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到那个叫可同的女孩,催眠状态中的赵文君五官狰狞。转瞬间,他的表情整个改变,带着一股戾气。曲寞知道,这是他的第二种人格出来了。
“你现在是谁?”曲寞见状问着。
“哼,无知的人类,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赵文君的回答让曲寞眼神一敛,很明显,这次分裂出来的人格跟袭击陆离的那个又有所不同。他的第二种人格中充满了仇恨,暴力,却没有这样的居高临下目空一切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谁。”曲寞淡淡地说着,“你是人类的救赎者!”
“救赎者?这个名字好,我就是你们这些卑微人类的救赎者!哈哈哈哈!”赵文君闭着眼睛哈哈大笑,看着让人觉得慎得慌。
“赵文君在哪里?”
“他?那个胆小鬼,傻瓜,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的蠢蛋,他正和他的朋友躲在阴暗的角落。”
看来曲寞的推断是正确的,他最少分裂出三种不同的性格。一个是本来的赵文君,一个是充满仇恨和暴力的他,而这个救赎者的身份应该是最后分裂出来的。第三种性格占据了主导的地位,把前两种性格压制住。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到底分裂出了几种性格还不得而知。
“那么你是怎么救赎他的呢?”曲寞顺着他问着。
“只有鲜血才能洗干净罪恶!”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死亡才是最后的救赎!”
“所以你就杀了赵太昌、李燕和姜华?”
“不,我没有杀人!”他否认了曲寞的推断,“我不过是给他们出了一点小主意。赵文君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他那个兄弟是没脑子的暴力狂。”
“可惜,你的主意不是天衣无缝的。”曲寞嘲讽的说着。
“卑微的人类,你妄想用三言两语激怒我,你想错了!我不会上你的当,更不会跟你计较,因为——你不配!不过,我不介意把我完美的计划讲给你听,没有人分享实在是太无趣了,呵呵呵。”赵文君开始讲诉起来,他用得是第三人称,在他的表述中,自己是救赎者的化身。
“赵文君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竟然是爸爸强-奸的对象,他第一次恨得想要杀了自己的爸爸。但是他是个懦夫,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杀人只能动动脑子想想罢了。在这一点上,他还不如那个没有脑子的兄弟,我只好让他兄弟去实施我的计划。
我让他接近张翔那个蠢蛋,跟着去监狱见张文成。因为我知道,张文成和赵太昌不仅在同一间监狱,还住在同一个牢房,平常接触的机会最多。只要张文成肯答应,他能够轻易就杀死赵太昌。”
“你怎么有把握张文成会被赵文君摆布?”事情跟陆离之前的推测基本一致,张文成杀死赵太昌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矛盾。
“呵呵呵呵。这个很简单,我知道他们心里隐藏着什么,他们想要得到什么!”赵文君再次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容中透着一股邪气,“张文成这辈字最想要的就是那个姜华的命!如果用这个做交换,他会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可是,赵太昌死在前,姜华失踪在后。张文成凭什么相信赵文君,如果对方不兑现承诺怎么办?”曲寞继续追问。
“你觉得张文成又其他选择吗?赵文君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放掉,那么他这辈子都没机会杀死姜华了。反正他要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跟死也没什么区别。他不会拒绝,而且会率先实施表示诚意。
赵文君并没有让他失望,在他杀死赵太昌后不久,一段姜华被焚烧的视频就送到了他眼前。他可以安心走了,大仇得报!”
“焚烧?”曲寞一怔,火葬场的炼人炉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炼人的,没有相关部门开出的死亡证明不行。
他听见曲寞的话,脸上竟然出现痴迷的神色,“你知道每个瓷器都有灵魂吗?把骨灰兑进黏土中,经过塑形和高温,就会变成精美的瓷器。它们跟那些普通的瓷器不同,它们有生命!”
一直在旁边的陆离听到这里轻轻出去,南江市能制作瓷器的地方并不多。他带人逐一排查,希望能找到姜华的骨灰,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瓷器!
催眠还在继续,曲寞听到这里不由得拍手,“交换杀人!这倒是高智商犯罪的一种,看来你挺聪明。你又利用李燕的舔犊之情,逼着她自杀。你真得以为赵文君那么恨他的妈妈吗?李燕死了,赵文君真得还能幸福吗?
他爱自己的妈妈,同时又为妈妈感到耻辱。他的内心完全被这恨意所主导,如果得不到释放会疯掉。可一旦恨意被释放,他的内心就只剩下深深的哀伤和自责,还有对妈妈的——爱!他以后都会在痛苦愧疚中度过,没有人能拯救他。他的罪,又怎么赎呢?”
“不,不!”听见这话,赵文君的表情又变了。
他的五官再次扭曲起来,曲寞知道,另一种人格即将出现。
“我不恨君君,是我害了他!”听见他发出女人的声音,曲寞皱起了眉头。
赵文君竟然分裂出第四种人格,而且这种性格是他的妈妈李燕!
“君君到了高三,每天都要做很多的题单和练习册。虽然学校给减免了学费和补课费,可材料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在饭店洗盘子根本就赚不了几个钱,眼瞅着家里连米都买不起,狠狠心只好去做肮脏的买卖。
我知道这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会给君君带来不好的影响。但是我真是没有其他办法,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我特意画上浓妆,穿上这辈子都从来没穿过的衣服。
酒吧、KTV那种地方人太多,我害怕被认出来,就专门往漆黑的小胡同里钻。一天晚上只要接到一个客人,就能赚几十。
可我万万没想到,君君竟然发现了这一切。他从来不翻我的衣柜和浴室柜,所以我没有防备。他用憎恨的眼神看我,一句话都不跟我说,甚至不吃我做的饭菜。我知道,他嫌弃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