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上前查看了他的枪伤,让一旁的医生护士给他做简单的急救,可是傅辰绝拒绝了。
“傅辰绝你别这样,麻雀一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救活你的,他不会让你死的。”潇语想要放开傅辰绝,让麻雀救他。
可是傅辰绝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语,我二叔这个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爱,因为从来没有人爱他,他比我更可怜,比我更孤独,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爱他。”傅辰绝抬起手,想要去触摸潇语的脸颊。
可是那种无力和黑暗已经向他袭来。
顾袖嬅靠在顾瑾年的怀里,看着傅辰绝奄奄一息的模样,心里愧疚不已,如果不是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她,不听顾瑾年的劝告,私自跑了出来,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看到潇语伤心欲绝的模样,顾袖嬅自责不已:“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就不会这样。”
“阿嬅,这不关你的事,是他,是猎鹰,都是他。”潇语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看着远处的猎鹰。
忽地捡起地上的枪,飞快的走到猎鹰面前,对着猎鹰身上各处开了好几枪,可都不是致命的。
“啊!”猎鹰疼痛的哀嚎着。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猖狂的笑:“哈哈!哈哈!他死了,傅辰绝已经死了。”
“你也去死吧。”潇语想要对着猎鹰的脑袋开枪,可是她看到了猎鹰眼中决绝的光芒。
就在那一瞬间,猎鹰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跃然而生。
“我不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我要看你身上的血慢慢的流干,看着你痛苦而死。”潇语的眼中有着一丝猩红。
对于傅辰绝的事,顾袖嬅的情绪起伏太大,整个人承受不住,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阿嬅……阿嬅……”顾瑾年抱着顾袖嬅的身体,担忧不已。
众人的心情是沉重的,等一切落幕,顾袖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凰月宫了。
房间里的灯很亮,似乎比以往更亮。
顾袖嬅醒来的时候,清晰的看到顾瑾年伫立在窗前的身影。
“顾瑾年,傅辰绝他怎么样了?潇语呢?潇语在哪里?”顾袖嬅着急的问道。
顾瑾年转过身看到顾袖嬅醒来,赶紧跑过去,将她扶坐起来。
“阿嬅,你别激动,潇语被厉津南带走了,不会有事的。”顾瑾年说道。
“傅辰绝呢?”顾袖嬅紧紧的抓着顾瑾年的手臂,那力道让顾瑾年感到有些疼痛。
顾袖嬅问到傅辰绝的时候,顾瑾年的神情有些落寞。
眼中有着浓浓的悲痛,没有开口回答顾袖嬅的问题。
可是顾瑾年的沉默,让顾袖嬅已然明白。
“麻雀也没有办法吗?麻雀不是很厉害吗?”
“阿嬅,麻雀也是人,他也只是一个医生而已。”顾瑾年的话语间有些清冷。
经过这件事,顾袖嬅几乎把自己关了起来。
一直到除夕夜,都没有走出过君生殿半步。
就连一日三餐都是侍者送进来的,他吃得很少,只是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顾袖嬅这样的状况,让顾瑾年担忧不已。
她现在的身子可不比平常,就算她自己不吃,可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营养。
他知道顾袖嬅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认为傅辰绝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
如果她没有任性的走出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她忽略了傅辰绝和猎鹰之间的恩怨。
“阿嬅,你不要这样,今天是除夕,下楼吃晚饭好吗?”顾瑾年淡淡的说道,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顾袖嬅。
可是看着顾袖嬅为另外的男人这般伤心,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即便那个人,是傅辰绝,甚至对顾袖嬅有救命之恩。
