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中祥符三年(公元1010年)五月,宋朝第三位皇帝赵恒的后宫暗潮涌动,无他,宫里两位有孕的娘娘李宸妃,刘德妃怀胎十月,只等瓜熟蒂落,而盼儿心切的官家在两位娘娘同月诊出有妊时,就金口玉言道谁先生下皇儿,就立谁为皇后。
这一日,李宸妃先发动了。
在刘德妃的宫里,刘德妃却不慌不忙,也无他,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出“一石二鸟”的大戏,已然敲锣打鼓的就等着开场呢。
正想着内监郭槐脚步轻快的进来,给了刘德妃一个“一切安妥”的眼神,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就等着好戏开场了,等啊等,等来了李宸妃安然产下一子,此子叫官家望之心喜,当即就要拟旨封李宸妃为皇后。
郭槐:“!!!这不可能!”他早已买通了上上下下的人,将一个剥了皮的狸猫换出了李宸妃生的皇子,将那生下来的皇子溺死了!
刘德妃才叫被雷霆一击呢,当下就痛叫出声。
郭槐自不愿失去刘德妃的宠信,当即便是想办法补救:“娘娘,小儿易夭折——”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可刘德妃仍似在歇斯底里的惨叫,郭槐正心想自家娘娘这是受打击过大失心疯了?刚这么想的郭槐迎头就被刘德妃掐住手腕:“我——”
郭槐也顾不得痛,赶紧劝道:“娘娘,您先消消气——”
“我,我要生了!”刘德妃终于把这句话讲全了,她这是被气得动了胎气了……后一日,刘德妃拼死生下皇儿,只孩子在母体里受损,生下来就像只小猫一样弱不啦叽的,哭起来也像是小猫样。再有李宸妃生下的玉雪可爱,眼睛像是黑葡萄般明亮有神的皇子做对照,赵恒不可谓不是失望透顶,转眼就去李宸妃的宫里看他的心肝宝贝儿了。
刘德妃这是要失宠的节奏啊。
郭槐再指天骂誓的说他绝对是用狸猫把李宸妃的孩子换走了,也半分用处都没有,但#上天有好生之德#,郭槐到底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方法,只是这方法差点把他和刘德妃吓破胆——
李宸妃,不,如今是皇后了,所生之子被赵恒起了小名叫受益,周岁时即被封为寿春郡王——如果不是年岁尚小,赵恒都要直接封他做太子了——寿春郡王周岁礼时,不仅文武百官都来见礼,便是后宫嫔妃们都系数到场。
寿春郡王一出场,那双又明亮又水润的猫眼一眨巴,直接萌化了一干人等,看他怡然自得的在御案上寻找他感兴趣的物件,小嫩手这边一扒拉,那边一磨蹭的,不紧不慢的速度让每一个旁观的人都急的恨不能帮着他拿,但又舍不得移开目光,除了刘德妃和郭槐。
“娘娘娘——”郭槐牙齿打颤,一方面呢是吓的,另一方面就是刘德妃正在死命捏他的手腕,那力道也跟郭槐牙齿打颤似的在打颤,刘德妃脸那叫一个白,吓的。
平时赵恒把小儿子(刘德妃生的被赵恒给选择性忽略了,做皇帝的就是这么任性)当心肝宝贝儿,别说刘德妃今天是第一次见,就是人家的生母李皇后见的次数都不太多。但丝毫不妨碍小皇子美名传遍朝野,什么天资聪颖,冰雪可爱的都不要钱一般在流传,不过今日正经见着了,就是你眼光再高,也不得不承认就是有小孩儿能长那么好看,那么可爱。
人人看到的都是玉雪可爱的金童,只有刘德妃和郭槐看到的是一只狸猫,一只穿着明黄绣萌版四爪金龙的狸猫,那爪子,那尾巴,那猫脸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如果刘德妃一人看见了,还能自我安慰说自己眼花,昨天夜里没睡好,得癔症了……可郭槐也看到了。
——唔,这可以解释为他们主仆俩都得癔症了。
刘德妃和郭槐的异样没有得到其他人半分注意力,大家都在“抓心挠肺”的看寿春郡王抓周呢。寿春郡王懒洋洋,大家自动给美化成慢条斯理,有大家风范,抓好周了,一个玲珑球,做的特别精致,而且镶金戴玉的也是价值连-城。人家寿春郡王抓住了特别开心,用小嫩手扒拉来扒拉去的,大家都提心吊胆,您小人家是在抓周呢,关乎国家社稷呢,能不能别抓这么玩物丧志的物件啊!
