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宿,秦卿言总算是得偿所愿了,一大早精神气极佳的就出门了,顾唯一被她整的就只能在床上躺着了,连早饭都没有顾得上吃,还是强制着打起精神给多多喂了两次奶。

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才起来,王爹爹看到他那副样子,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早就帮他炖好了汤温着的。

脖子上的印记很明显这里一块,那里一小块,惹得钟元淳频频望过去,总是想要问什么的时候就被王爹爹给岔开了。

顾唯一自己也有所察觉般,快速地吃完饭就躲回房间了。

可是,一回到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门边、桌椅旁、床上……

不能再想了,顾唯一摇摇头,唇儿都快被自己咬破了,连忙倒了一杯水,坐在桌前,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是,脑海中还是不争气地回想起了昨夜的一幕幕。

就是在这个椅子上,秦卿言抱着他,一点一点地,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手不停,嘴也不停,他的身上仿佛现在还留着她给他的温度……

顾唯一的手不自觉地解开了衣衫,低头看下去,一朵朵的红梅几乎要遍布全身了,这个蛮子,也不知道轻点,昨夜可真是让他难受。他当时虽然也是迷糊着,但是身体上的触觉让他的心里还是有感觉,脑海里也是有记忆的。

他双手捂着脸,妻主这个混人,竟然一开始只用手就让他泄了身子,而她自己呢?却还是衣冠楚楚,只是被他坐着的地方,稍微有些凌乱罢了。

她那样上下的动着,一时快,一时慢,偏偏不听自己的求饶声,非要……非要他说出那么些羞人的话,才加快手中的动作,让他仿佛漂浮在空中一样,然后控制不住地全部都出来的时候,还偏偏压着他不让他离开,东西都撒在了她的衣服上……害得他羞得哭了……

想到衣服,顾唯一往墙角看过去,可不是么,上面腥腥点点的东西还在,她倒是还知道这衣服不能让人洗,堆在墙边说是自己回来再处理。他走过去把衣服都捡起来,上面黏糊糊的都是干了的液体,有他的,有她的,仿佛触电般,又马上扔了回去,脸越发的烧得烫了。

嗓子又有点热,又去喝了一杯水,桌子旁边不能待了,不然总会想到更脸红心跳的事了……

可是,为什么,走到哪里,都好像这里曾经也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呢?……

其实到后来,顾唯一自己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他能记住的,还只是小半的时间,大部分,被秦卿言弄得像个破布娃娃一样,随意地摆弄,他闭着眼睛被动地承受着,或许,享受着……

还有床边。

多多是和他们一起睡的,怕吵醒了他,秦卿言几乎都是在其他的地方和他亲热,坐着的时候,抱着他的身子;躺在桌上的时候,抓住他的双脚,还有抵在墙上的时候……

唯有中途,孩子哭醒了一次。

妻主她居然也不停下来,还抱着他边走边做,他怎么捶打她她也不听、也不停。高难度的姿势喂着孩子,下面却还连在一起不肯分开。他曾经那样哀求他,可是他一开口求,她就作怪一样的用力往前一推,害得他出口的都是破碎的呻//吟声……

好在多多吃好了就又睡熟了。

秦卿言开始上下其口了。

她说,我为了给儿子省口嘴粮,已经忍了好久了。

她说,现在剩下的这些都是我的了吧。

她说,吃完了也没要紧,妻主给你,都浇给你,你还是满满的。

她说,小妖//精真厉害,喂了这么几次,还不饱。

她说,……

“啊——”顾唯一捂住自己的耳朵,妻主怎么这么可恶,说了这么多,让他现在动不动就想起来,大喊一声,想要驱走脑海中这些白天不应该想起的事……

莫离心里有点酸涩,他比谁都先注意到顾唯一的不同寻常。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连菜都不知道夹,只顾着一粒一粒的吃米饭。元儿不清楚,他这个过来人又怎么会不明白那脖子上的是什么,心里也拔凉拔凉的。

虽然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妻夫,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莫离从来没有想到过,秦卿言可以为了顾唯一一直忍着,忍了这么久,非要等着顾氏生完宝宝、坐完月子……

