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以柔说桌子上的内脏有可能是人的,众人都吓得脸色煞白,反应最强烈的就是秃头男人,吐得翻江倒海,苦胆都出来了。
“警察同志,我们进货都有专门的渠道,不会出现纰漏。再说,死猫死狗肉好找,可这人肉可不好寻,尤其是新鲜的。”老板面色惨白,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急得,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
刚才见到有警察来,大厅里的客人就都结账走人,要是再曝出吃人内脏,恐怕店就得关门!每天进来的食材他都会亲自检查,他清楚记得,自己还用手翻弄过这些内脏。
额,简直不敢再回想!
“还没最后确定,你先别着急。”以柔冷静的说着,跟他要了副一次性塑料手套,在盘子里拨弄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见了都不由得侧目,陆离更是心生敬佩。他自认做了多年的刑警,经过手的案子大大小小不下几百件。可像现在这样,对着一盘子被切得整齐的人大肠和肺片,还是心生寒意。
“李老板,把你手下的人全都聚在一个包间里,等着我们询问。另外,厨房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随意碰触,也不许闲杂人出入。”曲寞冷静的说着,“王仁甫、郝明,你们封锁这里的所有出口。陆离、孟哲,你们把剩下的客人聚在到大厅安抚好。”说完又让那几个民警留下协助调查。
以柔让康平回去取工具箱,准备把这些可疑的内脏全都装回去化验。
旁边的秃顶男人吐得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地一丝血色都没有。
不一会儿,包厢里的客人全都被聚集在大厅,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防止恐慌,曲寞他们并未说出实情,只让他们拿出身份证登记,然后留下电话号码,没带证件的人只能等家人送来。
秃顶男人和他的两个朋友被带到小包间,陆离去给他们录口供。
不一会儿,陆离就从里面出来,“曲队,录不了,一提就吐胆汁。”
“先去厨房看看。”以柔和杨深正在厨房收集内脏,他们在冰箱的冷藏室里发现了还未切片的心脏、肝脏,还有一大截大肠,完整的小肠。
厨房里还有不少青菜和牛羊猪肉片,香肠、海鲜等等,这些食材都没有什么异样。
“这些内脏是从哪里进来的?”曲寞问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经理。
“我们这火锅店是链锁店,所有的食材都是总店根据销售额当天配送。要是当天客人多食材不够,可以随时打电话调,食材的种类也可以根据店里客人的喜好随意增删。如果剩下就随第二天的车退回去,总店对这些肉类速冻,然后批发给小商贩零售。”老板赶忙回着,“我已经联系总店,他们说出货单上没有这些内脏。”
“我也没要这些下货,还以为是总店搞活动赠送。反正总有一两个客人喜欢这口味,大不了剩下退回去。”李老板解释着。
外面大厅里的客人都走光了,王仁甫和郝明对店员的口供也录完了。
根据搬运卸货员工的回忆,这些内脏被装在一个红色的塑料箱里,上下加了冰袋。因为总公司配送也是这样包装,他们谁都没有觉出异样。
厨房里切墩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那些装盘的大肠、肺片都是他切得。
他听说那些都是人内脏,直接吓得晕了过去,大伙掐人中把他弄醒,现在正在休息室里躺着。
显然,众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曲寞见状只好暂停录口供,让相关人员明天早上去警察局报道。
“看样子我走不成了。”杨深和以柔连夜加班,确认那些果真是人身上的,而且离开身体不超过四十八小时!
他们提取了内脏上的组织,化验了DNA,结果最快也要明天晚上出来。
那个配货司机被传唤的警察局,是个四十六岁的已婚男人,看着就一副老实相,性格有些闷。
这一夜,刑警队的人加班到半夜,把手头上现有的线索汇总在一起。
“清晨三点三十分,配货车从城南的仓库出发,因为货物多,司机并不记得有没有这个红色的塑料箱。四点左右,车开到中央路分店停下卸货,期间司机进店里去了一趟厕所。十五分钟左右,汽车接着开,五点左右到了延海路分店,也就是发现人内脏的地方。
店员把货搬进后厨,挨个打开,分类装进冰箱,然后进行开店的准备。
切墩的小伙子叫王岩,现在在医院暂时不能录口供。不过根据其他店员回忆,当时王岩一边切一边念叨,今天的大肠手感比之前的厚实,做熟了肯定会特别香。”陆离针对口供部分进行了总结。
孟哲接着说:“我调取了送货车所经路线的录像,时间跟司机的口供基本吻合。只是中央路分店附近的摄像头坏了有一个月,一直没有维修,所以看不见当时的具体情况。”
如果这些内脏不是从总店的仓库发出来,那么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停车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扔上去的。可偏偏配货车唯一一次停车的地方摄像头坏了,这就更加让人怀疑。
“陆离,你去总店的仓库查看;孟哲,你跟我去中央路分店实地考察一下;郝明去医院找王岩录口供;王仁甫把最近的失踪人员名单查找出来。大家分头行动,完事直接下班,明天早上汇总。”
虽然他们对这个案件没有大肆宣扬,可是很快就有消息在网上扩散。第二天一大早,曲寞就接到了黄局的电话,让他当面汇报一下案子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