可赵恒高兴啊,玲珑球里面是他让工匠打造的缩小版玉玺,瞧瞧他家皇儿是多么的慧眼识珠。正好寿春郡王又开了尊口叫了声“父皇”,龙心大悦都不够来形容赵恒的心情了,他嘴巴都要笑咧开了。
然而对刘德妃和郭槐来说,这一幕简直是噩梦,狸猫开口说话了说话了说话了!这还没完呢,抓完周了,赵恒抱着他家心肝要回金銮殿了,寿春郡王趴在官家的肩膀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小呵欠,不知道多少大臣在心里发出怜爱的呻-吟声。
可事情就是那么有两面性:
“喵~”
寿春郡王绝对是冲着他们这边“喵”了一声,毛茸茸的猫脸上那胡须都在张牙舞爪。刘德妃能撑那么久,都还是心理素质好的,结果人家寿春郡王一个“喵”,她的心理就跟决堤的海似的,一个大浪打过来直接糊在礁石上,不晕也得脑震荡。
“咕隆!”
刘德妃就这么晕过去了,郭槐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也想晕。
——寿春郡王的抓周礼轰轰烈烈结束了,似乎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模式呢。
现被封为寿春郡王赵受益,也就是再一次来了次奇幻之旅的顾青,他也不是没有穿成过动物,比如他曾经做过蛟龙,还曾经做过恐龙,但这次吧稍微有点不一样,他是能化形不假,可鉴于他“成精”时日尚短,实际上也就一年,所以猫性未除。好在他现在化形的是个婴儿,猫性和婴儿的本能在很多时候都是重合的,比如舔手(爪子),打滚,爱玩球什么的。
事实上,还有爱爬树,爱在夜间出来活动。
咳咳,好像知道的太多了,但皇宫里谁也比不上刘德妃和郭槐,尤其是郭槐知道的多。因为随着寿春郡王的长大,成为皇城一霸,整座皇宫都是他的地盘,郭槐再躲也躲不过,总有机会见到寿春郡王。
爬树的寿春郡王,骑大马的寿春郡王,和宫女玩躲猫猫游戏的寿春郡王,拿着弹弓端鸟窝的寿春郡王等等,在其他人(主要是寿春郡王的铲屎官们)看来,寿春郡王多有活力,多聪慧。可在“我两眼能看到精怪”的郭槐看来,上面系列活动里的寿春郡王都得替换成狸猫,一只皮毛油光发亮,还有着环状花纹尾巴的狸猫!!!
如果单看那只狸猫,体态优雅,皮毛发亮,上面的斑纹也很独特,非常的萌。可郭槐一点都萌不起来,他就觉得他仍旧处在连连噩梦中,那不是狸猫,不是寿春郡王,那就是罗刹鬼,是来报仇雪恨的!
问最后一点郭槐怎么知道,无论他昨天夜里睡到哪里,即便是睡到皇城外他的私宅里,第二天醒来他的床头总是会放着死老鼠;不管他走到哪里,只要是遇到猫——即便那猫不是狸猫——猫们总是盯着他冲他咧嘴笑……郭槐胆子再大也被吓掉了。
短短时间内,郭槐就从嚣张的内监变的瑟瑟缩缩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穿着那身灰色的内监服饰,看上去就像是只灰扑扑还瘦脱了的老鼠。
一个字,惨!
