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何苗正在随林江省残疾人艺术团全国巡演,不在冰城,而这个周五是何清毅的生日,何苗就给薛飞发短信,让他去家里给她爸过生日。
薛飞从来没有单独跟何清毅呆在一起过,每次去家里都有何苗在,所以一想到要跟何清毅独处,薛飞心里就有点忐忑,可是他明白何苗的用意,也不想浪费这次跟何清毅亲近的机会,于是就叫何苗放心,他一定会把她爸这个生日过好的。
为了赶在何清毅晚上下班前赶到冰城,薛飞特意提前下了班,到冰城后先去买了一个生日蛋糕,然后就赶奔了省委一号院。
为了进出方便,之前何苗给欧阳锦绣的宝马X5办了通行证,所以薛飞是可以自由进出省委一号院的。到了何清毅住的别墅,保姆看到是薛飞,就给薛飞开了门,薛飞说明来意后,就下厨准备起了晚饭。
何清毅下班回来,看到薛飞在厨房很惊讶,心想何苗不在家,他来干什么?
薛飞笑着说道:“今天是您的生日,我是特地过来给您做生日晚餐的,饭菜马上就好,您可以上楼休息一会儿,好了我叫您。”
何清毅听了没说什么,就上楼去了。
通过何苗之口,薛飞已经知道何清毅喜欢吃什么了,所以这顿饭他做的全都是何清毅爱吃的,一共六道菜,有素有荤,有稀有干。
六道菜上了桌,把生日蛋糕往饭桌中间一摆,薛飞冲楼上喊了一声,何清毅就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了。
“叔叔,今天是您的生日,我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薛飞恭谨地说道。
“嗯。”何清毅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拿起筷子就要吃。
“叔叔,您不吹个蜡烛许个愿什么的吗?”薛飞拿起打火机,准备把蛋糕上的蜡烛点燃。
“不用了,我不喜欢搞形势注意的东西。”
“那您把蛋糕切了,吃块蛋糕吧。”
“我不喜欢吃甜的。”
本来跟何清毅单独在一起心里就打鼓,何清毅又是这副态度,薛飞就不敢再说什么了,他怕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何苗又不在身边,万一说错话把何清毅惹生气就麻烦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整个饭厅里除了吃饭嚼东西的声音,就再没有别的动静了,两个人谁都不说话,气氛显得很沉闷,一点也没有过生日那种欢乐的感觉。
蓦然,何清毅开口问道:“你跟何苗发展到哪一步了?”
何清毅的话把薛飞问的一愣,薛飞没想到何清毅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好在这并不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也知道何清毅话里的意思。
“您放心,我是一个做事有分寸的人,在娶何苗之前,我是不会对她做出格的事情的。”薛飞认真地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何苗一定会嫁给你?”何清毅看着薛飞问道。
“我是真心爱何苗,她也爱我,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当然,这也不能少了您的祝福,我知道您肯定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的。”薛飞的话有试探何清毅的意思,他想看看何清毅现在对他跟何苗的事情到底是一副什么态度,可惜何清毅让他失望了,何清毅对于反对与否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
“你家里人知道你跟何苗的事吗?”
“目前还不知道,但他们不会反对的,他们都是很开明的人,一向尊重我的选择。”
“如果反对呢?”
“我会告诉他们何苗有多好,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孩,跟何苗在一起我是多么的幸福。如果他们还是反对,我会坚持自己的选择,毕竟是我自己的人生和婚姻,我要对自己负责,而不是让别人来替我做主。”薛飞态度坚定地说道。
何清毅看了看薛飞,眼神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沉默了一会儿后,何清毅再次开口问道:“你跟谢长顺和孟德胜认识?”
听到何清毅的问话,薛飞的第一反应是何清毅调查过他的情况,否则不会知道他跟谢长顺和孟德胜认识。
“认识,谢秘书长跟我父亲是一起长大的,孟秘书长是我通过谢秘书长认识的,他们无论为官还是做人,都是我的榜样。”薛飞如实说道。
“你能有今天,他们应该帮了你不少忙吧?”
“其实并没有,他们只是教授了我许多为人做官的道理,在我的升迁上他们并没有帮忙。”
“这么说你当上县委书记完全靠的是自身的能力喽?”
