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不见,他是真的很想她,原本以为自己闹点绯闻出来,她会配合着来抓歼什么的,可以让她主动过来找她,却没想到她压根就不在乎,等了盼了那么多天,压根就没见着她的人影。‖ .*
每天看着和她相似的脸,他这才发现那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即便怀里的女人再体贴再温柔,也都勾不起他丝毫的**。
正是因为熟悉,所以才会把那细微的差距和不同看得清楚,一旦清楚就必然会在意,甚至挑剔。
所以他最终还是从那混乱的状态中逃离,扔下纠缠自己的女伴,匆匆跑到这里来,即便是看到她不欢迎的模样,他也觉得比呆在其他女人身边更自在。
倾过身,他快速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得逞后邪肆而惬意的笑着看她懊恼的抬手擦脸模样,仿佛逗她都是一种乐趣,只是在看到她眼底的厌恶的时候,心还是凉了一截,挂在脸上的笑容徒然多了几分冷意:“就这么讨厌我碰你么?”
“在外面玩了别的女人,回来再碰我,我觉得脏!”戏谑的扯了扯嘴角,千乘别开头朝厨房看了眼,碍着苏老爹在她不想和他撕破脸皮,“我今天不想跟你吵,你吃完了就回你的美人乡去吧!”
似乎是不想和他多说什么,撂下一句话后,她转身上楼,留了个骄傲而倔强的背影给身后的男人。
站在客厅里,严子饶看着匆匆上楼的身影,落寞的闭上眼,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再睁眼的时候,邪魅的眸底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从坚定渐渐转为平静,站直身,他转身踏进厨房,站在门边看着正给自己煮晚餐的岳父大人,颇为无奈的开口请教:“爸,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错了?”
听到声音,苏宝义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那你都做了什么?”
“不论是海湾度假村工程的案子还是过往严氏集团对公司的打压,都是。”提及这事,他抬眸看向憨厚的岳父大人,即便他都已经对宝义集团不择手段了,自始至终,他似乎都不曾责备过他,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心胸可以这样宽广,可以这般不计较。
“爸,你就不恨我么?”也许他真的做了很多错事,也想过要弥补和改正,可是却没有人给过他机会。
把切好的牛肉放进锅里,苏宝义淡淡的问了句:“你知道我这么努力赚钱是为了什么吗?”
对于自己过往贫苦的家境,他从来不对任何人掩饰,就算大家都叫他暴发户,他也只是淡淡一笑,毕竟本身就是暴发户,从一无所有一夜间暴富。
“……”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严子饶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从橱柜里拿出个面碗,苏宝义淡淡的看着他,回答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答案:“我这么努力赚钱,都是为了乘乘这丫头,天底下没有那个做父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一辈子衣食无忧,不是吗?当初你们匆匆忙忙的提出结婚,我就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你过去做的那些事,我没有放在心上也不记恨,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因为你现在是乘乘的丈夫,我唯一的女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她幸福,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一向霸道自负的他,此刻在这个父爱如山的父亲面前,他突然觉得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你能明白就好,我希望以后你所做的一切,都先替乘乘考虑,只有让她高兴让她幸福了,你所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可是现在她见都不想见我……”落得这样的境地,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什么都只是多余的。
“乘乘以前不是这样的,对于她所在乎的人,她比谁都要死心塌地。你好好想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哪一样值得她对你死心塌地。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有因必有果,不是她太过任性骄纵,而是你消磨掉了她对你的信任。”
“我明白,可是我已经下定决心去改了,她却不肯给我机会……”
“机会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而不是求着别人给你。”微微叹了口气,苏宝义把筷子递给他,“我说过,你们夫妻俩的事情我不会过多干涉,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知道了。”看着面前香气浓郁的牛肉面,他却突然没了胃口,有些事情无法重头再来,他只希望一切都还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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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轿车穿行在璀璨的灯火中,去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车辆渐渐稀少,路两盘的昏黄的灯光从玻璃窗上透了进来,让原本静谧的车厢,多了几分冷肃的气息。
坐在后座上,凌御行转头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言的凌夫人,轻笑了声,“妈这次过来,其实更多的是希望我在楚芙的问题上做出决定,是吗?”
如果只是单纯的过来看看他这个宝贝儿子到底昏君到什么程度的话,大可不必带着楚芙过来,毕竟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凌家的家事,楚芙只不过是个外人,没有任何权利干涉他的行为。
“不然你觉得呢?我总得给楚家夫妇一个交代不是吗?否则以后他们天天上门哭诉,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她的宝贝儿子做出这么混账的事情来,就连老佛爷都惊动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自是不能再继续睁只眼闭只眼,等以后真要是闹出“人命”来了,凌家的脸面也都丢尽了!
“楚家的人不过是仗着楚芙是我当年的救命恩人才敢如此放肆,倘若……”顿了顿,他戏谑的勾起唇角,继续道:“倘若当年救我的那个孩子不是楚芙呢?妈你会怎么做?”
