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在这边郁郁寡欢,而严斐然这些天也有些不在状态。
这天,大家都在开会,他却在发呆,虽然在助理的提示下,严斐然瞬间进入角色,没有让别人发现破绽,可阿瑞知道,严斐然正被心事所扰。
以严斐然的性格,他很少会因为什么事而困扰,若真让他记挂在心上,怕是有难以解决的大麻烦。
阿瑞担心严斐然,希望自己能替他排忧解难,便在办公室汇报工作之后,试探地问:“先生,您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严斐然本想否认阿瑞的话,但话到嘴边,他突然改了主意,垂眸问阿瑞:“如果你说错了话,而惹一个人生气了,你会怎么做?”
阿瑞想了下,很直接地说:“道歉就好了。”
让他向薇薇安道歉?真是开玩笑,他为什么道歉啊!
严斐然很排斥这个建议,蹙着眉说:“那多丢面子,而且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不至于道歉。”
“如果不严重,那就不要管了,无所谓嘛。”
什么也不管?恐怕也不行,薇薇安那女人心眼儿小着呢。
严斐然摇摇头,说:“若是什么都不做,恐怕对方心里会不舒服。”
阿瑞挠挠头,感觉严斐然的想法好矛盾。
不过,正是因为问题难以解决,才会让严斐然分神,也是阿瑞为严斐然排忧解难的时候。
苦思冥想了会儿,阿瑞扬着眉,说:“有了,可以用金钱来解决。”
严斐然还以为阿瑞想了半天,能想出个好法子,没想到张口就谈钱,真是庸俗。
错开视线,严斐然已经懒得评价了。
见他这样子,阿瑞就知道严斐然没能理解这个办法的精髓,便解释道:“我所说的钱,不是用钱摔到人家脸上,而是看对方需要什么帮助,然后我们再提供各种支持,表现得积极主动一点,让对方看到诚意。”
这个办法,听上去还算靠谱。
严斐然面色见缓,而后说:“既然你这么有想法,那就由你来办这件事吧。”
说着,严斐然向阿瑞交代了几句。
听过他的话,阿瑞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想说些什么。
见他这样,严斐然便问:“你想说什么?”
“您对薇薇安究竟做了什么,才把她那么大咧咧的女孩,给惹生气了?”
这话让严斐然变了脸色,不满地说:“明明是她自己心眼儿小,怎么能说我做错了事呢?”
见严斐然气急败坏的,阿瑞忙垂着头,说:“是我刚刚用词不当,抱歉。”
“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阿瑞默默走出了办公室,顺便擦了下额头的冷汗。
都说祸从口出,这话可真不假,刚刚的阿瑞,险些就因为口舌之快而遭了秧。
看来日后,他需要更加小心谨慎地行事,免得不小心惹恼了严斐然,让自己倒霉。
默默告诫自己一番,阿瑞转身便要忙去。
可是他一回身,却看到柳雅像幽灵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后。
瞬间的心慌之后,阿瑞轻轻蹙了下眉,问:“有事?”
“斐然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看他刚刚开会的时候,就心不在焉的。”
“先生的确有心事,但他的心事,就算说了,我们也猜不透。”
“那是你,我可不一样。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也方便我来出谋划策。”
阿瑞不喜欢这样颐指气使的态度,便语带嘲讽的说:“是啊,我都忘了,你和我们不一样的,既然如此,有什么事你就自己去问吧,相信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阿瑞不再理会柳雅,从其身边走过去。
柳雅愤恨地盯着阿瑞的背影,心想这家伙拽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最近要低调,她肯定会去问的,才轮不到一个小小的跟班,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呢!
