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同时也让她明白,顾瑾年这一次绝对没有跟她开玩笑。
顾瑾年浑身上下散发的威严,让他肃然起敬,整个人都透不过气一般。
想要反驳的话,根本就无法说出口,只是神情有些落寞的说道:“知道了。”
顾瑾年陪着顾袖嬅在南风家多住了一天,第二天就带着她回到了凰月宫。
让南风凌好生得派人看着她,不准她踏出君生殿一步。
甚至连潇语都被他遣回了厉津南的身边。
只希望厉津南能护得住她。
而自己却带着王之亲卫来到了王室园林。
南风锦歌看顾瑾年的第一眼,就是跟他要人:“潇语呢?”
“潇语自有她的去处,祖母不必挂心。”顾瑾年淡淡的看了南风锦歌一眼,冷冽的回答着。
而南风锦歌因顾瑾年的话,心中一紧,潇语果然在顾瑾年的手上,可是连她的人都没有查到潇语究竟被他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南风家二十几年来,真是养虎为患,顾瑾年手中的势力已经大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我老了,身边总想有个伺候的人,潇语一直跟在我身边,她不在,总有些不习惯。”南风锦歌的话合情合理,锐利的眼眸直直的射向顾瑾年。
可是顾瑾年面无表情,根本窥探不到一丝一毫的想法。
这让南风锦歌的心里特别的没底。
“潇语的年岁也不小了,祖母也不可能一直把她留在身边,是时候该换个人了。”顾瑾年的言下之意是,谁伺候不是一样的,但是潇语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顾瑾年,你这是什么意思?”南风锦歌有些震怒,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跟她说话。
“你已经答应了,这王位将由阿嬅来继承,你是想反悔?”权势总是让人心动的,更何况是至高无上的位置。
南风锦歌先前对顾瑾年的话就有所保留,因为她实在难以相信顾瑾年会为了顾袖嬅而放弃王位。
男人总是喜欢把权力握在自己的手中。
“只要阿嬅乖乖听话,我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顾瑾年晦暗说道,言下之意是告诉南风锦歌,如果顾袖嬅对他言听计从,那他依然会把王位给顾袖嬅。
如若不然,他随时都可以变卦,就让南风锦歌如何不紧张?
“你对阿嬅做了什么?”南风锦歌突然有些后悔,顾袖嬅这丫头平时挺机灵的,可是对上顾瑾年这样的对手,只怕是不堪一击。
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想来上次发生的事情,也是顾瑾年一手安排的。
南风锦歌有些懊恼,她上次没有坚持要见顾袖嬅一面。
她以为顾瑾年对顾袖嬅的疼爱,顾袖嬅那一次该是相安无事,可是并不是。
而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顾瑾年就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他将顾袖还软禁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做,阿嬅爱我……”
南风锦歌听着顾瑾年的这句话,有一种心凉的感觉。
活了大半辈子,她竟然对眼前的男人有些害怕,一股发自内心的寒冷向她袭来。
而顾瑾年也成功的误导了南风锦歌,让她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将南风锦歌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
顾瑾年这个时候竟有些感谢南风盛,是南风盛所安排的局,让他有机可趁。
只要能保顾袖嬅平安,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顾瑾年,l国始终是南风家的,你的阴谋绝不会得逞的,凌一定会识破你的。”南风锦歌恨恨的说道。
她应该庆幸的是婚礼尚在一个半月之后。而现在l国的王始终是南风凌。
他的儿子如此聪明睿智,一定会发现的。
顾瑾年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凌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脱这一切,这个王位谁接受对他而言重要吗?”
顾瑾年玩转着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南风锦歌。
南风锦歌颓然的坐在凳子上,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对目前的局势,她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顾瑾年所有的阴谋就像一张编制的大网,将他们全部笼罩着。
而他几乎算计到了每一个人,让他们都无所遁形,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阿嬅是无辜的,如果你要骗,请骗她一辈子。”南风锦歌轻轻地说道,又或者更像是祈求。
顾瑾年此刻的内心是复杂的,他知道南风锦歌对顾袖嬅还是有亲情的,他对顾袖嬅的宠爱从来毋庸置疑。
但是她的宠爱是附加条件的
顾瑾年垂眸,流动这一抹异样的色彩,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南风锦歌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无助中,没有察觉到。
就冲着今日南风锦歌的这句话,他都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一个半月很快就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就在顾瑾年离开王室园林回凰月宫的途中,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顾墨琛看着来电,有些皱眉。
就不是他派去盯着南风凝露的这些人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
顾瑾年犹豫了一下,便接了起来。
只见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急切的说道:“殿下,那个女人不见了,我们在天月广场受到了一些阻拦,我们的人没有跟上,回过头发现人跟丢了。”
“尽快找到她。”顾瑾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据他派去的人每天的回报,南风凝露在l国的这些天,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门。
酒吧夜店,带着不同的男人去酒店。
可是像今天这样,在下午出门的还是头一回,让他心头隐隐的有些担忧。
顾瑾年有些不放心,拨通了顾袖嬅的手机,可是手机铃声却在自己的身上响了起来,他摇头失笑,竟忘记了自己把顾袖嬅的手机没收了。
这才转拨南风凌的电话,询问顾袖嬅是否还呆在君生殿没有出去。
“麻雀找丫头试药,顺便给她做检查,这会儿人已经在去往新月医院的路上了。”南风凌对顾瑾年的行为有些无语,自己才出去了小半天时间,就要打电话回来询问顾袖嬅的行踪。
像他这样,干脆拿个绳子把顾袖还拴在裤腰带上得了。
“什么?阿嬅什么时候离开凰月宫的?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你怎么让她出去了?”顾瑾年心中的不安渐渐的放大,对着南风凌的口气止不住的冷意。
“瑾年,你也未免太过大惊小怪了,从凰月宫到新月医院也就几分钟的车程,能有什么事儿,更何况有那么多亲卫跟着。”南风凌不以为意。
顾瑾年却一心担心着顾袖嬅的安危,哪里还顾得上南风凌说什么话,气急败坏的说道:“我派去跟着南风凝露的人来报,她不见了。”
“你是说……该死……”
南风凌想也没想的就掐断了电话,也顾不得眼前的国务大臣是否还在跟他汇报工作,拿上车钥匙就直接出门了。
顾瑾年让司机赶紧掉头前往新月医院。
南风凝露每天都出入各种场合,有的是消息来源。
只要她勾勾手指,动动嘴皮子,把他们伺候舒服了,有的是男人愿意送上门替她办事。
所以她在顾袖嬅一出凰月宫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顾袖嬅将她驱逐出境,还坑走了她父亲手中南风集团的股份,甚至到了国外还不放过她。
她这一次好不容易回来,这笔账要好好的顾袖嬅清算一下。
她想要坐上女王的位置,简直就是做梦。
她要她身败名裂,就她这样的,有什么资格配得上顾瑾年?