刘德妃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一直都很受赵恒爱重不假,可谁让半路杀出个小妖精——字面意思——呢,血浓于水的宝贝儿子,和爱重的女人,男人啊,尤其是盼儿心切的男人,过不了多久就会看出这两个在他心中孰轻孰重了。刘德妃虽没有失宠,但到底不比从前了,再加上她也是千盼万盼来的儿子,因为她自己造的孽早产了,使得小孩儿体弱,到底没活过两周岁就夭折了。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变态,在多重折磨下,刘德妃黑化了,她借由她儿子的夭折,恳请赵恒请来了当朝最德高望重的了无大师来给她儿子做法,送他安然往生。
这自然是要“暗度陈仓”:祈福是假,捉妖是真。刘德妃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所以这一次等待她的也仍旧是“意外之喜”——
了无大师佛法高深,乍见虚岁三岁,穿着一身描金大红色对襟,头上用红头绳扎两个冲天鬏,眨巴着一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的寿春郡王,当下就愣住了。
刘德妃当下便以为了无大师是看穿了寿春郡王的真身,下一刻就要来一句#呔,妖精#了,可等啊等,刘德妃也没等来这句话,而是等来了无大师对官家说:“此子非同凡响,官家得此子乃我朝大幸,善哉善哉。”
哉你妈个头!
刘德妃喉头腥甜,原是一口心头血哽了上来,变态不成,就只有自取灭亡了,她当下什么都不顾了,嚷嚷起来:“官家,您这心头肉却是不凡,他根本不是人,他是狸猫成精啊,官家!”
赵恒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德妃,休得胡说!”
被狸猫精的真狸猫精,寿春郡王很是天真烂漫的背着小手说:“喵喵,我喜欢喵喵。”
——是哒,虚岁才三岁的寿春郡王在“猫”和“喵”这两个字上,总是带着那么些可爱的口齿不清来着。
赵恒的脸色都缓和了。
可人家寿春郡王明明很萌的喵喵说,看在刘德妃眼里是狸猫在说话,听在她耳朵里也是“喵呜喵呜喵喵呜”,成了彻底压弯她的一根稻草,很是疯魔般的呵呵笑起来,完了冷不丁就冲着寿春郡王过来,“狸猫,我打死你这个狸猫精!”这是要手撕人寿春郡王了。
想当然的手撕未遂,而这手撕未遂的后果很严重,刘德妃被打入冷宫,她手下包括郭槐一干人等自然是连坐了,郭槐在圣旨下来前就相当生无可恋的把自己给吊死了,嘴角还带着解脱的笑容。
至此,刘德妃一系退出了舞台。
喵喵殿下,呸,是寿春郡王在皇城中的地盘得到了进一步扩张,彻彻底底成为了皇城小霸主,人人得而敬畏之,当然也不止愚蠢的凡人,还有皇城甚至渐渐扩张到整个汴梁城的猫子猫孙们。说起来,当猫儿静卧墙头时,有谁会怀疑那是一只线猫(与线人对应)呢,便是自家的猫来书房,在宣纸上踩出几朵梅花,也只会认为猫儿顽皮,不会认为人家是只有雄心壮志,来做间谍的猫吧。
可有人就要问了,难道宋朝的文武百官家都养猫吗?答案还真是,不是做臣子的养,就是家里的夫人养,谁让官家家里就有一古灵精怪,人见人爱的喵喵殿下呢。寿春郡王咱养不成,可养只猫“借物喻人”没罪吧,殊不知这根本就是#引猫入室#啊!
不过,这是喜闻乐见的,对吧?
