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他们东方家的情况不是比这个更糟糕吗?只是她之前并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而已,她还以为仅仅是白薇心跟廖楚芳相处不好。

“他们可能有很多话要说,不如我们到下面的咖啡厅坐坐?”白之炜建议道。

“你妈妈呢?”东方娆问道。

“累了好几天,沾床就睡下了。”白之炜语气也是充满了疲倦。

东方娆并没有叫廖楚芳外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白薇心影响,还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反正她对廖楚芳就是生不出亲情的感觉,对白之炜这个舅舅却不一样,可能跟上一世接到他的电话,了解了真相有关系。

白之炜透过玻璃看了里面在说话的父女一眼,和东方娆一起到楼下的咖啡厅聊天。

病房里的白景涛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虚弱,但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到白薇心耳中,“薇心,我是命不久矣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当初是你说从此没有我这个女儿的。”白薇心冷冷地说道。

白景涛叹了一声,“当年的事,你不是存心的,但你……其实是知道的,你没有说出来而已。”

“所以我就成了杀人凶手吗?”白薇心冷声问道,“在我发高烧快要死了的时候,你带着你的小娇妻去过生日,连我的电话都不听,任由我在家里自身自灭,难道这就不是杀人凶手?”

她十一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几乎九死一生,刚失去妈妈的痛苦还没有过去,她就面临着即将失去父亲的痛苦,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雨,她全身发热,已经烧到她迷迷糊糊,打了电话给白景涛,结果他只是说很忙,就挂了她的电话,如果不是刚好婶婶过来看望她,将她送去医院,她不是烧死了也要烧傻了。

第二天,白景涛才一身香水味地回来,没有关心她的身体,只是兴高采烈地告诉她,她即将有个新妈妈了。

白薇心那时候连死的心都有了。

大概也想起当年的事情,白景涛愧疚地看着白薇心,“我……我不知道你病得那么严重,在医院看到你没有大碍,我以为只是小病。”

“你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会去真正了解真相。”白薇心自嘲地冷笑。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白景涛老泪纵横,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以为是白薇心害死了他的长子,也就是白之炜的哥哥,后来时间长了,他才渐渐地明白,或许是他误会了女儿。

白薇心嘲笑地说,“你到了快要死了才想要我原谅你,是怕死了之后没有脸面去见我妈妈吗?”

那年她十四岁,廖楚芳替白景涛剩下儿子已经三岁了,叫白之博,白景涛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儿子身上,对白薇心越来越疏忽,有一次,白薇心放学回来见到白之博自己一个人在客厅,她对这个弟弟并没有感情,所以没有理会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后,就去厨房拿可乐。

出来的时候,白之博拿着她的薯条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