南风凝露就躲在暗处,看着顾袖嬅下车,走进新月医院。
而她也混在急诊的病人当中,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本来就多,没人注意到她。
而且她现在这副模样,也没有人会认出来她是谁?
南风凝露小心翼翼的跟在顾袖嬅的身后,看着她进了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慢慢的靠近,想要听清楚里面人的谈话。
“阿嬅,你这几天对光感的刺激怎么样?”麻雀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强烈,白天还好,但是晚上很难适应。”顾袖嬅毫无保留的回答道。
她自己的状况自己最清楚,每当天黑的时候,她的眼前总是一片黑暗,如死寂一般的黑暗。
“因为你怀孕的关系,有些药都有禁忌,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麻雀心中暗暗的发誓,可是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失败了这么多次,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治好顾袖嬅。
“麻雀,没关系的,你尽力就好。”顾袖嬅淡淡的说道,她以后会有孩子,还有顾瑾年这就够了,一双眼睛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南风凝露在门外,像是听出了端倪,原来顾袖嬅怀孕了,而且他听麻雀说的光感的问题,难道是顾袖嬅的眼睛出了问题
未婚先孕,以南风家的家风,怎能容得下这样的孩子?
南风凝露嘴角扬起一抹阴毒的笑,像是抓到了顾袖还的把柄。
只要她将顾袖还未婚先孕的消息散布出去,她就会被千人指万人骂,会与女王的位子失之交臂。
若是让祖母知道了,她就连孩子都保不住。
可是正当南风凝露想要偷偷发布消息的时候,她的手机不适时的响了起来。
清澈的手机铃声,引起了门内顾袖嬅和麻雀的注意。
麻雀转过身,就着眉头,看着尚未密闭的办公室的门,心中暗叫不好。
迅速的推开门出去,将门口的南风凝露逮了个正着。
顾袖嬅看着南风凝露也有一瞬的惊讶,但是脸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心中暗暗思附,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混进医院的,而她在门外究竟听到了多少。
可是不管她有没有听到,绝壁是不能留了。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永远的秘密。
顾袖嬅的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南风凝露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麻雀一个擒拿便抓住了南风凝露的肩膀。
手中的力道狠狠的一拉,南风凝露的手臂脱臼了一声惨叫在楼道里响起。
“啊!”
南风凝露手里的手机就这样掉落在地上,上面尚有未编辑完成的信息。
麻雀捡起来一看,那条信息是有关顾袖还怀孕的消息,还没有发布出去。
想也没想就直接将手机扔进了一旁的存放着消毒药水的桶里。
“啊!我的手机!”南风凝露想要过去抢救手机,可是胳膊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迈不开步子。
“南风袖嬅,你就是毁了我的手机又怎么样?你怀孕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让祖母知道了,你就完蛋了。”
“让l国所有的人民都看看,他们未来的女王是怎么样的伤风败俗,看看到时还有多少人会支持你。”
南风凝露笑得猖狂,像是抓住了顾袖嬅的把柄,足以将置之死地。
顾袖嬅听到南风凝露这样说,心中竟有些释然,既然她全都知道了,那她就更加不用客气了。
南风凝露看着顾袖嬅不言不语,又说道:“怎么?害怕了吧?害怕了,你就给我乖乖的滚出南风家,无论是王位还是南风集团都交出来,没准我还能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给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一条活路。”
南风凝露对着顾袖还叫嚣着,像是发泄着所有的不快,丝毫没有感觉到死亡正一步一步的向她临近。
而在顾袖嬅的严重,南风凝露这样的行为更像是临死前的挣扎。
顾袖嬅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一丝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笑了,浅浅的笑了。
而顾袖嬅的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一双星眸中尽是嗜血般的残忍。
“南风凝露,你难道不知道吗?知道的越多,往往离死也就不远了。”
“你说什么?”南风凝露这才正视顾袖嬅的神色,顾袖嬅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让她感觉到了死神的临近。
“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你走,你别过来。”南风凝露的眼中满是惊恐,整个人一直不住的颤抖。
“南风袖嬅,杀人是犯法的,如果你杀了我,你自己也逃脱不了。”南风凝露如此说着,可是这样的观念,在她心中根本就支撑不了。
顾袖嬅的嘴角会扬起一抹妖冶的弧度,“要一个人死并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意外总是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