就在这猫族地位压过狗族地位的形势下,寿春郡王也跟着长成大孩子了,地位也是节节升高,从寿春郡王进中书令,过两年又为升王,在八岁时被立为皇太子,赐名赵祯,在朝野地位稳固。
乾兴元年(1022年)二月,赵恒驾崩,谥号为文明章圣元孝皇帝,庙号真宗,是为宋真宗。
太子殿下赵祯登基为新帝,年仅十三岁的新帝着明黄五爪飞龙缂丝龙袍,一双明亮有神的猫眼将他衬得……更加稚嫩,更别提人家还有点婴儿肥呢,这种情况下似乎没那么多威慑力,但跪在九层御阶下的文武百官可不会这么想:先帝身体也不是这一年就不好了,而是前几年身体就不怎么好了,那时候太子殿下很顺理成章的再侧处理朝廷日常政务,裁定军国大事。
待到真宗驾崩前两年,太子殿下已经成为了实际上的统治者,因为太子殿下年幼又面善(可爱)而轻视他的,家里耗子都不光顾了。说句通俗的那就是谁不听话,就这么挠几爪子,挠到你服气,乖乖做朕的铲屎官。咳,对太子殿下的非凡能耐,大臣们领略多了,不服不行,也就官家还被蒙在鼓里,认为自家太子还是个需要长辈庇护的乖孩子,这不,在驾崩前不放心他的乖宝,就指了他的弟弟,朝野中有“八贤王”美称的泾王赵元俨来辅佐朝政。这里面说起来还有点八贤王摄政的意思,到底太子殿下还年幼,还有好几年才成年呢。
当时的诸位大臣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想官家您是不是病糊涂了?太子殿下是#人不老心老#啊,瞧瞧前阵子才被他小人家挠的撞柱子明志……未遂的御史大夫;看看原本斗得你死我活的分别以寇凖、丁谓为首的两派,斗来斗去就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斗到#我们手牵手,我们一起死#了,蓦然回首,大权都回到太子殿下手中了;听听被贬谪官员们的悔不当初的哀嚎声等等。如果说这样的太子殿下登基后,还需要人来辅佐或者摄政?官家,您其实不是疼爱您弟弟八贤王,其实是挖坑给八贤王跳的吧?难道皇家就没有真兄弟情了?
诸位大臣绝对阴谋化了,赵恒是真不知道他家乖宝吊炸天了呀。
可怜真宗就这么在临驾崩前还被臣子们阴谋化一回,还没能解除这误会,唉。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看,太子殿下的演技越发出神入化了,明明是朵霸王花,他愣是在真宗面前演成了小奶猫——唔,这绝对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即便太子殿下真的是一只刚化形也就十来年的狸猫。
其实吧,真的不止大臣们这么暗搓搓阴谋了,德高望重的八贤王也忐忑了,他虽然不是那种贪恋权势之人,可有时候人言可畏,所以思忖再三后,在太子殿下登基后,八贤王就进宫推辞这辅佐大任了。
八贤王进宫时,官家正在……晒太阳。
听八贤王请辞,官家那双本就又大又圆的猫眼瞪得更大了,莫名的还有种泫然欲泣的错觉。平时在朝野,在民间都人气很高的八贤王立马就感受到宫人们投射过来的谴责目光。
八贤王:“……”
官家没说话,有一下没一下的挠了挠御花园里开得正盛的花,花瓣簌簌掉了一地。御花园里的花哪个不是花中极品,不过呢,等官家挠完一盘,立马就有官人眼疾手快的送上另一盆,还一副“让官家折花是你的荣幸”的神情,不是有诗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吗?
八贤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周围官人的神情太一致了,让八贤王都觉得自己的‘官家这么浪费是不对的’的想法,是不是太过了?毕竟官家小小年纪的——等等,这不对,官家虽然年纪小,但已然心有万千沟壑了,不需要他这个皇叔来“画蛇添足”了。所以他就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官家,理所当然的又得到一波谴责的目光。
八贤王:“……”
官家被叫得回过神来了,他一甩手不再蹂-躏价值不菲的鲜花了,只是往花簇旁一战,素色的绛纱袍穿在身上,粉白的脸都衬得他似在散发寂寥的气息。让多少少女羡慕嫉妒恨又长又翘的睫毛颤啊颤的,再配合着那双明亮又水润的大眼睛瞟你一眼,无不让人感觉心里就跟有只猫爪在挠啊挠的,他说什么你就得答应,何况人家都还没说话呢。
八贤王垂下头。
看穿了心灵的官家微微叹息,这叹息也跟直接叹到你心里似的,“八叔可是担心人云亦云?”
八贤王默认了。
“朕明白了,八叔就安心回府等朕的好消息吧。”一直逻辑死,从未超越过的顾青说着神情就振奋起来,瞬间点亮起来,把满园花草统统比下去了。八贤王被人家那笑脸弄得一愣一愣的,就迷迷糊糊的出宫了,等回到王府才回过味来,“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官家是不是理解错他的用意了?
八贤王虽然蒙了一头雾水,但并不影响他就闭门不出,不理朝政了。可这样的清闲日子,等到十天后就被组团来请他出山的大臣们被打破了。
组团而来的大臣们见到八贤王就跟见到亲人似的,八贤王定睛一看,原本光鲜亮丽的大臣们一个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眼底下都是乌青青一片,八贤王忙问:“出什么事了?”