他不是没有见过,秦卿言很多次火气大的时候,那么冷的天还在外面冲凉水,冬天也是这样过来的,曾经有一段时间,甚至一天要冲好几次澡,他都默默地关注到了。

哪个能做到这样?村里的村妇是没有那个条件,着外面的,有了几个闲钱的,谁能一直守着家里的夫郎?况且,只要秦卿言有意思,莫离肯定会是愿意的,偏偏这么久,从来没有见她有过什么念头,就连他故意的搭讪,她也是是冷冷的看一眼。

那种冰凉的眼神,让他永远都忘不了。

看着顾氏娇羞的样子,整个人像是被雨水滋润过的花朵,水灵灵的,气色极佳,莫离苦涩的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能有他一半的运气,一半的幸福,那么自己也就满足了……

但是失落归失落,莫离现在手头上也有自己的事情做。

在郭霞的帮助下,三人合伙终于新开了一家店,取名‘胭脂坊’,简单好记,一看就知道是卖什么的。现在已经开业了近一个月了,收益确实不错,莫离这一段时间也一直忙着这件事。

除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愿意出门,就算要鼓捣什么东西,也只是让郭霞派人送材料过来,自己在院子里默默地研究,到后来,店铺里的货有点供不应求,而郭霞那边没有莫离指导做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差一点,莫离才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然后,他发现,其实外面也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连阳县离连山镇不远也不近,他当年在镇上也不是那么出名的小倌,可能闹出事来的时候,镇上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但是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所以传到连阳县的几率是很小的。

他一直以为来往的人会带着有色的眼光看他,对着他指指点点的,然而并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路人,走过也就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莫离放下心来后,渐渐出门就多了,但是也基本上都是到店铺里去帮忙,其他的地方他不熟悉也不想到处去跑,他的这种状态,让秦家一直为他担忧着的几人终于是放下心来,也很鼓励。

重心在外面的事情上,想秦卿言的时候就少了些,脑海已经完全被怎么赚钱给占满了,回过头来,才发现,对于秦卿言总是看不上他,甚至还有点嫌弃他的事实,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在意。

或者,并不是对她已经没有了感觉,而是一回家到就会看到她在对另外一个男人好,在宠着另外一个男人,他的心已经麻木了吧,百毒不侵也就是这种状态了。

伪装的很好,但是受到更大的刺激的时候,还是有点暴露了——这是第一次,他明确地意识到,顾氏于她,是有名分的夫郎,而自己,什么也不是!

还好,现在还有一个避风港,在他不想看见的时候可以过去躲一躲……

秦卿言今天心情极好,郭霞也一样,郭父的语气终于松动了一些,没有以前那么强硬了,这对于她来讲,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秦卿言想了想,还是把自己一家的猜测告诉了她,总觉得可能会对她有所帮助。

事实上,一开始听到秦卿言说的事情的时候,郭霞就惊呆了,整个人差点就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真……真的有可能吗?”双眼睁得大大的,极度的不相信,“不,我不是说在乎他有没有……”摇摇头,“我虽然很在意他之前的事,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我都是不会放弃他的……”

“但是——但是,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种可能,我,我……”

“郭姐,你要不要自己去查一查?”秦卿言心里舒坦,就给她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真的,我岳父看人应该挺准的,而且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这么说过,万一是真的,我觉得不管你在不在意这件事,伯父伯母那边岂不是又多了一道筹码?……”

“可,可是许诺会不会不高兴?”郭霞仍然有点忐忑,她最担心的的不是别的,而是许诺会不开心,甚至是误会自己纠结于他的过去,更加不愿意跟她在一起了。

“我说郭姐,该强硬的时候还是要强硬些,”秦卿言皱了皱眉头,“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畏首畏尾的,一点都没有生意场上的霸气!”

