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咸无言,只是狐疑的看着高凝,想从她的脸上分辨出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高凝手指抚摸下巴,走前两步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有因必有果,你布下千年大局,算计一流,智慧一流,可你终归还是踏不破这天地,做不到百密无疏。你一定很想得到生之力纯正的血脉吧!”
高凝浅浅低头,有些迷恋的抚摸着自己小腹。
巫咸忽然暴起,长枪朝着高凝刺了过来:“你怀了凌家的种?”
高凝怀孕了?
众女同时一惊,又见巫咸骤然发难,摆开架势作势要把高凝护在身后。
高凝却手一挥,抢在众女之前将那金枪握在了手里!
没错,破势而来的金枪,就这样被她盈盈一握,调转枪口指向了巫咸:“孤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杀不了孤!”
巫咸愣住了,众女也愣住了。
自家小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这可是巫咸啊!来自远古的大巫!她只是一个人,而且还没有邪刀的帮助。
她怎么就接住了大巫的枪?
巫咸却忽然笑了:“好聪明的女娃儿,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不错,很不错!”
巫咸一收手,那枪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回去。他的笑容定个在了脸上。
怎么回事?他想错了?
难不成高凝不是用了在她身上属于自己的力量而是用别的力量接住了他的大枪?
这怎么可能!
“你果然不明白。”高凝叹气,手一转将枪尖朝下刺在了地上:“看来孤还是高估你了,在你复生之前,我把你想象的诸多厉害,真见了,也不过是一个碎催而已。”
碎催?
什么叫碎催?
巫咸不知道这个词,但用大拇指想也知道高凝这是在羞辱他!
他阴沉着脸道:“黄毛丫头,本君叱咤天下时你祖宗都不敢和本君这般说话,你算是什么东西?找死!”
“找死?”高凝冷笑,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金枪:“你的枪都在我手里,说什么大话!
你觉得自己是千年前敢于五帝争天下的大巫,其实在我们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被时代抛起的糟老头子罢了。
你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实则小看了天下人!”
“此话怎讲?”
“怎讲?”高凝冷笑:“你算计严于纪,以献祭之力蛊惑他可以蹬临天道境,其实是为了让自己复生,你失败了!
失败的原因是因为他堪破了你的局,用献祭之力复活了西北阎家的祖先魔尊阎电!
严于纪妄想借阎电之手制你,却被孤的男人阴差阳错的阻止了。事后严于纪攀天梯而上,你恼羞成怒杀了他……”
“严于纪?”巫咸冷笑,颇为轻蔑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而已。”
“的确,严于纪是一个实验品,你真正要的,是格林,来自西方世界亚瑟王麾下的不死骑士,你堪破了他的秘密,所以……”
“所以我将他身边最亲近的长老同化,让他传递我的意志,慢慢改变格林的想法。这有些困难,毕竟他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你们人类。
但没关系,我最终还是让他认为自己的目的是毁灭你们人类。我必须挑起战争,因为……”
高凝朝凌欢昂首:“因为你发现孤的男人是一个愚蠢又热心的人,他会为了人类的存亡而付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说到这里,高凝颇为埋怨道:“孤奉君道,君子不立围墙之下,本应是避开你的……但谁让孤是个女人,又是他的女人,所以孤只能选择站在他的身后。”
圆球里的凌欢没说话,看着高凝侃侃而谈的模样,心里却是五味陈杂,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没想到的是高凝始终在他的背后留了一双眼睛。
巫咸似乎兴致很高,看得出来,他把高凝认为了是自己的同类,这种思维,出现在人类身上简直是少有!
这让他有了继续和高凝聊下去的兴趣:“不光是这个原因。当年我们争天下,说是争天下,其实是争夺这世间的力量。
这世间的三种本源力量,从星球诞生生命起就有自己的地域划分。神之力,落在了西方。
巫之力,落在了北方。而生之力……”
巫咸一指凌欢:“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生之力为何会独独选择寄生在人身上。”
高凝耸肩,表示这事她不关心。
巫咸继续道:“所以我必须征服神之力。”
说着,他一挥手,掌中有赤色的火苗在跳动。他另一只手伸开,掌中又有金色的气息流转:“而我又身具最纯正的巫之力。
女娃儿,你这般聪明,不妨告诉我,我要完成我的目的,缺的是什么!”
高凝耸肩:“可惜了,孤并没有怀孕。”
巫咸:“……”
琼斯听得有些不明白,小声道:“他想要什么?”
“另一个世界。”高凝随口回答一句,也不理会琼斯,提起身边的金枪就朝巫咸走了过去,她把金枪横立掌中:“不过孤倒是有个解决的方法。”
“哦?”
“交易一波。”
“一波?”
“咳咳,谈个条件。”
巫咸思考片刻,一指身边的凌欢:“你想要他?”
高凝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要他!孤要的是这个天下,你不喜欢他是吗?尽管杀了!”
这话一出,高凝身后众女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她们来时就报了死志,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高凝会背叛她们,背叛凌欢!
巫咸歪着头看高凝,想从她的眼睛里分辨这是真话还是假话。高凝却始终笑容浅浅,不卑不亢。
于是巫咸开始纠结了,杀凌欢吧,万一这小娘们是想大义灭亲呢?凌欢一死,生之力便为止断绝,他千年大计毁于一旦。
可如果不杀,这小娘们儿又会提出什么要求?要这天下?天下岂是那么好要的……
只不过短短几分钟,巫咸就差距到了高凝的厉害,他也没想到自己复生之后的第一天,就被区区一个人类给逼到了这种程度!
“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