柳雅气鼓鼓的,十分想敲开严斐然的门,主动找他聊一聊。
可是一想到严斐然之前的警告,她又打消了念头,闷闷不乐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此时的薇薇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严斐然的心病,她每天依旧忙着组织里的事,像个陀螺。
虽然很辛苦,但薇薇安从医生那里听到个好消息,说崔瀚天恢复得不错,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总算盼到崔瀚天要出院,薇薇安觉得生活一下子有了盼头,哪怕最近琐事繁多,也觉得不那么苦了。
除了这件喜事之外,小洲那边也有了好消息。
组织规模日益扩大,薇薇安打算弄一个现代化的据点,这样兄弟们行动做事方便又快捷。
只是这新据点却很难找,不是位置不好,就是价格不行,总是碰不到满意的。
而小洲这两天发现个靠谱的地点,简直可以满足薇薇安所有的要求。
难得碰到合适的,薇薇安便让小洲尽快拿下那块地,可小洲却给薇薇安打电话,说对方点名道姓,非要和薇薇安签合同。
要求有些龟毛,不过看在条件不错的份上,薇薇安同意由她本人来签合约。
到了签字那天,薇薇安第一次看到了对方的真身。
只是刚一看到,她起身就要走。
“站着,你去哪?”
严斐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薇薇安闭了闭眼,而后转身看着身后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合同取消,自然要离开了。”
严斐然目光深邃地看着面前的女人,问:“为什么不签合同,你不是对这块地很满意吗?”
“那是之前,现在发现合作者是你,我无论如何都要终止合作。”
“为什么?”
薇薇安冷笑着说:“还用问吗,我不想被人算计得尸骨无存!”
很明显,薇薇安还在介意那天的话,而这也是严斐然特意来见她的原因。
严斐然沉默了瞬,说:“那天我说过……”
“不需要复述,我的耳朵很好用,该听到的,已经听到了。”
“那你能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
“好啊,我听着,你说吧。”
面对薇薇安湿湿黑黑的眼睛,严斐然有瞬间的失神,而后错开了目光,有些冷漠地说:“乖乖做你们该做的事,就不会有人受到伤害。”
薇薇安的眼中,有失落的神色划过。
她还以为严斐然能说什么道歉的话,结果呢?薇薇安都鄙视自己的天真。
脸庞上划过一丝冷笑,薇薇安说:“为什么一切都要在你的掌控之中,我又为什么要配合你?这个世界,不是由你说的算。”
严斐然是很懊恼的,懊恼自己的言不由衷。
但话已经说出口,想改也来不及, 只能硬着头皮说:“如果不听,你就会自讨苦吃。”
“我偏偏喜欢自讨苦吃,你能奈我何?”
“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哼,说的好像你对我留过情似的,严斐然你自己想想,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说着,薇薇安抚弄下自己的长发,神色冷漠地说,“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争论这些有的没的,也请你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法戏耍我,我没时间陪你玩。”
“这不是在玩闹,抛开那些不愉快,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谈合作。”
薇薇安拒绝了严斐然的真诚,冷漠道:“但是我不想,我就想离你远远的,过点安生日子。”
话音落下,薇薇安不再和严斐然多言,转身就走。
严斐然抬步想去追她,但是薇薇安身边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将她保护得很严密。
看样子,这些保镖都是为严斐然准备的,而且,还真的派上了用处。
严斐然站在原地,看着薇薇安的身影渐渐消失,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紧绷。
阿瑞并没有和严斐然一起去同薇薇安谈判,此刻正在路边的车子上等候着。
他希望今天能有个好结果,可是,当他看到严斐然铁青着脸色坐上车子之后,便知道,刚刚的交谈过程肯定不愉快。
“先生……”
“开车,去尹家。”
还没等阿瑞问什么,严斐然已经发出命令,阿瑞只能遵从,开车去了尹家。
此时的曲优优,刚刚哄好安安,正准备去喝杯咖啡,便听管家说严斐然来找自己。
听到严斐然的名字,曲优优就觉得好生气,特别想让管家给对方个闭门羹。
但是考虑到严斐然可能有要紧的事,曲优优只好收起任性的想法,去了客厅。
见到严斐然,曲优优没什么表情,端坐在沙发上,问:“有事?”
严斐然也没说废话,直截了当地问:“因为你的饭局,而让客人之间产生了误会,你觉得你有没有必要出面调和一下矛盾?”
曲优优一下就听出问题的本质,问:“要我去哄一哄薇薇安?”
严斐然不愿意诚意,别别扭扭地说:“既然你说这事和薇薇安有关,那就有关吧。”
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儿,曲优优漫不经心地说:“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挂我电话来着,这么耿直,就应该一直保持下去的,干嘛又主动来找我呢,哎,早知今日会来求人,当日何必那般高高在上,打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