顾袖嬅却只是抬着头,认真的看着他,没有答话。
“阿嬅,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你不是最在乎他了吗?”顾瑾年企图用孩子来唤醒顾袖嬅。
“顾瑾年,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说什么都好,我都听。”顾袖嬅痴痴的说着。
每次她一闭眼,脑海中就会闪过潇语充满恨意的眼神,这让她深深的自责。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潇语。
而潇语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
“阿嬅,不要再自责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你想想绝的死是为了谁?是为了你,为了潇语,所以你应该过得更好。”顾瑾年劝说着。
“南风盛,我绝不会放过他。”
顾袖嬅虽然跟着顾瑾年下楼,可是看着一桌的菜也食不知味。
可是没一会儿,顾袖嬅才想着的人就出现了。
侍者匆忙的走进来,通报着:“殿下,王妃,潇小姐和厉先生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顾袖嬅微微的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侍者口中的厉先生是谁。
只是这里是凰月宫,没想到厉津南还愿意陪着潇语来这里。
顾袖嬅从来没有见过厉津南,可是为了潇语,她派人特地去查过的。
厉津南这人冷漠无情,手段狠毒,浑身上下冷慎的吓人,根本无一丝人情味可言。
她有时候也想不明白潇语为何会对厉津南特别。
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真的能让潇语喜欢吗。
就在顾袖嬅疑惑的时候,潇语和厉津南已经坐在了她的面前。
“阿嬅,我这几天不在,你还好吗?对不起,是我多有失职。”潇语说道。
这几天他一直无法从傅辰绝的死亡阴影中走出来。
甚至把顾袖嬅也遗忘在了脑后。
顾袖嬅现在可是个孕妇,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的人,在这君生殿也不容易。
是厉津南让她知道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不该让傅辰绝的死成为枉然。
“我很好。”顾袖嬅看看潇语,又看看厉津南。
我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同,但又说不上来。
潇语看着顾袖嬅眼中的疑惑,这才像她介绍着:“阿嬅,这是厉津南,厉晨集团现任总裁,是傅辰绝的二叔。”
“我知道。”顾袖嬅点点头。
厉津南看着潇语和顾袖嬅光顾着说话,将桌上的菜夹进潇语的碗里。
厉津南只是淡淡的朝顾袖嬅点了点头,有多潇语说道:“多吃菜,少说话。”
潇语却不管,反过来将菜夹进他的碗里,说道:“女儿家说话,你一个大男人插什么嘴。”
“欠教训。”厉津南只是说了三个字。
可是潇语却怂了,低着头看了一下顾袖嬅,又埋头吃饭。
餐桌上的气氛特别诡异。
而两个男人之间,仅仅只是点点头,就已经包含了一切。
顾瑾年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总算有些放心了。
潇语回来了,就证明她已经从傅辰绝的事情中走了出来,而顾袖嬅心里的内疚和自责也能减轻几分。
这个除夕夜,星空分外的明亮。
那沉重的阴霾像是淡淡的散去。
顾袖嬅时不时的看看潇语和厉津南,两人之间的相处甚是有趣。
不过厉津南的俊美真是没得说,他和顾瑾年给人的感觉不同。
或许是跟自身的修养有关,顾瑾年给人的感觉是矜贵的,优雅的。
而厉津南浑身上下都充满寒意,剪短的发丝带着冷硬,深灰色的眼眸泛着点点幽暗的,显得愈发深沉,眼中闪烁着一道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高挺的鼻子,轮廓分明的俊脸,宛如雕琢般,更显气势逼人,充满危险的光芒。
四个人结束了这一餐静谧的晚饭。
顾袖嬅让侍者帮厉津南去收拾一个房间:“东面的客房去整理一下。”
“不用。”厉津南将潇语,揉进自己的怀里,对着顾袖嬅说出两个字。
顾袖嬅有些疑惑的看着厉津南。
不明白他的不用,指的是他要离开,还是不需要收拾房间,这中间的意思可是有很多层的。
潇语看着顾袖嬅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的有些红晕,小声的解释道:“阿嬅,不用了,他就跟我一个房间。”
顾袖嬅嘴角扬起一抹笑带着戏谑:“厉先生随意。”
“上楼右转第二个房间,你自己上去,我跟阿嬅还有话要说。”潇语对厉津南说道。
厉津南没有反驳,只是看了潇语一眼,“我的耐心有限。”
