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云衣闻香
云傲在军营中已经有两个月有余,两个月之间,她还是一个新兵,可是在她们那个营帐里,却没有人把她当成新兵来看。她所表现的能力大大超出所有人的意外。任谁也想不到那样弱弱的身板竟能和她们一样坚持操练。就这已经让人刮目相看。
云傲长得模样说实话,没几人看清楚,那张脸总是一团模糊。就没有见过她清洗过。可是那双清亮冷漠的眸子却是那么耀眼。加上她总是独来独往的。说实话,这样的人有点怪。
云傲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低着头沉思。别人或许还没有看出来,可是她已经隐约感觉到大战将近的气氛了。近几日的操练和以往不同。虽然确切消息没有传来,可是除去新兵外,那些年长的兵,一脸肃杀的模样,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要坐以待毙吗?不----,云傲猛的抬起头,目光直视前方。上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次战役明显没打算派出新兵。那么她就没有机会了。
沉静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前方。稍后,眼神转移到那双略有薄茧的手掌。这双手曾经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多到她都会记不住了。紧紧的握紧拳头,坚定的眼神散发着无尽的执着。
云傲倏地跳下床,径自向外走去。她决定了,无论如何她都要上战场。
“拜托你,让我进去一下,我---我找我姐姐---。”男孩特有的嗓音在军营外响起,驻守大门的两个女兵陈着脸,不言一语。“我---我只想见见她,”云衣低着脑袋。涨红的脸,声音已经低到不行。
“主帅有令,闲杂人等不可进入军营重地。”一个脸色黝黑,眼神深沉的女兵说道。云衣手里死死的抓着一个包袱。眼泪在眼睛里转悠,那模样可怜的兮兮。换做平时绝对惹人怜惜。可是大战将近,这个时候谁也没有这个心情。能不能活命还两说呢。
云衣低着脑袋,不再言语。可是那副紧咬着下唇的模样,那固执的眼神。说明他不可能这样放弃。他是一个从小被厌弃的人。只有她那么与众不同的同他说话。还---还关心他,
云衣能感觉到云她的不同。甚至她满腹心事。一路来到齐梁。她眉宇间的愁绪就不曾舒展过,到底什么事情在困扰她呢?好像帮助她。
云衣抱紧怀里的东西。看着前面的大门。飞速的伸手推开眼前两个人。低着身子,快速的跑进去。云衣自小就在别人追打中讨生活,论跑,他不输任何人,曾经那是逃命的武器。跑输了,他只会被人活活打死。
“站住,抓住他---。”身后传来女兵的追喊声,云衣仓皇的只顾向前跑,他要找到她,他不想离开她,他--他想和她在一起。
“站住,来人,快抓住他。”------云衣没有方向的一阵乱跑。眼神焦急。她到底在哪里?心里不安。忽然----。脚步一歪。整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手里的包袱摔了出去。
“剑,她的剑。”云衣一看包裹离手,焦急的上前可是,后面的追兵已经赶到,数把尖刀狠厉的对着他。“我的包袱,那是我的包袱。还给我,那是我的。你不能动。”云衣看到一个士兵伸手拿起他的包袱。
立马不顾的冲上前。可是被人死死的按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包袱被人拿走。死命的挣扎着。声嘶力竭的喊道;“不许动我的包袱。还给我,那是我的。啊---放开我。”
云衣弱小的身子被两个身高马大的女人按倒在地,可是那份狂躁的气势,却让两个女人暗自吃惊不已,这样一个身板,却有这样的爆发力。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气来。
“啊---。放开我。啊,不许动我的东西,还给我。啊----。”云衣哀痛的大哭起来。那是她给他的东西。她送给他的。她说这个东西对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他不能丢。
云衣不断地挣扎着,两条腿死命的揣在两个士兵身上。仰着脖子,怒目瞪着压制他的两个人,那眼神就像野兽一般狰狞。云衣的嘴凑近一个女人的手腕,死命的咬下去。
“啊-----”吃痛的士兵一松,云衣狠命的用头顶倒另一个,爬起来就去抢他的包袱。
可惜,没来的及,就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倒了。这下四个士兵按住云衣。云衣伸着的手,抓着拿着他包袱士兵的裤脚,死死的不松手。
“放开,放开。”无论怎么扯,怎么拽,就是死死的不松手。“用脚跺,我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嘭,”嘭-----。一脚脚的踩下去,云衣的手面已经血迹斑斑,可是那双手依然没有要松开的样子。“啊---把包袱还给我。”
“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让他这样也不松手。”一个士兵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其他士兵也好奇了。拿着包裹的士兵。皱着眉说道:“感觉好像有把剑在里面。”
“难道他是奸细,想要刺杀主帅?”一个士兵惊口说道。顿时所有士兵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主帅是她们的天。是她们能生活下去的所有希望。
“不---不-不--我不是奸细-。我来找人的。我找我姐姐,她叫云傲。我找她。---她是我姐姐。我不是奸细-----。”云衣不笨,被误认为奸细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
“把他拽起来,关进大牢,稍后禀告主帅处理。”“放开我,我不是奸细,不是,你们放开我。”云衣死命的挣扎,凄厉的喊叫声已经惊动不少人了。
“慢着,军营重地,为何如此喧哗。”来人是个而立之年的女人。长得高高瘦瘦的,一双深邃的眼睛,就像冬天里的寒风一般刺骨。
“段侍卫,我们发现一个擅闯军营的男子。而且身上带着凶器。我们怀疑他是奸细。”一个女人禀告。这段侍卫可是主帅的近臣家臣。在军营里的隶属主帅调遣。一般将士见到她绝对恭敬有礼。尽管她只是一个护卫。且只是主帅一个人的护卫。
段林地视线移到云衣身上,经不过一番争斗。云衣狼狈到不行。外衣破裂。手指红肿溢血。头发散乱,脸上污泥交错。可是唯独那双眼睛却是凶狠异常。“我不是奸细,我来找我姐姐。她在这里当兵。我只是想找她。”云衣被人压制着,可是那固执的眼神依然没有一丝气馁。
段林打量云衣一番后,心下有了决定。“把他带到主帅那里,”说完径自转身走人。身后的士兵架着云衣跟上。
云衣心里有点紧张,他这样冒然的撞进来会不会让她为难。她会不会因为他获罪。突然之间云衣开始担忧起来。他不要牵涉她。
段林先推开门走进去,云衣被人带到一间威严的大房子门口,门口站着两个佩刀的士兵。一脸的煞气。
云衣决定,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要连累她。死---就死他一个好了。反正他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就在云衣心里下定主意的时候,屋内传来一声“进来。”声音低沉有力。云衣被架着走进去,“拜见主帅。”众人齐喝。云衣稍稍的抬起头,看着坐在上位的女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脸的稳重,锐利的眼神打量在云衣身上,不由的---云衣感觉心里一阵惶惶不安。
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男子,一身华服,头戴纱帽,遮盖住脸部,看不清楚模样。可是那身气派,还是让云衣感觉到自卑。此刻他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不堪吧,她看见了---会不会嫌弃他?
