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披散进来,沐浴在凤飞身上,一头银发散发出美丽的光,他看着凤皇:“听上去容易,做起来难,重现预言并非易事,需要两族合力,一个是日光为力量源泉,一个是月光为力量源泉,不管选择哪个时间点,你们两人都处于力量的两极,无法爆发出最强大的能量。”
我有些按捺不住:“既然如此,当年两族的首领是如何做到的?”
洪叔赞赏地看着我:“聪明的孩子。”
“你不怕吗?”凤飞问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凤皇的母亲怕过吗?”我轻轻地说道:“爱情是一剂毒药,我们也愿意喝下去,就可见那个男人有多么令人心悸的吸引力,哪怕死,也万死不辞,要怪,只能怪凤皇。”
凤飞沉默了,凤皇突然问道:“洪叔,我的水晶球呢?”
“我去拿过来。”洪叔快步走出去,没有多久便将那个水晶球取回来,凤皇接过来,珍惜地握在手中:“这是母亲留下来的,这个水晶球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可以摸得到,触得着的东西,剩下的只有回忆,她的眉眼只在回忆中,她对我说过的话只在回忆中,她的死,也无数次地在我回忆中出现。”
不知为何,我心中莫名地不安,会议室的门外,龙天与影墨还在那里吗?
“凤皇,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我急声问道。
“你陪他们一起。”凤飞说道:“我不太方便。”
洪叔明白了,快步走过来:“走吧。”
当会议室的门推开,龙天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凤皇没有停下脚步,导致地走进电梯,杜宾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龙天,这才走进电梯,洪叔的表情一直在变化,先是释然,随即表情紧绷,最终又再度释然,我突然明白过来:“不行,凤皇,快回去。”
“不必了。”凤皇说道:“这是他的决定。”
杜宾仍没有反应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会长违反了胧族的规定,娶了普通女人为妻。”洪叔说道:“龙天一直心存野心,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会伺机反抗会长,甚至会威胁到皇的继位,皇,你刚才是故意的吗?”
凤皇的拳头握紧:“我恨他的隐瞒,也根本不在乎首领的位置,这家公司只是一个牢笼,我们是被圈养在其中华丽的雀鸟,再华丽也掩饰不了它的可怜。”
杜宾打了一个响指:“等等,现任会长娶了普通女人为妻,难道胧族一直没有禁止过?”
“胧族和旭族有所不同,旭族如果娶了普通女人,下一代的能力会减弱,影响到能力的传承,可是胧族,娶一个普通女性,那位女性就等于判了死刑。”洪叔说道。
凤皇拽着我的手:“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不会伤害若兰,除了十五。”
“假如你有好好隐瞒真相的话,原本是有希望的。”洪叔毫不客气地说道:“若兰进入禁区,这不仅仅是胧族的事。”
“我有。”凤皇责怪地看着我:“可这个女人根本不受控制。”
我的脸胀得通红,杜宾却与凤皇站在同一立场上:“是啊,根本不受控制,口水都要磨干了,偏偏要往火坑跳,以前没觉得有这么傻,好歹是经过魔都大学四年磨练的学生。”
我的身子都要缩成一团了,电梯终于下一一楼,公司大厅的黑暗让我重新正视问题:“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我的住所。”凤皇说道:“洪叔和我一样,不会对你造成伤害,放心。”
凤皇靠着湖边的寓所一如既往地安静,到了地方,杜宾嗅了一下身上的味道:“喂,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对了,有换洗的衣服吗?”
“衣柜里自己找,有全新的,不要碰我穿过的。”凤皇提醒道。
“以为我稀罕吗?”杜宾在凤皇灼人的目光下走进卧房,取了一套新的衣服出来,略微比划了一下,杜宾便嫌弃道:“衣服小了一点,凑合一下吧。”
凤皇的脸变得苍白,一把抢过来:“别撑破我的衣服。”
杜宾一把抢回去:“总比一身汗味强。”
杜宾生怕凤皇反悔,飞快地冲进浴室,我为难地看着身上的衣服,汗水让衣服粘巴在身上,十分难受,凤皇别扭地扭过头:“我这里没有女装。”
我笑着说道:“我有带行李,在车里,我去取。”
走在院子里,月朗星稀,凤皇快步走出来,轻搂住我的腰:“害怕吗?”
“害怕。”
“你表现得很好。”凤皇附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相信我,我不会独活。”
时间不早了,我又困又饿又累,躺在凤皇的怀中,所有的疲累饥饿都无影踪,凤皇的心跳强劲有力,一天没有怎么吃饭,他还能保持体力,因为是夜里吗?
“看着你不顾一切地走近我,我彻底陷进去了。”凤皇说道:“答应我,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将来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要记住‘活下去’三个字,片刻的犹豫也不允许,如果你死了,相信我,我不会独活。”
“让你陷进去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责到底。”我笑着拍着他的胳膊:“我去拿衣服。”
杜宾已经洗完澡,正无辜地扯着身上的衣服,衣服果然是小了,看到我,杜宾无奈地说道:“我居然忘记收拾行李,该死,明天我要回去一趟。”
“你打算住在这里?”凤皇的脸僵硬了。
“怎么,我现在还有其它的去处吗?”杜宾说道:“不要太残忍。”
凤皇看着洪叔,洪叔说道:“杜宾的职务现在由宫克暂时代理,旭族的态度一向强硬,如果不是你们知道了预言的存在,慕容长风绝不会退让,杜宾现在回去就是火上浇油。”
是的,我是叔父眼中的一根刺,他早就欲拔之而后快,杜宾的脸色沉下去:“宫克代理了我的职务?”
“是的,这是我们最新打探到的消息。”洪叔抱歉道:“杜宾先生,眼下这种时候,我们必须警醒,并没有恶意。”
杜宾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在一起,每当有烦心事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我坐在他的身边:“你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