“换句话说,许氏的事情是他自己跟你交代过的,你都说了不在意了,他应该相信你才是……”

“他是很相信我,但是他总是顾忌得太多!”郭霞对许诺非常的了解,知道并不是许诺不喜欢她,而是担心自己配不上她,担心郭家不喜欢他,更害怕是别人看郭家的笑话,娶了这么个夫郎……

“那你就更应该去查清楚了,只有这样,你们之间才有更多的保证,”秦卿言清醒地指出,“如果我岳父猜错了,那也没有关系,反正弄清楚了也好,免得你心中一直有个疙瘩——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好奇过,退一万步来讲,这也是最坏打算了,但是如果有了什么好的消息,伯父伯母那边肯定会更加怜悯许氏的,这样一来,对你们两个的进展都是有好处的……”

“唉,我就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郭霞摇头晃脑地说道,“你还是不够了解男人家,如果以后有一天他知道了我去查他,估计会恨死我的……”

“这你可错了,”秦卿言立马指出来,“还想得那么长远,那么复杂,你们真的在一起之后,找个机会跟他坦白了既是,再怎么生气,已经是你的人了,好好哄一哄就是……”

“你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哄吧?!”秦卿言狐疑地看着她,眼光莫名地有一种鄙视的感觉。

郭霞立马挺挺胸,“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了?不就是哄人嘛,寿康不总是被我哄得服服帖帖的……”

“那怎么能一样,我的姐!……”秦卿言默然,但是忍住了没有嘲笑她,哄夫郎和哄孩子的手段怎么能一样呢,这郭霞,一看也是个没经验的,只有自己,她得意的想着,顾唯一那个小兔子乖巧的很,都不需要花大力气,三言两语,亲亲抱抱,一下子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看见秦卿言一脸春心荡漾的样子,郭霞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说她今年已经23岁快满了,年长了秦卿言近五六岁,但是实际上她还是个雏,什么都不懂,平时除了跟家人还有许诺有交流,几乎与其他的男人没有任何交集过,哪里又看得明白她这一脸的餍足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心情不错啊?”抱着好奇的态度,郭霞还是问了问,“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开心的事啊,当然有啊!”秦卿言一脸的神秘莫测,“但是就是不告诉你——哈哈哈……”

“……”郭霞无语,想要揍她一顿,但是有揍不过,只能愤愤地看着她。

“好啦,等你抱得美夫郎,你就知道了……”给她一个大馅饼,看看她会怎么吃下去。

郭霞没办法,两人迅速的对完账,就各做各的事去了。

秦卿言当然是直接回家陪夫郎孩子去了,逍遥地走掉嘴里还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小调子,那优哉游哉的样子,让人看了既羡慕又嫉妒。

郭霞也有自己的事情,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事实弄清楚,她觉得秦卿言说的很对,无论怎么样,再怎么不想触及这件事,那么它在那里永远就是一根刺,横在两人中间,弄清楚了,无论结果的好坏,都是有好处的。

就算是一个坏的结果,那么也不要紧,她一开始就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倘若真的是那样,寿康是许诺的亲儿子也没什么,两人重新开始,明明白白,坦坦荡荡,那么在以后的生活中,这件事对他们妻夫关系的影响就不会那么大了。

毕竟,不是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了,何必等到现在才去在意?许诺不是那样的人,郭霞更不是!

秦卿言打开自己院子门的时候,顾唯一抱着多多在院子里走路,小孩子精力好的时候,几个大人都招架不住,顾唯一一上午都没有陪着他,多多当然不满意,虽然还是有人抱着他玩,但是他还是最亲近自己的亲爹。

许诺恰巧也在。

因为先前说过的话,所以秦卿言的目光就忍不住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许诺当然有所察觉,然后也觉得怪怪的,坐立不安,抱着寿康就要告辞。

而顾唯一也像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也没有过多的挽留他。

等到许诺离开后,顾唯一就神神秘秘地进了屋子,秦卿言也跟了进去。

“妻主,我告诉你哦,今天我可打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洋洋得意的样子,顾唯一已经忘记了中午被人一直注视着脖子上痕迹的尴尬,当时心里还想着若是妻主晚间回来一定会好好找他算账的。现在有其他的事情干扰住,他一下子竟然全忘光了。

也忘记了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就在这个房间里,他独自一人尴尬甜蜜又纠结的回想昨夜的情//事……

也罢,忘记了,总有另一种方式想起来的……

秦卿言狠狠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把多多抱过来之后又连忙跳开了,“那你说说,有什么事情啊?”

