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和孙仲麟在医学部除了看了一些日本医学界人士所写的书之外,还会经常与一些教授学者探讨交流医学方面的问题。剩下的时间两个人要么到健身室锻炼锻炼身体,要么就在校园里溜达,到处看一看,其实是在寻找菌肝素的存放地点,但一直查无所获。
织田尚信对两个人始终非常热情,每天都派车接送两个人。大约持续了一周,薛飞主动提出不用再派车接送了,因为五月份正是天气最好的时候,住宿的地点与医学部离的又不远,他们俩步行就可以了,顺便还可以锻炼身体。
织田尚信一想也是,就没有再派车。
项瑾已经找到了一份教授汉语和西班牙语的语言学校,由于她的语言能力极强,薛飞对她非常重视,虽然刚去,给她的薪金却是非常的高。
项瑾的工作地点在新宿区,一开始的几天她一直住在酒店里,后来林超群给她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这套房子也在新宿区,而东京大学在相邻的文京区,离的很近,薛飞和孙仲麟过去也很方便。
“这位是龙元同志,在日本已经潜伏八年了,供职于东京的一家信息公司,这些年窃取大量有价值的信息,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特工。”梁广宇向薛飞介绍道。
“薛部长您好。”龙元冲薛飞敬了个礼,然后伸出双手跟薛飞握手。
“你好。”薛飞同龙元握了握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不辛苦,身为国安一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报效国家,义不容辞。”龙元认真地说道。
“嗯。高桥盛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薛飞把这件事交给了梁广宇,梁广宇对东京的情况不熟悉,不敢贸然行动,就联系了龙元。
龙元说道:“调查清楚了。高桥盛这个人不善与人交际,为人也很刻薄,但是他医术高超,学术精湛,可以说是日本在治疗肝病方面最顶级的专家,虽然年纪不算很大,却是菌肝素专家研发小组的组长。菌肝素能够得以研制出来,高桥盛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家庭情况很简单,老婆叫中村美娜,是个典型的日本家庭主妇。两人育有一女,也是学医的,目前在东京医科牙医大学读大二,叫高桥优。”
龙元从兜里拿出两张照片,分别是中村美娜和高桥优。
薛飞一边看照片一边问道:“对于菌肝素你有什么了解吗?”
“据我目前掌握的情况,菌肝素还在小范围的临床试用阶段,已知用过这种药的人不超过十个,效果非常显著。但想要大批量生产,推向全国,恐怕一年半载之内是不不太可能的。因为一种新药出来,是要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才能够真正投放到市场当中去的。这个药的存放地点我想不在东京大学医学部,就应该在东京大学附属医院,因为使用过这种药的都是东京大学附属医院的病人。”龙元说道。
“我和仲麟在医学部已经寻找很多天了,一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如果菌肝素在医学部,我猜很可能就在药物研究所里的某个地方,但那里戒备森严,想进去是非常不容易的。既然东大的附属医院有可能是存放的地点,就先查一查那里,肯定要比药物研究所好进。”薛飞看着林超群和梁广宇说道:“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了。”
“知道了。”林超群和梁广宇齐声答道。
薛飞转头看向项瑾问道:“生活上没什么问题吧?”
项瑾摇头道:“没有,一切都挺好的。我对东京还算熟悉,以前在这里呆过半年。”
“有什么问题就给超群和广宇打电话,他们都是没时间,就给我或者龙元打电话,毕竟这不是国内,碰到事情别硬撑着。”
“我知道了。任务方面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就吩咐,我一定尽力。”
“暂时不需要。”
项瑾没再说什么,但她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了意思不快。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超群和梁广宇基本每天都泡在东京大学的附属医院里,寻找菌肝素可能存放的地点。
薛飞和孙仲麟也没闲着,在医学部也在积极的寻找。
一晃一个月的就过去了。
一天中午在医学部食堂吃饭的时候,织田尚信端着餐盘走了过来。除非不在医学部,否则织田尚信会和医学部的其他教职员工一样,也在食堂里解决吃饭问题。
打了个招呼,织田尚信就坐下与薛飞和孙仲麟一起边吃边聊。
聊着聊着,织田尚信突然眉头紧锁,伸手敲头。薛飞见状问道:“您怎么了?头不舒服?”
