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大水缸前前后后走了好几圈,我们现在真的可以说是大眼瞪小眼了,水缸不仅仅是清澈见底,而且深度充其量也就一米不到。
别说藏着山岳之精,就算是蚂蚱跳进水里,也肯定能够一眼看见。
随着它的消失,含而不发的五色社雷同样消失不见。
现在来看,它应该是为了躲避社雷而跳入水中。
可好端端的不见了,难不成是与水相容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知钟自灼,万一天亮了,可真就的失去杀他的机会。
正当一起研究着的对策的时候,月亮直射到水缸,那平静的水面立刻冒出稀稀散散的泡泡。
这个时候,水下有着声音传出:“既然你们杀不死我的,咱们大家何不讲和呢?我是明皇宫里镇兽,知道当年皇宫的宝藏,让我安心晒月蜕皮,我自会将取得宝藏的方法告知你们。”
我立刻就明白过味儿了,它是实在憋不住了,所以才会出口求饶,越是这样,越觉得胜券在握。
我说:“可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他说:“本仙平时离不开古井,那些奇珍异宝给了我也没什么用途,古往今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我只求晒月蜕皮而已,你们何苦为难我。”
这些诱惑对我来讲没什么用,任何利益都是与风险并存的,山岳之精恨我们入骨,一旦蜕皮实力暴增,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现在可以肯定一点,它是怕光的。
想来想去,我小声对王翠花说:“你想办法搞到手电。”
它点点头,“嗖”的窜了出去。
时间紧迫,让钟自灼陪山岳之精聊天,我出去寻找了一圈,“小宝,老徐,我知道你们就在周围,快出来帮忙。”
今天这样的场合,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放弃?
尤其小宝,他对山岳之精付出那么多的辛苦,肯定会在犄角旮旯里躲着偷看。
不出我所料,刚喊了两声,二人便在不远处的胡同口走了出来。
小宝还有几分桀骜,老徐对我抱拳笑笑。
我说:“一起合作。”
“切!知道自己不行了吧,现在来求我们。”小宝说。
“你要搞清楚一点,不是我求你,而是如果咱们不合作的话,等到明天太阳出来,山岳之精就会灰飞烟灭,那个时候别说星云丹,连根儿毛都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吧。”
“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商量商量。”
老徐拉着小宝到一边,俩人嘀嘀咕咕了小半晌,小宝当真是一脸的纠结。等到商量好了,由老徐告诉我,他们的意思是星云丹可以给我,但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的。
就这样,大家一拍即合。
我要了归魂涎,本来以为有多么气魄呢,实际上只有风油精瓶子的大小。
等到王翠花取回手电筒,我们一起赶回水缸,发现山岳之精没了声音,看看钟自灼一脸迷茫的模样,我估计他肯定是把蛤蟆念叨无语了。
我一手拿着有些腐蚀的桃木剑,另一只手拎着电筒,对着水下一照,能看到底部浮现出巴掌大小的阴影。
我想都没想,直接一剑捅下去。
水缸立刻像是炸了锅,水花“啪啪”乱飞,包括缸体都在颤动着,而在周围的符咒频频闪现,似乎压制住了山岳之精的挣扎。
我按照同样的方法,我连续试了四五次。
水面渐渐浮现出了一层鲜红色,很遗憾,那山岳之精还是没有出现。
一切与我想的相同,它既然常年生活在地下,那必然会害怕强烈的光线,手电筒的光比起太阳差的远,在周围漆黑的环境下,的确能让它显露真身。
接着,我又将衣服平铺在水面,归魂涎顺势滴在衣服表面,只见那里立刻起了一个圆形的大包。
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大意,现在万一被他跑了,可就真是没有机会了,屏住呼吸,盯着鼓包一点点的变化。
“撕符。”
听我指令,钟自灼立刻动手。
我则快速出手掐向了水面的鼓包,用力将那它拽了出来。
没给它任何的机会,又连续扔在地上频频摔打。
而小宝提前早有准备,拿着两根儿竹签,“噗噗”两声给它固定住,那只为祸数百年的宅兽就这样被我们几个合力收服了。
山岳之精很厉害,它不是平平常常的妖怪,身为皇宫里面用来调节山泽之气的,实力强横,在与钟自灼动手的时候,就差一点就杀了他。
它被杀的原因,就是自身的孽债太多了,身体已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它想要夫子庙的浩然之气帮忙。
很遗憾,我们没能让他如愿,折腾了整整一夜,总算是将它带回了宾馆。
缓缓的揭开衣服,山岳之精就是普普通通的蛤蟆,小宝用金色的小刀给它开膛破腹,取出一粒枣核大小的石头。
他递给我:“我小宝说话算话,这些都给你,剩下是我的。”
我递给王翠花,她如愿以偿,兴奋的嚎啕大哭,跪在地上对我连连磕头道谢。
我说:“你本是因佛缘悟道,既已懂慈悲之心,虽是野兽之躯,但灵魂纯正,我帮你,算是顺应天道。”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我王翠花了结尘缘之后,必会前来报恩。”
我摆摆手,示意它可以离开了。
现在浑身疲惫,夜里还会有另外一番恶战,不好好休息休息,怕也是个大麻烦事儿。
山岳之精在小宝的手上简直成了艺术品一样宝贵,他缓缓的剥皮,取走一切能够利用之物。
老徐又沉思说:“他之前提到过明皇宫的宝贝,小宝,有没有兴趣?”
“咱俩这么默契,还用说么!从小就知道金蟾守财,要是真挖到好东西,那咱们可就发财了。”小宝也我是非常兴奋,又问我去不去?
我说不去了,晚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二人听后还挺遗憾,就在小宝继续忙活的时候,徐德单独找我聊了聊,意思是大家别有芥蒂,理念不和而已。
我是特勤处的一员,父亲同样也是特勤处的人,因为一点小事情,没必要往心里去。
我点头释怀,老徐也对我竖起大拇指,他说:“对了,来之前我给彪哥打过电话,他听说你在这儿,特别高兴,估计现在要到了,你不着急一会儿咱们吃个饭。”
话没等说完,大门“咣咣”的一顿乱砸。
张德彪的大嗓门扯着脖子喊:“张明,你个狗日的,老子终于逮着你了,这回我看你往哪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