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眼前的人,那人面色暗淡,扭头一声不吭,慕容长风说道:“无风不起浪,你们盯着我们很久了,忍到现在才动手,着实不容易。”
我心中一惊,难道说叔父早就有所察觉?慕容长风又说道:“你不开口,我们自有让你开口的办法。”
那人突然瞪大了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是么?”
慕容长风的手搭在这人的肩上,俯身下去,只见这人的脸突然变了,化作杜宾的样子,慕容长风似乎早有准备,掌心里的金色光晕越转越快,直接扑向这人的脸,我只看到空气涌动,向外奔腾,那人的头摇了几下,重新变回之前的模样,慕容长风冷冷地说道:“不过是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耍弄。”
凤飞只是默默地看着,慕容长风的手腕他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的确是名符其实,剩余的三人陆续苏醒,我指着那个装有人工肢体的男人说道:“他是领头人。”
那男人看着我,不禁摇摇头:“你不是素人,好棒的演技。”
我有些迷惑了,这些人难道不知道我与丛扬的关系,还是,他们与丛扬、蓝姐并不是一类人?凤皇伸手将我拽到身后:“乖乖地站在我身后。”
站在凤皇身后,如此近的距离,能够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这味道让我心安,不管有什么样的对手,凤皇始终会保护我,感觉到侧面传来的热度,转头便看到杜宾关切的眼神,我不禁微笑一下,摇摇头,怕吗?虽然有过忐忑,但是为什么没有心生恐惧,这一次,绝不会逃走。
“她是不是素人不重要。”凤飞笑着开口道:“我们好奇的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洪叔突然上前:“我来试试。”
洪叔尚未上前,那人突然站起来,身上的黑气冒出来,将洪叔团团围住,凤皇心中一颤:“洪叔小心,千万不要吸入那些东西。”
“放心。”洪叔是胧族中少有的可以控制自己能力的一员,当下就避开那些黑气,长驱直入,单手扼住这人的喉咙,另一只手放到这人的心脏处,藏在胸膛里的那颗心会是如何地跃动?洪叔的眉头皱起来:“好快的心跳!”
慕容长风终于忍耐不住:“你们不是普通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侠族一分为二,旭族与胧族,截然不同的能力,如同两极,却又形成微妙的平衡,彼此守住自己的天,绝不打破平衡,现在却有一股力量在威胁这平衡的一切,那人冷笑一声:“就算知道又如何,你们绝逃不过命运。”
他回身,身上的黑气四溢,龙天迅速地后退以避开这些东西,他毕竟不能自控,剩下的三人颇有默契地释放自己的能量,四人被黑气团团围住,眼看这些东西被他们吸入口中,我突然明白过来了:“他们想自杀!”
凤飞与洪叔同时出手,那黑气就往两人的手心里钻,凤皇上前一步,拍下两人的双手:“你们疯了,这些东西会害死人的。”
杜宾与慕容长风上前一步,无论他们如何挽救,那些黑气不受控制地钻入那些人的体内,他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四人倒在地上……
凤皇捂住了我的眼睛:“不要看。”
慕容长风的声音传来:“先带她回去吧,这里不适合她。”
凤皇二话不说带着我出门,龙天也快步跟过来,离开地下室后,龙天仍心有余悸:“那些东西是什么?”
“一种我们不能吸收的能量。”凤皇说道:“龙天,通知下去,所有人要小心。”
龙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该死,这一回,好像束手无策。”
“真正可怕的是这些人不怕死,把性命不当一回事。”我轻声说道:“而且,这些不过是卒子而已,会不会与华辰公司有关?”
“凡是凭空出现的人,都要查。”凤皇说道:“包括那个宁桦宇。”
宁桦宇,他像一个谜,我看不透,但是,为什么总有一种想相信他的感觉,哪怕早上的那束玫瑰太诡异。
“我想先去看看佳佳。”我说道。
宫克在路边的树林里找到了她,她昏迷不醒,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宫克在走廊里焦灼不安,见到我,突然快步上前:“若兰,帮帮我。”
“佳佳怎么样了。”我心急如焚,一想到佳佳是因为我受累,良心实在不安:“我能做什么,宫克。”
“我也不知道……”宫克是乱了,要说帮忙,他比我更有能力,旭族可以输送能量给普通人,凤皇笑道:“这叫什么,心急如焚?”
宫克一愣,摆摆手道:“我在和若兰说话。”
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宫克退后一步:“现在的情况,我们是被迫站在一起。”
凤皇耸耸肩,一言不发,急救室的医生走出来:“病人的家属在哪里。”
宫克挺身而出,思考了一下,又退到后面:“若兰,你去。”
“我是病人的朋友,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暂时昏迷。”医生说道:“有些轻微的擦伤,已经处理过了,现在可以带她去休息,不过,还要做一个简单的脑部扫描,看看是否有脑震荡。”
医生刚走,宫克便迫不及待地进去,看到昏迷的佳佳,焦急写在脸上,我附在凤皇耳边说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多余?”
“知道就好,不要碍宫克的眼。”没有告诉宫克,我们就悄然离开,走过拐角处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宫克正和护士一起推佳佳离开病房,或许,旭族人的爱情表达更直接一些,眼神里的炽热显而易见,见我盯着宫克看,凤皇扳过我的身子:“不要看了,我倒想看看,这个一直阻止你和杜宾的家伙,接下来怎么收场,真是有趣。”
“这算是看热闹吗?”我没好气地掐了凤皇一把。
凤皇的手机突然响起,他单手放进口袋里,静静地听着对面的声音,始终一言不发,直至挂断电话,表情仍是淡漠的,我却看得出来,他如释重负,甚至面有得色。
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