潇语浑身一怔,听到厉津南这么说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腰到现在还酸着。
这个男人就不能让她休息一天。
她怎么觉得把厉津南带来凰月宫是一个错误。
潇语和顾袖嬅并肩坐着,两人说了好多话。
她们互相安慰着,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吐露给对方听。
“阿嬅,你有什么打算?离婚礼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不可能一直呆在凰月宫不出门啊。”潇语有些担忧的说道。
凰月宫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若是顾袖嬅一直待在这里,只会让南风家的人觉得顾袖嬅是怕了他们。
“谁说我要一直呆在凰月宫的,女儿待嫁,总是要回家的。”
潇语微微的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顾袖嬅话中的意思:“你是想回南风家住,可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殿下会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是最好的办法。”顾袖嬅说道,“这件事迟早会传到祖母的耳朵里,如果我没有反击,祖母便会质疑我的能力,我必须在婚礼前,把他们全都解决掉。”
我跟你一起去……”潇语说道。
南风家是什么地方,她怎么放心顾袖嬅一个人面对这群豺狼虎豹。
更何况这段时间,顾瑾年会更加忙碌。
“不用了,你跟我去南风家,厉先生可同意?”顾袖嬅眨眨眼。
暧昧的看着潇语,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
潇语平常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恬静而淡雅,可是刚才在厉津南面前有任性,又有小女生的腼腆。
还有她和厉津南的相处,让她觉得甚是有趣。
厉津南对她几乎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两个人带着一丝诡异,却又超乎寻常的和谐。
“关……关他什么事。”潇语被顾袖嬅调侃得有些难为情。
“语,我们都不容易,婚礼过后你就离开这里吧,你自由了。”顾袖嬅轻轻的说着。
潇语浑身一怔,对顾袖嬅的话有些期待和激动。
眼眶微微的湿润了,就算她什么都不说,顾袖嬅还是懂她的。
“阿嬅……”在遇到顾袖嬅之前,她想都不敢想。
或许跟在南风锦歌身边,对外人看来是至高无上的尊荣,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需小心谨慎,步步留心,确保自己永远不会犯错。
而她也不指望有谁能够理解,因为在这个位置,注定就是孤独的。
但是顾袖嬅的到来,不禁给南风锦歌带来了希望,也给她带来了春天。
“语,我都懂。”顾袖嬅说道,潇语的处境她怎么会不知。
她至少还是南风锦歌的亲孙女,但是潇语却什么也不是。
“阿嬅,谢谢你,跟你一起去南风家或许是我最后一件能为你做的事情了,你不要拒绝。”潇语说道,有些事情她是不敢现在说的。
因为时机未到。
不过她无意隐瞒顾袖嬅。
“好……”顾袖嬅点点头,她知道潇语心里求一个心安。
前一世的姐妹亲情都比不及潇语的万分之一。
“你和厉津南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顾袖嬅问道。
厉津南冷心冷情,她不希望潇语受委屈。
潇语心中一紧,没想到顾袖嬅居然也关心这件事情。
“六……六年前……”潇语轻声说着,没有丝毫的隐瞒
对于潇语的回答,顾袖嬅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六年前,六年的潇语不是刚到法定年龄,这两人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维持了六年的婚姻,却形同陌路。
那个时候的潇语还没有退圈吧,她突然想到潇语的退圈会不会跟这件事情有关。
“天呐,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那场婚礼我们都没有出席,不过还是如期举行的,所以我跟他已经结婚六年了。”潇语低着头。
想着当年的那场婚礼。
她对家族婚姻何事抗拒,可是对方的父母又催得急,她的事业有刚刚起步,自然是抗拒的。
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逃婚。
可是她在今时今日才知道,这场婚礼缺席的不知是她这个新娘。连新郎都没有。
没有宾客的婚礼,也没有新郎和新娘,就在双方父母见证下完成了。
所以她就是莫名其妙的背负了六年已婚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