织田尚信笑着说道:“老毛病了,神经性头痛,已经快三十年了。”
织田尚信是全日本最负盛名的神经内科专家,可是他却对自己的神经性头痛始终无计可施。
薛飞一见有露一手的机会,便说道:“如果织田先生信得过我,我可以帮织田先生看一下。”
织田尚信甚是欣喜:“太好了,那就麻烦李先生了。”
薛飞把菜盘拿到一边,织田尚信将手腕伸到薛飞面前,薛飞将手指往脉搏上一搭就诊断了起来,神情严肃,眼珠不停的转动,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大约两分钟后,薛飞把手拿开说道:“问题不是很严重,主要是由于全身气血不足,气血阻住经络而导致的头痛。我国明朝龚廷贤著有一本《寿世保元》,其中有一个方子可以治疗你的神经性头痛。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治愈。”
薛飞号脉的水准非常低,因为他学的时间太短了,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其实他根本就没通过号脉得出任何结论,这么做的目的说白了就是装腔作势蒙人的。但是他说神经性头痛的原因倒是正确的,而这可不是他诊断出来的,而是之前孙仲麟告诉他的,他是硬生生记下来的。
孙仲麟把日常会碰到的一些小病小灾的原因和解决办法全都告诉了薛飞,薛飞其实根本理解不了,所以他就死记硬背,等真正碰到了往出一说,能把人唬住就行,至于怎么配药那就是孙仲麟的事情了。如果织田尚信要是不说自己是神经性头痛,他是不会主动提出给织田尚信诊断的,因为他要是说不出来可就麻烦了。
薛飞看了看,孙仲麟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薛飞心里很高兴。
“如果真能治愈我的头痛,我一定会重重感谢李先生的。”织田尚信非常激动,因为头痛真是困恼他太多年了。
“织田先生不必客气,我来到贵校访问交流,织田先生对我和仲麟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为织田先生解除病痛也是应该的。回头我把药方以及如何服用都写给您,您拿回去照方抓药,用水煎服即可。”薛飞说道。
“好的好的,谢谢李先生。”织田尚信感谢道。
织田尚信的神经性头痛几乎每周都要发作一两次,如果想要不痛就得吃止痛药,可是治标不治本。如果不吃药,那就指不定得疼多久才能过劲儿。
孙仲麟写了药方送过去后,织田尚信按照药方到中药店抓了药,然后自行煎药服用了起来。
一天一剂,七天为一个疗程,一共三个疗程。
服用一个疗程过后,织田尚信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头疼。又服用了一个疗程,还是没有头疼。
把三个疗程全部服用完,织田尚信到医院做了个检查,结果显示已经彻底好了。痛了将近三十年,三副中药就治好了,织田尚信大呼神奇,在感谢薛飞的时候,直说中医不愧是神奇之术。
当然,光口头感谢显然不足以表达织田尚信对薛飞的感谢,况且他之前也说了,如果把他的头痛治愈了,他会对薛飞重重感谢。这份感谢就是送薛飞一张位于新宿的私人会所会员卡,折算成吾国的钱,差不多四万左右。日本人一向不大方,织田尚信能送薛飞价值四万的会员卡,确实称得上是重谢了。
薛飞不想要,可是架不住盛情难却,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了。
看病这种事是最具有口碑传导效应的,织田尚信把他头痛的事情跟身边的同事一说,一传俩俩传三,结果导致医学部的很多教授学者都去薛飞和孙仲麟的办公室看病。不过都不是什么大病,都是些久治不愈的小病小灾,薛飞和孙仲麟也不好意思拒绝,就全都给看了,搞的像义诊一样,不过结果全都是药到病除。
高桥盛听说以后很气愤,身在堂堂全亚洲最好的医学部,所有教授学者有病竟然去找一个来自吾国的访问学者,这要是说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虽然听说去的人病都治好了,可是高桥盛仍然不屑,他觉得中医真要是那么神奇,吾国的医学就应该比日本的先进,而不是落后于日本。可见都说雕虫小技,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
药物研究所有一名教授患有较为严重的前列腺炎,去找薛飞看了以后,孙仲麟给开了四个疗程的中药,他喝了两个疗程就基本痊愈了。他知道高桥盛的颈椎不好,他就建议高桥盛过去看看,尝试一下中医按摩或者针灸,没准能有奇效。
高桥盛对此嗤之以鼻,而且因为这件事,他将近半个月没跟这个同事说话。
“怎么样,找没找到存放菌肝素的地方?”周末,所有人聚到了项瑾的住处,薛飞问道。
林超群叹气道:“没有。医院除了太平间以外,能进的屋我们俩全都进去了,连菌肝素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么说来应该还是在药物研究所。可是药物研究所进不去啊,今天我还到那边溜达一圈,全都是摄像头,而且我通过打听得知,所里面每天晚上都有值班的。搞不好在暗处可能还有官方的安保人员,不好办。”孙仲麟说道。
“不好办也得办,我们就是来干这件事的,必须得干成。”看到一个个全都低头耷拉脑袋,薛飞鼓励说道:“这才刚开始而已,我们有都是时间。而且我还没灰心呢,你们垂头丧气什么呀?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一定会有解决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