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这样，莫贝兰一时有些心软了，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孩子并没有死，远远地看到陆家声正焦急地寻人，到嘴边的话自动咽了回去，“好了，事情都过去了，难过也无法挽回，陆家声过来了，不想他知道的话，就把眼泪擦一擦，赶紧起来。”

方海聆狠狠一滞，有些恍然地转头，果然看到陆家声到处寻人，一脸焦急的样子。

深吸了口气，稳住思绪，想要起身，却发现腿麻了，动不了。

莫贝兰半拖半拽地把她拉起来，递了一张纸巾过来。

方海聆擦去脸上的泪水，情绪慢慢地平复下来，“妈，那个孩子……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莫贝兰没有回答，看了过处的陆家声一眼。

方海聆明白她的意思，低低地开口，“我会告诉他是故人之女。”

“X市公墓……田、那孩子姓田，叫田雨露。”莫贝兰沉默了下回答。

“妈，谢谢你，我会去看她的。”方海聆顿了顿，“妈，爸爸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你爸爸不在好二十年了……”

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方海聆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再一次刷白，踉跄了一下，差一点再次摔倒。

一只大掌撑了过来，扶住她的腰。

随即，耳边响起了陆家声温和的声音，“没事吧？”

扶方海聆的时候，陆家声同时转过头，与莫贝兰点头示意。

方海聆却没心思理会陆家声，径直问，“妈，爸爸怎么会……”

陆家声错愕的表情。

他没有想到，莫贝兰是方海聆母亲。

没有多问，陆家声只是轻轻地拥紧了自己的妻子，给她力量。

莫贝兰看到这个情形，更觉得自己不说出方楚楚的身世是对的——

那个年代比较保守，谈恋爱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莫贝兰一直不知道当年把女儿出卖的男人是谁，但关立威不是好东西却是肯定的，是他设下圈套，对女儿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才会害得方家几近家破人亡。

楚楚不会高兴自己是以那样的方式出生，更不会高兴有那样一个父亲。

女儿和孙女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走向了不同的人生，当年的事，就让它随着岁月消逝吧。

看了陆家声一眼，莫贝兰沉默了半响才开口，“出了点意外，都过去了……”

停下来看了下时间，才继续往下说，“出太很久了，回去吧，省得上官瑾夫妇担心。”

陆家声点头，打了声招呼后带着方海聆离开了，从始至终都没有介入她们母女之间的对话。

莫贝兰没有立刻跟上，站在原地目送，直到他们的身影远去，才拿出手机，拨通了田学儒夫妇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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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上官御不在，小家伙已经醒了，趴在枕边，双手撑下巴，乌溜溜的双眼巴巴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