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籍长江志闻中有所记载,生活在长江边上有一群江民,他们靠长江为生,熟悉水性,除了捞鱼摸虾还会寻找长江底部的沉船宝藏。
在水中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多少年来世人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伍家的人可以长时间滞留水下,甚至拥有翻江的实力。
我对他们几个说:“事情保密,酬劳会打到大家卡里。”
上了面包车,还是王英负责跟着我,路上我问他知不知道今天泄露了身份,可能明天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王英认真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能把钱给我,王英愿意一死保全家。”
“死?”我笑了,如果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那古往今来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寻仇惨案了。
“那是曾经堂主的规矩,现在我是堂主,想要改一改聚义堂的规矩。”
“大当家什么意思?”
“不给别人背黑锅,擦屁股,我们要由幕后走到台前,撇开曾经的黑暗中的生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发生你的事情之前我也考虑过,算了,就当借这次机会了。”
没继续与王英交流太多,让他拿着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聚义堂最厉害的地方在于神秘与独立,违背了规矩,自然会有负责执法的部门去抓,我虽然贵为第一把交椅,可更多时候,却像是外界联络人,负责发任务与赏金。
不过,今天见过了长江伍家的实力之后,更加确信我藏在心里的想法。
华夏民间奇人异士多不胜数,可大多数人只知道玄门正道中的大门派,如果把其余的人通过聚义堂聚拢到了一起,无疑将会形成可怕的力量。
当然了,这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华夏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拥有着太多的神秘背景的人,也许他们有权有势,也许有的人甚至混不上一顿饱饭。
汽车回去的途中,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不管是不是十年之约,还是昆仑山的封神之地,手里没有点人马,干什么事情都麻烦。
王英在给我留下联系方式之后,开车告辞离开。
我在荒无人烟的山脚下对那位鬼王派弟子进行了拷问,身具天医、阴山的两大法门,我懂得无数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落在我的手上,不管多坚强的意志也会被磨的干干净净。
很快我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鬼王派老门主姓金,但行踪神秘,谁也不知道他在哪。
门内分弟子、香主、堂主、坛主、舵主、护法、长老职位。
等级制非常严格,新入门的是弟子,成功祭炼出鬼王升为香主,之后还需要通过考核一层层升级,但在庞大的鬼王派体系中,除门主外,两大护法、四大舵主、三十六位长老为真正的核心。
整个鬼王派记录在名册人有三万,如若加上外部弟子,能够达到五万人的规模。
他们分布在东南亚各个地方,不仅仅做着养鬼害人的生意,各行各业都有他们触及的领域,但唯独华夏是鬼王派始终无法攻破的地方,除了因为天师府、全真派、紫阳派、神霄派、华山派等这些玄门正道之外,华夏的体制在基层便杜绝邪魅力量的侵入。
此次大批量受够童鬼、阴尸,皆与金公明有关,可具体是因为什么,底层的弟子并不知情。
我没留他一命,取魂后完整吞噬,感受着他的恶念自体内的缓缓滋生,再到我坚守意识,直至把所有的阴气通化。
在两天的时间里我吞了两位术士,张雪琴很为我担忧。
我劝她放心,自己走的路,不管如何也要继续走下去。
当天我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前往最近的寺院,听着清晨的早课回荡起的钟声,再到僧人的诵经朝拜,我点了三炷香,静静的站在地藏王相近前。
阴曹地府我也去过,地藏令也曾请过,还见过了地狱城门内种种,亲身体会过因果报应。
道法、佛法、最终是让人追求心底的圆满。
站在佛前问心,自己的做法究竟错了么?必须要找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如果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心魔则会悄然滋生,这也许会在未来的某天悄悄给我造成生命上的危险。
所以,我要更加肯定自己,坚持自己做法是对,只有这样做,杂念恶念才会渐渐距我远去。
“小伙子,烧香不拜佛,你来这儿干嘛?躲开点,你不拜我还拜呢。”
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催促我躲开点,她拿着皱巴巴的钱塞入到了功德香,烧香祈福,隐约中我听到她好像再说:“菩萨啊,我儿媳妇不孝顺,求您给我做主,帮我惩罚她,但惩罚别惩罚太狠,总得给点教训,教训还得让她知道是因为不孝顺,如果不知道,那不白教训了么?我这个月的养老金就剩下两百四十块,刚刚都放您功德香了,您在地狱管着小鬼儿,求求帮忙给我儿媳妇托梦,吓唬吓唬她。”
她的话我苦笑的摇摇头,菩萨又不是黑社会,花钱办事?亏能想得出来,于是我便转身离开了寺庙。
心疑以解,寺里内愿力助我化解掉了所有杂念,剩下的,我只需要去做好练心便可。
因为修行鬼道的缘故,我变得越来越白,虽然五官看起来仍旧和善,可皮肤却白中带青,此种颜色皆为身体煞气过重的表现。回到了住所后,钟自灼很严肃的问我干什么去了?我骗他出去看流星雨了。
他说:“不像,你身上有鬼味儿,先去洗澡,一会儿出来我为你符疗一下。”
“符疗怎么疗?”
“在你的身上画符,将你变成驱邪符,以我来激发,彻底烧掉缠绕在身上的鬼气。”
我怔怔的看着他,烧掉鬼气?那是不是连我也一块儿烧死了?
说什么我也绝对不能让他得逞,撕撕扯扯的功夫,杨蓉从旁边忽然说:“我感觉到第一个劫要来了,快走。”
我问:“什么劫?”
“不知道,但我的感觉很强烈。”
杨蓉无疑是这些人里最年长的,她说有那就肯定没错,钟自灼本着暂时放弃,但却又将事情记录在本子上,宣告这事儿还不算完。
就这样,我们连行李都没收拾,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杨蓉的千年修为绝不是假的,她敏锐的直觉的确帮助我们躲过一场大劫,因为就在我们走后不久,楼下来了一位黄头发的中年道士,他开始四处打听我们的行踪,似乎很着急。
我问过杨蓉,究竟怎么样才算是彻底度过劫数?
她说劫数有着规定的日期,按照劫数的强弱,时间周期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她直觉到了今天的劫难,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躲过去。
她由此推断此劫是死劫,必然是有个人在找她。
我问:“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得罪的人早就死了,何况,你以为真的只有仇家才会杀人么?别忘了,还有利益二字。”
似乎这位不起眼的“小女孩”除了参同契外,有着别的秘密。
我又问:“我最搞不懂的是为什么钟馗会放你出来。”
“因为阴曹地府需要我。”
等再想问的时候,杨蓉打了哈欠,请求钟自灼背着她,作为超级钢铁直男的他,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很随意的背起,然后还关心起了杨蓉的脚疼不疼。
“对了,提醒你们两个,要走小路,千万不要走大路。我很累,需要睡一会儿。”刚说睡,她立刻便打起了呼噜。
望着毒热的太阳,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心里更甭提多无奈了。
“好端端车不座,非得走着。”
“我觉得走路很好,可以接触自然领悟道法,这些日子我感觉自己符术又精进了。”钟自灼认真道。
我们俩奔着一个方向从天亮走到天黑,夜里在野外打坐休息,我趁机还找到荒坟处修行阴山法门,等到天亮之后继续赶路。
不过,当出行在第三天的时,我们路过一处叫‘李家村’的地方,发现村口站着一位东张西望的漂亮女孩儿,越看越熟悉,那不正是前几日所见过的刘一琳么!她怎么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