云衣不由的低着头。“你叫什么名字?”袅袅的声音里说不尽的飘渺。那声音像茶,滋润饥渴的般的舒畅。云衣竟然痴了。
“闻香先生,在问你话呢?”后背被人踹了一脚。云衣吃痛。双手撑在地上,更是痛疼。咬着牙,皱着眉说道:“我---我叫云---云衣。”闻香站起身来,轻轻的朝云衣走来。“先生不可---”旁人立刻制止。
“无碍,他---不像坏人。”闻香慢慢的靠近云衣,四周的士兵全都警备的看着云衣。只要他稍有动作,绝对立马命丧当场。
云衣心里紧张,一阵清香缓缓的钻进鼻尖。闻香抬起云衣的手指,掏出手帕。轻轻的包裹住。“男儿家的手,很重要。下回切不可这般了。要是手指毁掉了,那可如何是好。”闻香的动作缓慢优雅,一举一动仿佛从书画里剪裁下来的一般,竟让人看的那般赏心悦目。
“云衣不知道军营重地,是不允许有人进入的吗?”“我----我--。”他当然知道,当初她进入兵营的时候说过。那里不准男儿进入。可是---他----。
闻香包裹好,搀起云衣来。笑笑说道:“不过云衣很厉害,就连四五个健壮的士兵都拦不住。”闻香的视线不由的看向云衣身后的几个士兵。
看不见的眼神,可是云衣就是知道,此刻这人的目光是多么的尖利。闻香稍稍转身。“主帅,----”闻香对着段炎,轻轻一叹。“前面的话题还是再议吧”
段炎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是又看着云衣身后几个脸色羞愧的士兵,无奈的点头。
闻香转过身,看着云衣,声音清爽,却有柔软的说道:“云衣来军营干什么呢。?”云衣低着头沉默不语,他不能连累她。不能。
对于云衣的沉默,闻香丝毫不介意。慢慢的走到身后,伸手接过士兵递过来的包袱。“这个是云衣的吧?”含笑的声音里。却让人感觉有刺再背。
云衣猛的抬起头。双眼紧紧的盯着闻香手里的东西。“那是---我的。”闻香的手指在包袱上滑动。“嗯,,,好像又把剑在里面呢?”“回禀先生,属下也认定是一把剑。”刚才那个拿包袱的士兵出声说道。
云衣的心止不住的跳动起来,他害怕眼前这个男子。“云衣拿着剑来军营干什么啊?”闻香蹲□看着云衣说道。隔着那层纱,云衣似乎能感受到纱后的那双视线。云衣紧咬着下唇,不出声。眼睛却盯着他的包袱。
闻香站起身,退后三步半,“云衣应该不会介意我打开看看吧?”“不可以,”云衣焦急的出声阻止。记得她说过,这柄剑轻易不可露出来。云衣奋不顾身的上前拦阻。闻香脚步轻点,已经转到另一侧。而云衣被人遏止住。
“哦?,云衣这般在意这个东西,难道它见不得人吗?”闻香似乎也不急着打开包袱来看。“我---我不是奸细,-我不是。”云衣看着闻香说道。
段炎知道闻香这人心性难测,城府极深。一般很难捉摸到他的心思。且性情高傲。这回如若不是赐闻老拜托,想请到他坐镇齐梁,简直不可能。
段炎的心中的闻老是闻香的祖母。世代隐居。但是闻家世代出俊杰。可以说闻家不管哪个女皇在位,他们的背景实力都深不可露。如今闻家当代族长竟然公开支持她。可以说是个意外之喜。可是她不得不猜测一番闻家做出这番举动的缘由何在。
段炎的视线移到那个华丽的身影上。眼神不由的深邃起来。闻香看着这个青灰色的包袱。缓缓的打开。“不可以---、”云衣大呼。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莫煞耀眼的光华已经映衬到在坐的每一个人脸上。
尤其是-----
段炎猛的站起身,眼神诧异至极。表情极其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