“说正经事儿呢!”顾唯一跺着脚,捂住自己的耳朵,“你还咬、还咬,昨天也不知道小心点,弄得身上到处都是红印子,给他们看见了,尽是笑话我的……”

“我看看,哪里有?”秦卿言装模作样的上前,左看看右看看,果然发现脖子那一块都是月亮状的红痕,在白皙的脖颈上更加地明显,不禁有点心虚,暗道还是没有经验,应该在看不见的位置,这样就没人发现了。

殊不知,其他的地方只是顾唯一没有说罢了,看看他的胸前,手臂上,大腿上,还有许多不可细说的地方,到处都是的!他的皮肤又嫩,不容易消除痕迹,所以衣服脱了之后,整个看起来就像是受了家暴一样。

“都怪我!”秦卿言自责地说道,“下次轻点就不会这样了,疼吗?”

“哎呀,算了,反正我又不出门,没事儿的……”秦卿言一赔罪,顾唯一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无所谓地摆摆手,“我可有其他的事儿要跟你说呢!”

“那你说说,你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儿?”秦卿言倒是大概可以猜到一点,左右不过是许诺的事罢了,所以也回答得心不在焉的,反而想着一会儿要到药铺去买点去肿消淤的药膏,顾唯一的样子,着实惨淡了些。

“哼!你到底听不听呐!”顾唯一生气了,在她眼前晃了晃。

“咿呀——”多多以为他爹正在跟他玩呢,也高兴地回应起来。

“宝宝,你娘真坏!”顾唯一一下子又被转移了注意力,完完全全的被自己的宝贝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多多,来,看这里,对,看着爹——”说完,还故意地发出一些怪怪的声音吸引多多的注意。

无语的看着这一大一小,秦卿言觉得,这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原来顾唯一内里还有这样的属性,说好的高冷呢?说好的冷淡呢?……不过,这样的他,更真实,更加吸引她。

“唯一,是不是寿康真的不是许氏的亲儿子啊?”秦卿言把多多举得高高的,逗得他咯咯咯的笑起来,同时也让顾唯一够不到儿子。

顾唯一原本踮着脚尖想要去拉扯秦卿言的胳膊,闻言,立马放下来惊诧地说道:“妻主,你怎么知道啊?我还没跟你说哩……”

“今天许哥哥过来之后,就一直在房间里陪我聊天,元儿带着寿康在外面玩,我趁机就拐弯抹角地问了下寿康他娘的事,没想到许哥哥竟然一点都没有含糊隐瞒,直接就都告诉我了……”

顾唯一问得旁敲侧击,但是许诺是什么人,好歹也经历过这么多事,哪里不明白他想要问什么,但是这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他原本就没打算隐瞒这个事实,只是寿康现在还小,身边没有其他的亲人,若是突然一下子大家都知道了他不是寿康的亲爹,总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寿康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哪里分得清楚善恶,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带歪,万一他产生了不好的情绪和想法,到时候就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所以,许诺原来的计划是等到寿康再大一些,能分辨好坏明事理的时候再对他讲这些事,他也更容易接受些,而不是在现在,他正需要他——这个仅有的亲人,仅有的爹的时候,告诉他这么残酷的一个事实。

他和顾唯一交好,顾唯一也不是那种在外面嚼舌根的人,他很放心!一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他们面前难免露出破绽,生孩子和养孩子可不一样,那种经历和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二来,这么多年来,自己和寿康相依为命,虽然已经不在乎一些旧事了,但是放在心中总是一个疙瘩,说出来还是要好些,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朋友,玩的比较来的也就是顾唯一一个了,现在跟他说完自己的往事之后,着实也是轻松了不少,像是放下了一个担子一样。

顾唯一听着许诺的顾氏,还流了不少的眼泪,好在他自己已经出了月子没有什么大事,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感叹许诺的命运多舛。

