了一遍,“苏田,到底什么时候开业啊?”

自从那天吃了爸爸带回来的提拉米苏开始,她就一直在数着日子等何青婉的甜品店开业,等得她头发都快掉光了。

苏田:“很快啦,就这几天。”

王皓雪趴在桌子上,“真的吗?我都快馋死了,好想何阿姨的提拉米苏。”

“我妈妈做的别的也很好吃哟,到时候你可以尝尝其他种类。”苏田趁机安利。

王皓雪眼睛一亮,连忙拿出纸笔塞到苏田手里,道:“你给我列一个清单,把你喜欢都写下来。”

苏田笑:“不用写啦,我最喜欢我妈妈做的乳酪芝士蛋糕,入口即化……”

想起蛋糕的味道,就算是吃各种甜点吃惯了的苏田也忍不住唾液分泌旺盛了一丢丢。

何青婉做的芝士蛋糕确实非常美味,但是苏田向她们推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芝士蛋糕做起来不像其他的甜品那么麻烦,相对会简单一些。

她不想何青婉太累。

没有女生能抵抗得了甜品的诱惑,没有!

班里的女生全都被苏田和王皓雪的对话吸引,加入讨论。

有王皓雪这个人肉种草机疯狂安利,把何青婉和何青婉做的甜品夸得金光闪闪,听得女同学全都心动不已,就等着甜品店开业好去尝尝。

苏田见状,顺势道:“这样吧,今天放学我问问我妈能不能做两个芝士蛋糕,明天早上我给大家带来,请大家尝尝。”

女生们一齐欢呼,王皓雪最夸张,直接给了苏田一个大大的熊抱。

刘楷言盯着书本,女生们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停的往他耳朵里钻。

刚才苏田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不过不欲和别人有过多接触,一直低着头装作看书的样子。

后来发现苏田找了个位置坐下没有和他说话,他还送了口气。

但是现在……唾液分泌,连刚吃过早饭的肚子都似乎开始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