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几乎已经被拆的零碎,孙圣安正踩着那几位被活埋的面具人,一边报仇一边牛气哄哄的说:“看着没有,那是我徒弟!但老子当年可要比他厉害多了!”
我一步步走向藏马,腐蚀到我臂膀的黑毒,被我逼到了掌心,顺着一股黑气流淌了出来。
身上的乞丐服在没有月光的照耀之下,化作八卦紫绶仙衣,一身飘逸的道袍浮现之际,藏马惊呼道:“你是张尊宝?”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张明!”
当即,我准备拍碎他全身经络,但凡修行妖术的,哪里会没有仇人?残废,远比杀死更可怕。
“我跟你回去!”
美代子的一句话,使我停下已经举起的手掌,凝视道:“这是你..真心的的选择?”
她的眼神内,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与心酸,美代子低声诉说道:“张明,我说过,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在那不见天日的地下。如果当初真的永远也出不来该多好啊。”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美代子或许不是最漂亮的,但她却最真实的站在我面前,看得见,感受的到。
她笑了:“因为只有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洞内,我才可以真正摆脱命运的束缚。你说过,你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有仇人、有朋友、有亲人,更有那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我知道你很累,肩膀的重担很重,我拼命的努力,真的想为你分担一些,可真正逃出来了,我才知道,原来祖先带给的命运诅咒是摆脱不掉的。”
“它像梦魇,也好似魔咒,束缚着我的灵魂我的人生,尘世间的林林总总,明明就在眼前,可当我去奔跑,却发现它距离我好远好远,谢谢你带我经历的轮回,虽然是虚无的,可我却真正感受到了人生所能带来的快乐。”
“现在我要回去了,回到那个冰冷的实验室,接受祖先命运带给我的诅咒,如果我反抗,不仅仅我会死,我的族人也会受到牵连,他们将脱离神宫的庇护,曾经被我们残害过的妖魔,会将族人撕碎。”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苦涩,搞得我心里酸酸的。
难怪她最近一直都心事重重,没想到竟然会背负了那么多的东西。
缓缓放下已经举起的右手,我想起了一句话,叫“情不知所已,一往情深。”
我当初劫掠她,真的只是为了了解岛国的阴谋而已。
但发自内心的没想到,因为孙圣安的暴躁,我们有了命运上的相连。
看看旁边的孙圣安,再看看美代子,我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拳,脑子里全是在一起生活过的点点滴滴,还有灵魂岁月中的相濡以沫。
在这时候,我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不走。可不可以?”
“不离开。可不可以?”
当她用类似的话来问我时,我明白,其实,我们都不是生活在世上的唯一一个人,心底都有着牵挂,往往在这些牵挂的面前,自我的性命却显得微不足道。
我知道了她的答案,随即散掉了禁水咒,“对不起,好好在岛国等我,早晚有一天,我要砸碎了那个该死的实验室,踏平他们的狗屁神宫,让你真正的自由。”
藏马活动下身子,“很好,我以为除了张尊宝外,华夏已经没有高手了。”
环顾周围的狼藉,再看他们放肆的模样。
神荼说的对,华夏出了问题,无论是死掉的天兵,还是那些藏匿在凡间修行者,他们仿佛都躲了起来。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一切真正的原因,但有一件事很清楚,那昆仑山的火云老祖绝不是凡人。
就像妖王杨蓉所说,火云老祖下昆仑山是有着时间的限制,也许正因为如此,才给了岛国妖魔在华夏放肆的机会,但我知道,真正的答案就快要浮出水面。
凝视着藏马等一群妖人,我冷冷道:“带着你的人滚,我张明发誓,一年之内,我要华夏大地再次成为你们这些妖人的禁区!”
“等到岛国的圣者降临,你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天真。”
美代子跟随着人群离开,她的肩膀在抖,可却始终不曾回过头,指甲抠破了我的掌心,脑海里回想着曾经相遇时候的点点滴滴,她像是被命运大手遮住的蚂蚁,只有在龙行隧道内,才有短暂的释放。
我在心底发誓,不光要清走这帮蛀虫,更要打疼他们!
“老孙,帮帮忙。”
“帮忙?你求我啊。”孙圣安笑眯眯的盯着我,显然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求求你。”
“什么!我没听错吧?”他挠了挠耳朵。
“求你教我七十二地煞真正融会贯通的法门,我知道,你在教我的时候留了一手,因为你我二人先天九窍不同,如果我按照你教我的练,地煞会失去平衡,也许当到了某个临界点,我会死。”
“你看出来了。”
“嗯,从学的那天起,心里边产生疑惑。之前的接引地煞,更加确定我的猜测。”
“那你为什么还答应。”
面对孙圣安似笑非笑的眼神,我认真道:“我想变强,变成真正强者。像您所说的那样,单枪匹马入昆仑,砸建木,搅仙宫,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你相信我的话?”
“我其实早就相信,只是不知道大圣为何疯疯癫癫。如果您真的是这般模样,如何能肩负龟山而不跪?穷奇又怎能发自内心的恐惧?还有济公大师又为何会绞尽脑汁的怕你苏醒?”
我一直将心理的疑惑说出,其实,更多的是在担心,担心孙圣安知道我已经看穿后,会对我心有芥蒂,这样以来,我便没有办法去接触更多的七十二地煞。
可今天我引入四煞入体时,那是肿胀的感觉,身体充盈到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
所以,我确信孙圣安留了一手。
何况,他要真的如现在这般,那又如何能对满天神佛造成威胁?所以,我心里明白,他在伪装,虽然还想不清楚伪装给谁看,但我知道一点,他很恐惧,很恐惧再被压在那无尽的深渊。
当我将自己所有的猜测一五一十的说出,孙圣安止住了那戏谑的笑容,这一刻,他变得很冰冷,威严的面容让我背部酥麻,心底萌生出阵阵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