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案情的所有资料都通过邮箱发了过来,以柔帮忙整理,曲寞就负责分析。
“三名死者和一名失踪者都是中国籍女子,而剥皮的方法也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凶手会不会是个中国人或者是中国通呢?”以柔整理那些资料,不由得生出这样的疑问。
曲寞正在看那些资料,并没有给出回应。他轻易不会发表意见,一旦有所怀疑,那么这个疑点就将成为破案的关键。
三名死者按照死亡的先后顺序排列,分别是高洁、董梅和梁茵,孔智慧正在失踪中,是否与剥皮案有关还在调查中。
高洁一年前申请过来陪读,闲暇时间在餐厅弹钢琴做兼职补贴家用。那天她临时跟同事换成夜班,她老公因为有课没能来接。她老公下课回家没看见人,打电话到餐厅,领班说高洁早就下班走了。高洁来多伦多才一年,平常除了兼职就在家里做家务,最长去的地方就是超市。她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下了班没回家实在是太古怪。
她老公当时就着急了,骑着破自行车满大街的找,从家到餐厅,一共有三条路,他全部找遍了也没看见高洁的人影.他跑到警察局去报警,可人失踪没到二十四小时,警察局不给立案.
第二天晚上,他又去报案,警察这才立案调查。警察调取了餐厅门口的监控录像,上面显示高洁在十号晚上十二点出了餐厅的大门。她的自行车在餐厅后面的胡同里锁着,那里没有安装摄像头。
录像中的高洁背对着摄像头走,模糊的看见她拐进了胡同里,她没有从原路返回。胡同的另一头在佳林大街,那里的摄像头坏了,再往前走是华人聚集最多的地方。高洁和丈夫就住在那里,骑自行车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
可就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一个大活人竟消失了。她的自行车在胡同里被找到,失踪那晚,她并没有骑。也就是说,她进入胡同之后,遇见了凶手,把她带走了。
曲寞打开多伦多的详细地图,在高洁工作和消失的地方做了个记号。
第二个遇害者是董梅,二十九岁,一家国际潮牌导购员。目前没有男友,跟一位多伦多女孩合租了一间小公寓。
失踪当晚,她下了班一个人回家。本来她应该步行五分钟左右去地铁站做地铁回家,可却在回家的路上失踪。室友却在七天后才报警,因为到了月底她们要分摊水电费,可她打电话联系不上上董梅,专卖店那边因为董梅无故旷工做出了解雇的处理。
因为公共设施的摄像头录下的内容,最多只能保留七天。所以,警方根本就无法通过查找录像找到线索。严格来讲,董梅到底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失踪的,没有准确的答案。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在董梅离开专卖店一个月后,她被凶手活活剥皮。在剧痛和奇痒之下,她从自己的皮里挣脱出来。爬了十二米左右停下,那个时候的她或许还没有死亡,流血过多加上重度感染,这才是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第二名遇害者梁茵,二十三岁,是多伦多一所大学油画系三年级学生。她说要画多伦多的夜景,一个人背着画夹出了校门。她们学美术少不了要出去写生,一次从几天到几个月,都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十天之后,她的父母感觉到了异常。因为她每个星期都要打电话回家,这次竟然十天没有联络。她的父母马上给梁茵的室友打电话,知道她离开学校十天,赶紧就报了警。
与第二名遇害者一样,梁茵的失踪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警方把这起失踪案束之高阁,直到她的尸体被一群高中生发现。
而最后一名失踪者孔智慧,二十三岁,跟梁茵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就读服装设计系。她是加拿大籍华裔,父母年轻的时候移民多伦多,她在多伦多出生。虽然拥有华人的面孔,但是骨子里却是地道的多伦多人。因为最近接连爆出中国女性失踪后被剥皮的案子,孔智慧的父母特别的紧张。他们发现女儿失踪后,二十四小时马上报警。
警方查到孔智慧从学校出来,上了一辆沃尔沃轿车,车牌号码不太清晰,只能看清楚打头两个字母。这是目前警方掌握的最有利的线索,如果能找到这辆车,估计案件就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不过曲寞并不这么乐观,他觉得最后这起失踪案跟之前的剥皮案关系不大。
“为什么你会觉得孔智慧只是单纯的失联?”以柔跟不上他的思维,觉得有些想不明白。同样是中国女生,同样是肤白貌美身材棒,同样是失踪,可有可能跟剥皮案有关。眼下并没有证据证明此案跟剥皮案无关,他为什么会这样笃定?
