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不要,生气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难道赵日天真的没有抓吉成钢?那吉成钢跑哪儿去了呢?
窦云龙一边吩咐下边的人继续找,一边决定再等等看,搞不好真的是吉成钢昨晚和黑哥又去了别的地方喝酒喝多了也未可知。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打吉成钢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也没有找到任何吉成钢的线索,窦云龙觉得肯定还是被赵日天给抓了,因为这么多年吉成钢就从来没有消失过这么久。
为了证实吉成钢确实是被赵日天抓了,窦云龙给龙君庭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查一下昨晚各分局或刑侦支队,是否抓了吉成钢。
时间不长,龙君庭就把电话回了过去:“昨晚刑侦支队的人抓了吉成钢和一个叫黑枫林的人。”
窦云龙一声冷笑,心说你个***赵日天,你还真是一个好演员,明明就是你干的,你还不承认。
窦云龙现在想想,赵日天没收那一百万,一定是在憋着想要更多的好处,他绝对不会让赵日天得逞。
“马上把吉成钢放了!”窦云龙来到市局,拍着薛飞的办公桌说道。
“什么意思呀?我没听懂。”薛飞问道。
“昨晚赵日天把吉成钢和一个叫黑枫林的人给抓了,你现在就给刑侦支队打电话,让他们把人放了。”
“赵日天为什么抓吉成钢啊?”
“这你就别管了,下班之前我必须看到吉成钢和黑枫林。要是看不到,你想想后果。”
看着窦云龙离去的背影,薛飞冷冷一笑。
吉成钢和黑枫林确实是被刑侦支队的人抓了,但不是赵日天抓的,而是刘承宇抓的。
原本薛飞是让刘承宇去重新调查冯五子和雷战军死于茗茶庄一案的,但随着廖川被抓,供述了冯五子和雷战军是死于窦云龙之手,薛飞觉得这个案子就没有再调查的必要了,就让刘承宇去盯着负责军火的吉成钢。
刑侦支队内部目前分两大派系,一派是以赵日天为首的,由于赵日天的支队长,所以这一派人多势众。另一派则以刘承宇为首,虽然人数不如赵日天那边大,可是由于刘承宇是薛飞的嫡系,同样不容小觑。最重要的是,在赵日天那边有刘承宇的人,这一点赵日天是不知道的。
昨天窦云龙的地下兵工厂要走一批货的消息,岳来知道的同时,刘承宇几乎在同一时间也获得了该消息。之后刘承宇又通过隐藏在赵日天那边的人得知,岳来想截货,报告给赵日天后得到了批准。赵日天是个什么货色刘承宇很清楚,刘承宇知道赵日天肯定是假截真敲诈,就把事情报告给了薛飞。
薛飞一琢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对吉成钢下手,然后造成一个吉成钢是被赵日天抓了的假象。
薛飞下令抓吉成钢后,刘承宇就派人潜伏在了钻石豪门酒店的周围,也就说吉成钢和黑枫林去开发区的物流中心时,后面一直是有人跟着的。而选择发货之后再对吉成钢下手,也是为了让窦云龙产生吉成钢是被赵日天抓了的错觉。
事实证明很成功,窦云龙确实认准了就是赵日天所为。
但是不是马上要放吉成钢,薛飞还没有想好。从内心来,肯定是不希望放的,但必须要考虑视频的因素。吉成钢现在对窦云龙非常重要,如果真要是咬住牙不放,搞不好窦云龙真得可能把视频公布出来。
可薛飞又不想轻易就这么把吉成钢放了,他抓吉成钢的目的就是想对窦云龙予以警告,别以为仗着有视频就可以为所欲为。
思来想去,薛飞决定先关吉成钢几天,只要不是不放吉成钢,他相信窦云龙不会乱来的。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窦云龙见还没有吉成钢的消息,就给薛飞打了电话:“你是不是拿我的话当狗放屁呢?我告诉你姓薛的,你不要试探我的忍耐性,更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你会非常后悔!”