一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地红了眼睛,“妻主,你说,许哥哥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秦卿言还真的挺意外的,猜测归猜测,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被惊了一下,她把男人搂进怀里,左手抱着多多,右手环住他去给他擦眼睛,“好了,不哭了啊!这些不都已经过去了吗,现在好好的就行……”

“可是我一想到他遭了那么多罪,我就忍不住嘛……”情绪上来了,顾唯一自己也控制不住。

“你要想想以后啊,你看郭大姐多么好的一个人啊,对你许哥哥又好,言听计从的,以后你许哥哥的日子可不就好过嘛……”秦卿言见不得男人哭,不自觉地也将自己的语气放温柔了不少。

“郭大姐人是不错,可是你看看郭家呢,什么态度嘛!”说道郭家,顾唯一更是忿忿不平,“许哥哥哪里配不上他们家,他还是清白的呢……”

“傻宝,人家郭家并不知道啊!”秦卿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说,他们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家和我们这样的人家不一样,特别讲究面子的问题,就算许氏是清白的,但是也毕竟是嫁了两次的,郭家可能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那你去跟郭姐讲,让她早点将许哥哥娶进门……”顾唯一思维跳得太快,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他的许哥哥快点得到幸福。

秦卿言哪里敢跟他说,根本就不需要她去说,郭姐只需要花个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弄明白来龙去脉,到时候,准比自己家里的这个小迷糊更急,等着便是。

“这婚姻大事哪里容得了外人干预,还是要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不能插手……”秦卿言细细解释道,为了安抚他,又说起来,“而且,我听郭姐说,郭家那边的态度软化了不少,说不定,过些日子,我们就可以喝到喜酒了……”

“真的吗?”顾唯一这才有点破涕为笑的意思,“那就好……看来,郭伯母郭伯父也不是我想的那样不分善恶,还挺通情达理的嘛……”

秦卿言温柔地注视着自家的小夫郎,这么善良,只能藏在家里了,这一出去还不知道得被别人骗成什么样呢!得了一点好的地方就满足了,马上转变了看法,一下子把人想得那么好,好像这个世上就没有了坏人一样。

她最羡慕最欣赏的不也就是这一种人吗……

“好了,我们不说其他的了,现在还早,你想不想要到外面走一走?”秦卿言想去买点药膏,想到时间还早,顾唯一已经差不多两三个月没有出过门了,现在正好有机会带他出去转一转。

“那宝宝怎么办?”顾唯一当然也想去,但是他也舍不得宝宝,可怜兮兮地看着秦卿言,那意思不言而喻,想要带着宝宝一起去。

“不行!”秦卿言严词拒绝,“多多太小了,不能吹风,只能待在家里,我们也去不了多久,马上就回来的……要是你是在舍不得离开多多这么一小会,那我就一个人去也可以……”

“……”顾唯一权衡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办,心里痒痒的确实想出去,莫离都可以每天出去,而且现在变得开朗多了,有时候甚至还跟他们开两句玩笑,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肯定是在外面的什么改变了他,顾唯一很好奇,也想出去瞅瞅。

“那我们顺便到胭脂坊去看看吧,莫离哥哥还没有回来,我们正好与他一道儿……”最后,他还是决定一起去,多多就留给他爹看一会儿,希望他能乖乖地不要哭。

秦卿言对此倒也没有反对,顺路的事情。

但是,多多好像觉察到了爹娘要离开他,一到王爹爹的怀中就哇哇大哭起来,顾唯一不忍心想要去抱回来,被秦卿言拦住了,“也要慢慢习惯,不能老是惯着他,这不是你说的吗?……”

顾唯一没有办法,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跑回去亲了亲他,然后趁着多多突然愣住不哭的时候马上扯着秦卿言的手跑到院子外了……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异常,顾唯一出来的时候特意穿了一件特别高领的衣服,还在里面围了个围脖,把脸也遮住了大半,严严实实的,还真是一脸都看不到了。

秦卿言看得乐呵呵的,一路上都在以此来调戏他。

好在天气本来就还挺冷的,这样穿也不会显得突兀,过往的人也没有特别的注意。只是当到了药铺之后,人学徒问要什么药的时候两人有点尴尬了。

“我知道是消肿的,麻烦您说清楚点,是被什么东西咬得呢还是撞伤的?两种可是不同的药方子呢……”药铺里的学徒负责在这边抓药,她师傅在后面看诊,若是有大问题,才需要到后面去,一般的情况,将症状说一下基本上就可以判断了。

“呃——”秦卿言有点语塞,被吻出痕迹究竟能算是咬伤呢还是撞伤呢?