曲寞看着被以柔分类整理的材料,打趣着说:“看来你还是比较适合做法医或是助手的工作。至于破案......”他指指以柔的脑袋。
“你什么意思?是拐弯抹角说我很笨吗?”以柔气嘟嘟的撅着嘴巴。
他眼中多了几分笑意,“你认为我是在拐弯抹角?我觉得自己说得很明显,看来,你的理解能力......”说到一半又停住。
“好你个曲寞,损人不带脏字!”以柔过去撕他的嘴巴,却被他搂在怀里,上下其手反倒被占了便宜。
“色狼,流氓。”以柔骂着挣脱开,“让你骂我,今天晚上你就睡书房吧。”
“老婆,夫人,太太,我错了!”他越来越油嘴滑舌,谁能预料到一向冷言冷语冷性的曲寞,也会有这样无赖的一面。
“好了,你快说说你的想法。”以柔真是好奇极了。
曲寞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严肃的问:“你在做尸检的时候有什么发现?”
“很明显,凶手对第一具尸体采用的背部剥皮法。他用锋利的刀沿着死者脊柱切割,然后分别往两边展开,就像蝴蝶展翅一般。不过这种办法显然不能得到完整无破损的人皮,所以第二具尸体才采用了不用的办法。用水银灌注,使皮肉分离,最大限度保证了皮肤的完整性。到了第三具尸体,凶手的手法越发的纯熟,皮肉分离的程度更加干净利落。也就是说,凶手的手法在不断的进步。”以柔毫不犹豫的回着。
“高洁是第一个遇害者,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特别有研究的价值。如果你是凶手,第一次作案会选择什么样的地点、人选?”曲寞反问着。
以柔沉思了片刻,眼前一亮回着,“我知道了,凶手肯定是知道佳林大街的摄像头坏了,而且他极有可能跟高洁认识!”
“凶手第一次犯案一般都会选在自己熟悉的场合,选择自己熟悉的人,不过不排除特殊情况。”曲寞欣赏的点点头,“高洁的老公在XX大学攻读博士,是个内向不善谈的人,来多伦多两年多没有朋友,只跟导师和同一个实验室的师兄弟交往。高洁过来陪读,要照顾他的衣食住行,自然也没有自己的交际圈。
高洁打小就学钢琴,在国内所在的省城很有名气,经常接一些商演。到了国外却只能在餐厅兼职应客人要求弹奏,再加上两个人性格上的差异,感情出现了裂痕。就在高洁失踪前一天,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导火索是一束鲜花,餐厅里的客人送的,高洁把它带回了家。”
“你是说她老公是杀人凶手?”以柔一阵恶寒,枕边人竟然如此残暴,这个世界还能相信谁?
“她老公,送鲜花的客人,餐厅的老板、服务生,总之是跟她有交集的人。”眼下证据太少,曲寞只能根据一些细枝末节进行推断,“而且凶手应该是个看似温和、绅士的男人,有车,有独立的住所,有一定的艺术涵养。他能在短时间内让人产生好感,甚至是信赖。艺术上的造诣,让他跟高洁有共同语言,成功的快速的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如果凶手是他老公,那么一切都不需要了。”
“从高洁开始,每一个受害者的失踪都扑朔迷离。凶手把自己的行踪隐藏得很成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可孔智慧的失踪却漏洞百出,这显然不是凶手的风格。而且警方在孔智慧的通话记录中找到一个可疑号码,在她失踪前频繁联络,目前警方正在查找号码的主人。”曲寞继续说着。
“对了,高洁她们的通话记录找不到任何嫌疑人?”
曲寞摇摇头,“凶手很高明,他跟死者并没有用手机联系过。警方对三名死者的通话记录进行了彻查,结果一无所获。”
以柔听了眉头紧锁,看来凶手思维缜密,手段又极其残忍。要不尽快把他抓住,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花季少女被残暴的虐杀!
突然,曲寞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詹姆斯警官打来的。不会是有什么新发现吧?以柔立即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