薛飞语气平和,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给赵日天打过电话了,我让他马上放人,但他说他抓吉成钢就是想打你的脸,想给你点颜色看看。他还说目前已经对吉成钢和黑枫林做了刑事拘留处理,要放人得半个月以后。你也应该知道,行政拘留还好办,刑事拘留实在是不好提前放人。反正就是呆半个月而已,又不是不放人,你就……”
薛飞的话没说完,窦云龙那边就挂了电话。
窦云龙觉得赵日天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这么多年除了赵日天结婚之前提出买房子的事情他没有为其买单外,其他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如今他主动给一百万让赵日天放,赵日天不仅不放,还死活不承认,居然还跟薛飞说要打他的脸,看来要是不给赵日天一点颜色看看,赵日天以后肯定会更加得寸进尺。
窦云龙希望能像抓住薛飞的把柄一样去抓找赵日天的把柄,只是想要再搞真空摄像头那一套恐怕是不行了。窦云龙给小丘打电话,让他跟着赵日天,看看赵日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周五,欧阳信盛给薛飞打电话,让其晚上到家里吃饭。薛飞以为欧阳信盛又想吃他做的饭了,下班就去了省委一号院。
由于下班晚了一点,路上又有些堵车,薛飞到了欧阳信盛住的别墅时,欧阳信盛已经回来了,并且一进屋就听到厨房炒菜的声音。
“您不是让我下厨啊?”薛飞有些意外。
“今天你只负责吃。”欧阳信盛诡秘地笑了笑。
“怎么,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啊?”薛飞觉得欧阳信盛有点反常,肯定有事儿。
“你说对了,如果你要是能再猜对,那你就神了。”
“我想想啊。”
薛飞仔细观察了一下欧阳信盛,看他的精神状态,肯定是好事,不是坏事,至于什么好事,在脸上就看不出来了。
左瞧瞧,右看看,无意中薛飞看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放着一个包,一个女人的包,一下子就引起了薛飞的注意。薛飞过去拿起来一看,再往厨房那边瞟了一眼,当即就知道是什么好事了。
“猜出来了?”欧阳信盛笑着问道。
薛飞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恭喜你四叔。”
包是奚韵的,薛飞以前在家里见过,也就是在厨房做饭的不是保姆,而是奚韵。而奚韵都能跑到这儿来做饭了,可见和欧阳信盛发展的十分顺利,所以自然是要恭喜的。
欧阳信盛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幸福,瞬间就全都表现在了脸上,只是幸福之中还多少透着一些老男人的羞涩:“才刚刚建立关系,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呢。”
“建立关系可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您不是最担心她嫌您的年纪大吗,她现在跟您建立关系了,意味着她根本不在意您的年纪,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依我看,剩下也就没有任何问题了。”薛飞分析道。
“但愿如此吧。如果真能有一个好结果,你可是最大的功臣,四叔是不会忘了你的。”
“哈哈,您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处在恋爱中的人,言行举止总是和平常不一样的。吃饭的过程中,薛飞仔细观察欧阳信盛和奚韵,发现两个人时不常的就眉目传情,可是似乎又害怕他看到,就搞得很神秘,让薛飞有点忍俊不禁。
吃完饭,薛飞和奚韵一起收起了碗筷。
“你是开车来的吗?”奚韵问道。
“是啊,怎么了?”薛飞问道。
“我跟你一起走,你送我回家,我是打车过来的。”
“你还回家呀?”
奚韵听了薛飞的话脸一下子就红了,嗔怒道:“废话,我不回家我还睡大街上啊。”
薛飞戏谑道:“睡什么大街呀,这么大的别墅,哪儿还没有你睡的地方啊。”
薛飞的话音未落,奚韵伸手就在薛飞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疼的薛飞差一点叫出来。
奚韵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锁的动作,然后又做了一个拧的动作,那意思是薛飞要敢再乱说,她还掐薛飞。
送奚韵回家的路上,奚韵打开话匣子和薛飞谈了她为什么会和欧阳信盛建立恋爱关系。
奚韵说她在和赵日天离婚之前,算是赵日天一共谈过三次恋爱,但想一想好像哪一段恋情,都和如今这一段不一样。她和欧阳信盛在一起没有初恋的山盟海誓,也没有后来和赵日天在一起那种把玩当成生活主要目标的想法。她和欧阳信盛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却有种在一起很多年,似乎是老夫老妻的感觉,让她心里感到很踏实,这是她前所未有过的。
如果前三段感情是一罐被摇晃之后再打开的啤酒,激/情四射,可以大口畅饮,那么当下的这段感情就像是一坛珍藏了几十年的白酒,宁静致远,需要细细品尝。
也许是年纪大了的原故,奚韵说她愈发觉得自己喜欢安稳的生活,哪怕是乏味的都没关系,总要胜过那种折腾来折腾去,让人没有安全感的日子。
听了奚韵的话,薛飞就断定,她和欧阳信盛的事儿肯定成了。
回南宫府的路上,薛飞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接听后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