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月华自然也可以选择,自己心目之中最想帮助的人选。
这些人是聪明,在自己都没有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先找了过来,还提了东西带了礼物让她帮忙。
但是,这个时候也显得蠢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有远近亲疏之别,新建的工厂,就像是一块刚刚开封的蛋糕,每一个人都想分,但是沈月华这个切蛋糕的人,只会将蛋糕分给自己最亲近的人。
这些人……
不,或许他们早就知道这一点了,但是人都有侥幸心理,沈月华关系最亲近的就只有张家人,而她跟舅家的关系,也是村子里有目共睹的恶劣。
而张家,满打满算就那么些个人,就算是全部都加起来,估计还有剩下的机会,而这就是亲戚们赶过来的目的。
沈月华想通了之后,心中感觉有些好笑也很无奈。
但是,她是不能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明白她们的意思的,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装疯卖傻,而不是自作聪明。
给人希望又无法达成,比一开始拒绝了,还让人难受。
沈月华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心里是想着要做一件好事,但是却在途中发生了意外,以至于承诺了的事情没有达成。
她的一番好心,不会有人体谅,更多的人是责怪她的不自量力,也怨恨她的无能为力。
沈月华垂下了眼眸,勾着嘴唇轻笑着,不管他们在说什么,都当做听不懂的模样,反正她年纪小,这些人也有自知之明。
如果是一个两个,那他们就直接请求了,但是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是个人都知道话不能摊开了说。
于是,沈月华就光明正大的装傻充愣了。
李桂芬虽然不太清楚工厂的事情,但是到底多吃了那么多年的咸盐,也经历过了很多的事情,最开始有些晕,但是听着这些人越来越直白的话语,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他们的目的了。
李桂芬无奈了,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就像是一个精致玩偶的沈月华,知道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月华,我嗓子有些不舒服,你去给烧点开水泡茶过来吧,正好大家都说了这么大半天了,也口渴了,月华,你就多烧点水啊。”
沈月华顿时明白过来了李桂芬的好意,她心存感激,说话也甜滋滋的说道:“诶,娘,我这就去厨房烧水去,你等着我啊。”
她说完之后,这些个亲戚们总不能拦着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坐了没一会儿之后,就走了出去。
他们心里这个急啊,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们之所以过来也是把这事儿当做了一条门路,实在走不通了,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所以,没人会因为这个而撕破脸。
沈月华去张建国院子里的厨房转了一圈,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场面,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烧水的灶了。
好在修了新房子之后,每一个院子里面都配备了一个厨房,沈月华的院子里也有。
她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空荡荡的,明亮干净的厨房,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这边安静祥和,与堂屋那边的喧哗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月华觉得,她更喜欢这样安静的氛围,而不是人多的场面。
她这具身体还年轻,但是到底是经过了上辈子的老人了,年纪大了就不喜欢麻烦,而招工的事情,不管是在哪个年代都是麻烦事。
最好的,就是什么都不管,最坏的,就是这些打着亲情牌的亲戚们,那是不帮忙了要被人说三道四,帮了忙了,这些人万一没有真本事,那放在工厂里简直就是害群之马。
上辈子她发达开了公司之后,她的那些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不就像是蚂蟥一样吸附了过来,亲哥问她要钱,亲妹问她要经理的职位。
她费尽心力,千辛万苦开出来的公司,在他们的眼中,就像是一个随便可以切割的蛋糕,他们想要,自己就必须给。
她最初顾忌的着血缘亲情,对于他们无理的要求都忍让了,但是换来的结果是什么,是他们公然贪污,出了大事,害得她这个董事长差点被送入了监狱。
沈月华一想到沈家那些亲戚,心就一片冰冷,就像是被扔到了南极北极,永远都捂不暖了。
她现在就站在灶旁边生火,直到火星烫着指尖的时候,她才惊叫一声回过神来。
手指很疼,她正准备将手指捏在耳朵上散热,她的胳膊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她被捞了起来被人抱在了怀里,手被放在了冰凉的水缸里面,被清凉的水浸湿,那灼热的温度一下子消散了,只剩下酥酥麻麻的疼。
沈月华怔愣的转过身,就看到了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张建斌。
她疑惑的问道:“你……你怎么过来这边了?”
张建斌没回答她,脸色严肃的看着她的手指,那手指已经被烫红了,好在烫伤并不严重,修养一两天就养好了。
张建斌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瞪了一眼沈月华,絮絮叨叨的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之前在堂屋里看见你不见了,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就出来找你,结果就看到你在点着火发呆,这可真是……”
他憋了一口气,脸色不太好看,沈月华看了看手指,捻了捻被烫伤的指尖,还是感觉的到鲜明的疼痛,的确是她发呆的忘了手头上还点着火、
沈月华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抱歉,我忘记了。”
张建斌无奈的看着她,抓着她的手放在嘴唇边亲了亲,道:“还疼吗?”
沈月华眼看着他问完之后,就将她沾着水的手放在了嘴里吮-吸着,原本温热的口腔,在这样的情况下,顿时变得如同火炉一样滚烫。
沈月华疼的嘶了一声,一张俏丽的脸颊也皱了起来,一看就知道很痛。
张建斌张开嘴,把她的手指取了出来,继续放在水缸里泡着,口里也安慰着说道:“放在水里冰一会儿,等会儿我给你上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