顾唯一可不敢说话,他脸烫烫的,埋在衣服里不敢抬头看人。

“你倒是说呀!”药铺学徒有点不耐烦了,拿着一个小称不知道该抓那一种药,后面还有人等着呢,她可不轻松,正忙着还有人不利索,可不是抱怨起来。

声音有点大,后面她师傅也听到了,“八角,有什么事吗?”声音慢悠悠地,给人气定神闲的感觉。

“没事呢,师傅,这里有两个顾客不知道买什么药……”师傅发话了,药铺的小学徒八角连忙回话到,语气恭恭敬敬的,再也没有那种焦躁和不耐烦了。

“让客人进来吧……”她师傅以为是什么大问题,顾客自己也说不出来,就打算让他们进去,自己帮着看一看在做决定。

“不用了,师傅——”秦卿言连忙摆手,这要是真的给人知道了,那可不是丢人丢大发了,莫说顾唯一受不了,自己估计也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们就要一点平常比如说伤口裂开了之后涂的药膏还有撞伤之后去淤青的,你看,该用哪些,管好的拿,麻烦您了……”秦卿言琢磨着,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

“这就容易了,不早说,吞吞吐吐的,尽耽搁时间……”八角见只是这种平常的问题,不需要配置,也不需要煎药内服的,转过身就到柜子的最中间的一排格子里。

“八角!……”里面的师傅见自己的徒弟还是改不了性子,不由得声音严厉了些。

八角撇撇嘴,“知道啦,师傅……”然而站在药柜前,考虑了一小会,捡了最上面的一小瓶,递给秦卿言:“呐,这是最好的一种了,你说的两种情况都可以用,一天见效,情况不是特别严重的话,两三天就可以恢复了……”

“若是情况严重的话,建议你还是请我师傅看一看……”担心其他的问题,八角还加上一句,其实,她心地挺好的,就是性子急躁了些,但是要当大夫,必须先要稳住性子,这也是为什么,八角明明是学得最好的徒弟,天赋也高,她师傅偏偏让她来捡药。

因为这一项工作最能锻炼心智,磨性子了。

“那倒不用,谢谢小师傅了……”秦卿言见她关切地补上一句,倒也对她高看了一眼,没有了先前心中产生的偏见,“这个就够了,多少钱?……”

八角报了价钱,秦卿言爽快利落地付了账,这一回,两边都挺满意的。

顾唯一拉着秦卿言的袖子,秦卿言弯着身子,耳朵稍微放低了点,“妻主,我说了不用买药,过两天就自己消了,偏偏要花这个冤枉钱……”一想到刚才要进来之前他问妻主为什么来买药妻主告诉他原因之后,他简直就像掉头就走。

可是还是拗不过秦卿言,半拥半推地把他带了进来。

他咬了咬唇,心想,哪家夫郎在经历了那种事情之后好意思要妻主来买伤药,被人知道了,可不是要笑掉大牙,偏偏自家这位,恬着脸,光明正大的过来,还要拉着他一起,他可不是羞死了吗,越想,越觉得身上到处都疼了起来。莫不是真的看见了药就觉得疼?

