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透过偌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窗前的椅子上坐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轻声读着。
椅子前面的小案几上放着一杯清茶,散发出氤氲的香气。旁边是个简单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百合。
她读完一页合上书慢慢站起来,扭头看着旁边躺椅上的男人。
“今天阳光非常好,照在身上很舒服,你感觉到了吗?”
男人闭着眼睛,神态安详像睡着了一般。
“曲寞,三年了,你睡得够久了。”她蹲下来,头轻轻靠在男人的胸口,只有听见那有规律的心跳声才能让她有片刻的安慰,“岱岱和芷芷已经读一年级了,他们每天都会打视频电话过来,他们说很想咱们。爸妈的身体很好,爷爷奶奶也很健康。下个月顾溪要结婚了,新郎是孟哲,他们终于结束了恋爱进去婚姻的殿堂……”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突然,她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她看见曲寞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医生…医生!”她激动地喊起来。
外面很快进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他们很快查看了曲寞的情况,然后把他抬到旁边的病床上。
“曲太太,麻烦你暂时出去等候!”她被请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以柔一直紧握着双手在默默祈祷。三年都坚持过来了,她相信曲寞一定能够醒过来!
不知道多了多久,病房的门被打开,白皮肤高鼻梁蓝眼睛的医生从里面出来,以柔站起来竟不敢开口问一个字,生怕听见什么不幸的消息。
“曲太太,你可以进去看看了。”医生用蹩脚的中文笑着说。
以柔慢慢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曲寞。此刻,他的眼睛正巴巴看着门口,在看见以柔的那一瞬间猛地亮起来。
“病人长时间处在昏迷状态,内脏器官还非常虚弱。曲太太,你最好少跟病人说话。”医生轻声叮嘱着,不愿意在这里充当电灯泡,笑着走开了。
植物人能够在第三年的时候苏醒,在这他们医院是个先河。他要回办公室写报告,还要在自己的论文里加入一些新得数据。
这三年中,这对中国夫妻给全院的医生护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仅是因为他们颜值高,身上有打动人心的故事,而是在他们身上,所有人都看见了童话一般的爱情!
他们都为曲寞祈祷,希望他能早日醒过来。
人的潜意识和精神力一直是医学涉及非常少的范围,可这二者有着神秘的力量。曲寞的苏醒,无疑是强烈的求生意识作用。在他身上,众人看到了奇迹!
以柔眼中转着泪水,脸上却带着笑容。她朝着曲寞走过去,拉住曲寞的手,两个人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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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曲寞和以柔参加了顾溪的婚礼,风头竟然盖过了新娘。
“三妹,下次你再办婚礼一定别请大哥大嫂。”这几年,萧奇倒是鲜少这样开玩笑了。他看见曲寞康复如常,自然是非常高兴。
“去你的,人家大喜的日子你说这种丧气话。”曲溪瞪了他一眼,“等你结婚的时候,看我怎么闹你!”
结婚?萧奇听见这个词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我不是大哥和孟哲,明知道是火坑还要跳下去。”
“哼。”曲寞冷哼了一声,“如果你听了我下面的话,估计就不会这样说了。”说完附在他耳后轻语了一句。
就见萧奇脸色猛地一变,随即扭身就走。
“大哥,你跟他说什么了?”在场的人都觉得纳闷。
曲寞笑着指了指曲溪身上的婚纱,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中西式相结合的婚纱,尤其是挨桌敬酒时曲溪身上的旗袍,也是今天婚礼的亮点之一。这种设计风格的设计师并不多,以栗栗最为见长。
栗栗就是萧奇心口的那颗朱砂痣,也成了曲婉樱的心病。眼瞅着儿子三十多,可就是不恋爱也不结婚。跟他一提就说工作忙,说得多了就连人影都看不着,成天飞来飞去成了空中飞人。
这几年,她慢慢退出了一线,萧氏的决策权逐渐移交到萧奇手中。空闲的时间多了,她越来越想要抱孙子。哪怕是不结婚,生出个孩子来也是好的!可惜,儿大不如娘啊。
“奇奇呢?”方才还看见他在这里聊天,怎么一转眼就没影了?
“姑姑,你们家喜事将近了。”曲寄嘴角噙着一丝笑。
曲婉樱听着这话愣了一下,曲溪笑着说:“姑姑,你不是一直想要表哥结婚吗?对象只要是女的就成,对吧?”
“我倒是想让他结婚,可他连女朋友都不交。我知道他的心思,就是想着栗栗,额,不会是栗栗回来了吧?俗话说得好,没有拗得过子女的父母!我认输,早知道当年不那么对待她,现在孙子该满地跑了。看看大嫂现在多幸福,孙子、孙女都有了,还那么机灵可爱,谁见了都要夸赞。”
正说着,旁边传来小朋友的哭声。以柔听见赶忙扭头瞧,她不是怕芷芷受欺负,而是害怕她欺负别人。自从上幼儿园开始,她是三天两头的惹祸,经常有老师和家长把告状的电话打到家里来。
因为曲寞受伤之后成了植物人,被送到国外接受治疗,以柔跟了过去。顾家上下都觉得两个孩子可怜,越发溺爱的厉害。岱岱早熟不爱说话倒还省心,芷芷却淘气出花样来,还谁都管不了。
果然是芷芷在欺负小朋友,她用打火机把人家小姑娘的辫子点着,吓得小姑娘哭得没好动静。好在旁边有大人,一杯红酒泼上去才没出大事。芷芷不知道错,还在一旁拍着手笑。
顾妈妈正跟人家赔礼道歉,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亲戚朋友,不满意也不了了之,一个孩子又能怎么样?顾家远近亲戚都知道自己家孩子,要离这个混世魔王远一点,不然准吃亏!
以柔见状眉头紧锁,觉得要好好管教一下闺女,这简直成了小祸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