八贤王不问还好,一问大臣们差点泪崩。
“王爷,臣等已经十天没睡好觉了,不,是没有在晚上睡觉了啊!”
“王爷您就行行好吧,回去当差吧!”
“王爷,您不回去当差,臣等就没办法在晚上睡觉啊!”
八贤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问清楚后,八贤王也是哭笑不得——
做太子时地位超然,成了官家后也一样大权在握,还更加名正言顺的官家当政后,下的第一条政令就是把朝会时辰颠倒了个,也就是从大白天的颠倒到了半夜。
有权任性。
大臣们起先也没抗议,不就是日夜颠倒吗?可过三天,大臣就不这么认为了,这本来作息规律被打乱了,夜里就是该睡觉的时候偏偏得精神亢奋,没办法就只能多喝浓茶,可等在夜里上完朝回家补觉吧,因为喝太多浓茶反而睡不着了。如此往复的,大臣们就严重缺眠。
他们倒是想抗议呢,可官家也是跟着日夜颠倒的啊,大家都一样,你好意思抗议?可怪就怪在这里了,官家晚上开朝会时精神反而更好了,那大眼睛都往外放光,照着谁谁要是撑不住打瞌睡,不好意思,你就自认倒霉吧。真的,是真倒霉,这不是说罚铜币就完事的,逮住了不罚钱,自己上来抽签——没错,官家弄了一笔筒的罚签,上面的惩罚都是那种“自己痛,别人笑”的类型,比如当众放歌一曲(说来也奇怪,抽中这个罚签的都是五音不全的类型),再比如将自己的糗事,得一半同僚认为这真糗你才能通过(所以遇到同僚缘不好的,就等着糗事连连讲吧),诸如此类的。
再如此又过了七天,朝中文武百官有七成的人都中招了,再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必须得#曲线求国#,于是大臣们就追溯到实行日夜颠倒政令前一日了,再于是就有了琢磨出官家用意的大臣们就跑到八贤王府,哭着喊着要八贤王出山这件事。
八贤王被“赶鸭子上架”般的簇拥到皇宫里,白天也就比晚上精神稍微差那么些的官家顿时笑靥如花,“这很好。”
大臣们着实松一口气,可晴天霹雳的,当天晚上官家又召唤他们开朝会了。
大臣们:“……”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qwq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在夜里开朝会告一段落后,文武百官又迎来了“晴天不上朝阴天上朝”,“不在金銮殿上朝在御花园上朝”,更奇葩的还有一次官家爬树上就不下来,他们就在下面仰着脖子聆听圣训,等朝会开完了脖子好半天都没低下来;不对,不知道这和冬天时一次官家在龙床上赖床不起,他们只有围着龙床排排坐跟官家议事那件比起来,哪个更奇葩?等等,还有一次是冬天下雪了,官家带他们打雪仗……挑不出哪个更奇葩了。
宋朝的文武百官就这么欢乐多的迎来了天圣五年(公元1027年),官家十八岁了,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呸,是面如冠玉,同时这一年是大比年,全国各地的莘莘学子都来汴梁城参加会试以及殿试。
待到殿试时,试卷呈到官家面前,八贤王在旁作陪,忽听官家赞叹一声:“庐州包拯,好。”
八贤王等了片刻也没等来官家说好在哪里,只有自己开口问好在哪里。
官家就眨巴着他那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给出一个让八贤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的答案:“好在名字好。”
八贤王:“……”
不管八贤王信不信,竖起耳朵听到这话的大臣们信了,给家里的孙辈纷纷起名为“包拯”的“拯”也就顺理成章了,试想想等数年后,满朝文武一棍子打下去十个里面有四个都叫“x拯”的。唔,想想的还是很美好的…吧。
不过现在的关键并不是这个,庐州包拯都来了,南侠展昭还远吗?
——哦,你或许会问南侠展昭不是历史上的人物,他怎么会出现?狸猫换太子都出现了,真狸猫成精都做官家了,你还会认为这是正史吗?野史都没有这么玄幻的。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