“是我孟浪了,我——”秦卿言想说我是初次没有经验,但是一想到这个身子其实上并不是这样,就转换了下,“我不该那么用力的,放心,没人知道我们这是买来做什么用的,我们谁也不告诉,等回房了妻主偷偷帮你涂药,啊。”

“谁要你帮忙了,我自己不会么……”顾唯一娇嗔的看了她一眼,大街上呢,这人怎么还是瞎说话。这药买了当然得用啊,不过他身上有的地方确实青紫了,用用也好,好的快一些,自己也少遭点罪。但是一想到刚才就这样花出去了1两银子,又感觉到肉疼。

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缺钱,但是也不能是这个花法呀,就这么一点点伤药,这么一小瓶,卖得这么贵!顾唯一捏着它,鼻子都快皱到眼睛上了,唉,从来都不是大手大脚的人,可不是心疼嘛。

“干嘛舍不得呢……”秦卿言当然看到了他的样子,乐了,“怕什么,你妻主有的是本事赚钱,害怕我养不起你这个小娇郎吗?放心吧,你可尽着花,妻主绝对不对说二话!……”

拍拍胸脯,豪气的保证道。

顾唯一睥睨了她一眼,“现在倒是说这话,妻主,你可别忘了,我刚刚嫁过来的时候,可是连饭都吃不上的呢……”

秦卿言尴尬了,事情的确是这样的,可是那个不是她啊!他们跟着原身吃了那么多苦,可是自从她来了以后,可不是一下子就提高生活水平了么……

但是这种事情的真相只能在心底诽谤一下,说出来会出大事的,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不是自己做的,也得忍了,毕竟占了人家的身子,黑历史也要一并承担着。

“那不是以前嘛,你看自从妻主出去打猎后,一直到现在,赚的钱可都是交给你保管着的呢,随你怎么支配,我保证不说二话,还会极力配合……”虽然不能否认,但是该强调的事情还是要强调一下的。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我用光了,你可别怪我啊……”顾唯一作势要吓一下她,装作掏钱要买东西的样子,但是明显的,紧紧是做做样子而已。

被他这拙劣的‘表演’娱乐到了,秦卿言不顾是在街上,就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傻宝哟——”也不分场合,就摸了摸他的头。

顾唯一一下子又脸色涨得通红,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叫不说,还动手动脚的,给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不得都说他不守夫道啊……

气冲冲地甩开她,一直往前面走。

秦卿言又乐呵了,喊住他,“唯一,走过头了,这已经到了……”原来,两人说说闹闹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地方。

抬头看过去,‘胭脂坊’三个大字映在牌匾上,挂在铺子的最中间,就算是站在外面,也可以闻到里面飘出来的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可不是到了嘛,顾唯一转身看向铺子里面的时候,就看见了正在给顾客介绍脂粉的莫离,也不管秦卿言了,直接走了进去,还得意地回头朝她笑了笑。

“呃——”秦卿言摸了摸鼻子,好像这回真的把小兔子惹急了,想了想,还是顿住了步子,找了一个不怎么显眼却又看得清胭脂坊进进出出的人的地方站住了。

胭脂坊基本上全是男人在里面逛,几乎没有女人,所以秦卿言还真不好进去,不是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而是怕进去吓到了客人——毕竟这铺子,她也是有参股的,若是生意不好,于自己也不利……

顾唯一还是不放心,怕秦卿言以为自己真的生气了不理她了,进去之后跟莫离打了声招呼,又跑到门口来看,四处瞄了瞄,扫了一圈才发现站在树底下的秦卿言,自己心里也放下心来。

秦卿言给了他一个手势,让他自己进去逛,自己就在一旁等着,顾唯一看懂了,美滋滋地就进去了,虽然现在不能用这些东西,但是完全挡不住他过来了解一下啊……

比这个树下更隐蔽的地方,秦卿言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帽子,看不清脸,个头比她稍微矮一点,但是比较瘦弱,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那人也看见了她。

秦卿言看过也就过了,没想到那人却朝她走了过来。

“妹子,这胭脂坊的东家,是个男的吗?”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过来,秦卿言听着很是刺耳。

“你怎么这么问?”秦卿言立马警觉了起来,站起身子,进入防备状态。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那人倒是讽刺地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秦卿言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哪里来的疯子一样,但是也没有探究那么多,胭脂坊是郭霞明面上的产业,想必在这连阳县里还没有人敢打这个的注意吧,毕竟闵家是不涉及这一块的,也看不上的。

她放下戒备的心思,专心看着门口,等着顾唯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