“你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提起这事,凌夫人敏感的意识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宝贝儿子,昏暗光线交割出来的俊脸,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凉意。
侧过身,凌御行从身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资料递了过去,顺势调亮了车里的灯光,“这是我最近让林澈去查的资料,无意中查到了连我都不可置信的东西,顺藤摸瓜的查下来,事情的真相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牛皮袋子,凌夫人半信半疑的打开抽出资料看了起来,尤其是在看到孤儿院开出的证明和印章的时候,更是低估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当她看到资料上的一行说明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眼,猛地抬头看向身边的宝贝儿子,“楚芙不是楚家的孩子?这怎么可能呢?!”
“事实证明,当年楚家夫妇从孤儿院带回的那个孩子,并不是他们丢失的那一个。据当年照顾孩子的看护说,当年她还是个新人,因为一时疏忽,让楚家夫妇把楚芙带走了,而真正的那一个,因为救了你的宝贝儿子,得了肺炎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这……这孩子弄错了不是小事啊,为什么这么多年孤儿院都没有联系他们?”
“楚家人爱面子,当年给孤儿院留的电话号码和身份也都是做假的,等孤儿院院长意识到出问题的时候也已经晚了。而这个错误,一错就是这么多年,当年的孩子已经是四五岁,也有意识了,为什么会换错,我觉得一方面看护有原因,再者便是楚芙,孤儿院里的孩子,哪个不希望有个好人家能把自己领养回去?关于过去如何我不想深究,我已经让林澈找到了当年的那个孩子,她是谁,妈你应该不会想到。”
“……”微微拧眉,凌夫人转头看向一脸讽刺的宝贝儿子,轻哼了声,“这个时候,你就少给我卖关子了,说吧!”
“林澈追查到了f市,最终查到了那个孩子的下落,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你的宝贝儿子变成昏君的女人,苏千乘。”
“是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巧?!”乍一听到她的名字,凌夫人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宝贝儿子那带笑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怪她和夏湄青长得那么像,原来她才是夏湄青的女儿!”
“是不是她的女儿那可就不一定了,她不也和书记夫人长得很像么?都说血浓于水,母女连心,怎么这么多年孩子换错了他们都没有任何感觉?妈,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当年夏湄青和夏湄芸同一天进的产房,夏湄青生了个女儿,夏湄芸生的是双胞胎,只可惜女孩过早夭折了,只留下个男孩。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楚家的孩子被人抱走,他们找了五年才找到,这么多年的时间,什么东西都是模糊的,哪里能有什么感觉?孩子能找回来,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听到这个自己不曾听到的消息,凌御行微微有些意外,“妈,你的意思是,她们姐妹同一天生产的?!”
“是啊!因为夏湄芸一直都在a市,两家因为当年的一些矛盾和纠葛,很少往来,知道你楚妈妈还有个妹妹的人也不多。”说到这,凌夫人不由得严肃起来,收起手里的资料递了回去,“楚家当年找错了孩子,那这么说来这个苏小姐应该就是真正的楚小姐了?只是这事过了这么多年了,如果让楚家夫妇知道这事……”
“这件事我暂时还不想让他们知道,妈你也暂时保密吧,毕竟事情不小,一旦把所有的事情都曝光了,这毁掉的可就不是一个家的幸福了!”
“事情轻重缓急我比你清楚,你楚伯父那么疼楚芙,他要是知道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他们夫妻俩指不定真会疯掉!”顿了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这事你自己也三思而后行,别为了那个女人昏了头脑!”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做事有分寸的。但凡是为了她好的事情,我不会犹豫,如果是对她有任何伤害的事情,我也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动手。”
对任何事情,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唯独对她的事情,他做不到将就和得过且过。
“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你对哪个女人这么认真,既然你认定了她是你想要的那一个,那就好好把目前的事情都解决了,否则的话你也别回来见我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既然她的宝贝儿子这么坚持非她不娶,那她这个当妈的也不好多说什么,说多了反而成仇了。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还不到时候,等一切都明朗下来了,他自然会带她回去。
别开头,凌夫人转头看向窗外,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好心提醒道:“这段时间,别给我闹出什么人命来,虽然你妈妈我很想抱孙子,但我不希望是这种方式!”
“嗯,我明白!我也没想着让她还是别人的妻子的时候为我生孩子。”为他生孩子的只能是凌太太,在他还没有能力让她成为凌太太的时候,他不想做任何委屈她的事情。
“还有,楚家的事情你也不要过度插手,即便现在知道当年救你的孩子是那个女人,现在也还不宜和楚家撕破脸皮。北京那边妈妈会处理,至于楚芙,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解决。楚芙那孩子虽然看似单纯,但她也还是有点心机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便在她面前掩饰得再好,有些旁观者清的事情,她也不是不明白。
“嗯,我会好好处理。”他一向不喜欢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倘若楚芙能认清楚事实那倒省事,如果不能,他也不介意用点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