“要说完全肯定不是,准确的说应该是多方面的因素,除了能力,可能还有一点点运气,包括组织上对我的认可。”薛飞不清楚何清毅对他究竟有多少了解,他也就不敢轻易说他跟叶良辰之间的恩怨,他怕言多语失。
“你跟曲海波应该也很熟悉吧?”何清毅此话一说,薛飞的神经立刻就紧绷了起来,何清毅能问这个问题,无疑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薛飞和曲媛媛的事情。
不等薛飞回答,何清毅眼神冰冷地看着薛飞说道:“作为一个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男人,应该言行一致。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嫁给一个脚踏两只船,只会说漂亮话的男人。”
说完,曲海波放下筷子就上楼去了。
从何清毅家里出来,薛飞脑子里都是何清毅的话,这也不禁让他想起了上次去京天看到曲媛媛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场景。也许他是时候该和曲媛媛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了。
在省委一号院里出来没走多远,在一个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一辆白色的捷豹车在薛飞的车旁经过,向右拐的时候,突然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朝捷豹车冲了过去,他跟着车一起转向,主动跟车尾发生碰撞,然后倒在了地上。
开车的人似乎没注意,就见一个中年男人从路边出来拦住了捷豹车,伸手向后指,示意撞人了,捷豹车就靠边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紧忙朝倒在地上的人走了过去。
薛飞本应该直行的,见到这一幕,他打开右侧转向灯就把车开了过去。
倒地的人是一个长得很老的老男人,此时在他的身旁除了开捷豹车的女人还有三个人,一个是告诉女人撞人的中年男人,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还有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中年男人问道。
“腿动不了,肯定是折了。”老男人表情痛苦地说道。
“我送你去医院吧。”女人一脸担心地说道。
“不行,我动不了。”
“那我现在打120。”女人打算回车上拿手机打120,围观的年轻小伙子叫住了她。
“别打120了,都这么晚了,你车开的这么快,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去办,你要是跟他去医院,不就把要紧事给耽误了吗。要我说,你还是直接给他钱算了,让他自己去医院,这样也不耽误你的事,你说是不是?”
“这个主意好,谁也不耽误谁。”围观的年轻女孩附和道。
“你要是兜里的现金不够,你看,那边就是银行,有自助取款机。”中年男人指着不远处的银行说道。
女人想了想,问道:“那你打算要多少钱啊?”
老男人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家里很困难,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正在上大学的儿子,家里全都指着我一个人养,我这下了夜班回家还得给我老母亲做饭呢,没想到被你给撞了,估计这回至少得休息三个月,工作还得丢,我这接下来的几个月可怎么活呀。”
说着话,老男人的眼泪就下来了。
“哎呦,真是太可怜了。这位大姐,一看你就是个有钱人,抛开你把他给撞了不说,就算是积德行善,你遇到了你不也得给他捐点钱吗。我觉得你要是能多给点,就尽量多他点吧。”中年男人一副古道热肠的样子对女人说道。
年轻小伙子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二百块钱塞到老男人的手里说道:“大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
年轻女孩见状也把钱包拿了出来,她拿了一百块钱:“大叔,我是个学生,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路边围观的人都慷慨解囊了,女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她准备去车上拿钱的时候薛飞拦住了她。
当看到眼前的女人是景春玲时,薛飞非常吃惊,景春玲看到薛飞也十分诧异。
景春玲刚要说话,薛飞就冲她使了个眼色,抢先说道:“妈您没事儿吧?”
景春玲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顺口搭音道:“没事儿啊。”
薛飞走到捷豹车的后面看了看,见上面有一条清晰可见的划痕,然后来到老男人的身边问道:“车被你划坏了,你打算赔多少钱啊?”
听到薛飞的话,坐在地上的老男人以及围观的三个人都是一愣,景春玲对于薛飞的话也感到奇怪,心说是我把人给撞了,怎么能让人家赔钱呢?
“你小伙子,你搞错了吧,是她……”中年男人伸手指景春玲,薛飞抬手就把他的胳膊打了下去。
“别用手指我妈。”薛飞冷着脸说道。
“是你妈把人撞了,不是这位老大哥把你妈车刮了,你把责任关系搞错了。”中年男人说道。
“没错,确实是你妈撞的人,我看到了,我可以作证。”年轻小伙子说道。
“我也可以作证。”年轻女孩说道。
薛飞没搭理他们,走到路边找了半块砖头,来到老男人的身前颠了颠,蹲下问道:“你的腿现在怎么样啊?”
老男人看到薛飞手里拿着砖头有些发怵,“疼,动不了。”
薛飞指了指自己的车和景春玲的车说道:“你看到了吗,我们家有钱,开的都是好车,你放心,肯定对你负责到底。现在也不知道你的腿到底折没折,要是折的不彻底,到了医院大夫不好接,所以我就让你折的彻底一点,到时我给你找冰城最好的骨科大夫。”
说完,薛飞举起砖头就朝老男人的腿砸了下去。